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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距洛陽并不是很遠(yuǎn)。
郭嘉帶的酒雖然不多,卻還是足以支撐到進(jìn)了長安城。
曹鑠來長安的次數(shù)很少,他對這座選定了的都城其實(shí)也很陌生。
進(jìn)了長安城,曹鑠發(fā)現(xiàn)城里的道路整個都是翻建過的,就連路兩旁的商鋪和民居,也都是才新建了不久。
街道顯然是有人灑掃過不久,居然連一片落葉都不曾見到。
馬蹄敲在路面上,發(fā)出“的的”的輕響。
沿著青石路往皇宮走去,曹鑠向一旁的郭嘉問道:“重建長安,我們是不是耗費(fèi)了不少錢財?”
“要說耗費(fèi),確實(shí)不少。”郭嘉回道:“可主公難道不覺得這些耗費(fèi)十分必要?”
“有些耗費(fèi)我覺得還真是沒什么必要。”曹鑠說道:“譬如皇宮,真是沒有必要建造的連在這里都能看見。”
往皇宮方向一指,曹鑠說道:“這里怕不是要比洛陽的皇宮大了不少。”
“其實(shí)根本沒有擴(kuò)建。”曹鑠指著皇宮,郭嘉說道:“長安皇宮原本就比洛陽皇宮更大,工匠們只是把原有的宮室稍微修造了一下。倘若是重新建造,像這樣的皇宮少說也得是十年八年才能完工。”
郭嘉這么解釋,曹鑠還真覺著應(yīng)該就是這樣。
修造皇宮并不僅僅只是建造房舍那么簡單,其中牽涉到的東西很多。
這么大規(guī)模的皇宮,要是全不重新建造,確實(shí)沒有十年八年也不可能建成。
“總共耗費(fèi)了多少錢財?”雖然整個長安城都是重新修繕,而不是完全重建,曹鑠還是向郭嘉問了一句耗費(fèi)多少錢財。
“具體還沒有核算,不過府庫拿出來的并不是很多。”郭嘉說道:“重建長安城,耗費(fèi)的不少錢財都是當(dāng)?shù)馗患澒?yīng)。工匠也都是完全沒有工錢,一日只有幾餐……”
曹鑠眉頭微微皺起,向郭嘉問道:“富紳那里的錢財是他們自愿還是官府?dāng)偱桑俊?
“回稟主公,都是他們自愿。”郭嘉回道。
“工匠呢?”曹鑠又問:“他們每天只有三餐,一個銅錢的工錢也沒有,用什么來養(yǎng)家糊口?三天兩天尚且可以,要知道修建長安城,可不是三五天的事,而是整整耗費(fèi)了一兩年。”
“主公明鑒,工匠并不是每天都要參與修造。”郭嘉說道:“我們總共把工匠分成三撥,每天只有一撥工匠參與修造長安,另外兩撥卻是在做手上的事情。頭天積攢的活計,用那兩天也都能夠趕完,并不影響他們養(yǎng)家糊口。”
“奉孝可不要誆我。”曹鑠說道:“你們始終都得記得,民生是國之根本。衣食住行任何一樣,都不能成為官府?dāng)控數(shù)姆ㄗ印0傩湛嗔诉@么多年,我們可不能繼續(xù)讓他們苦下去了。”
“主公放心,絕對不會,”龐統(tǒng)回道:“我早就嚴(yán)令不得任何人借著修造長安聚斂民財,一旦發(fā)現(xiàn),繳沒全部家財之外,當(dāng)即梟首示眾。”
“對待貪官污吏,一定要嚴(yán)懲不貸。”曹鑠說道:“大魏就像是一棵樹,樹干樹根都完好無損,大樹則可以枝繁葉茂。倘若樹干或者樹根有一處爛掉,即便我們挽救的及時,傷疤也已經(jīng)留在那里。倘若我們沒有挽救,或者是挽救的不及時,很可能潰爛會引發(fā)其他原本好好的地方也跟著一同爛掉。我不希望會有那么一天出現(xiàn),你們可得要把控明白了。”
“主公的意思我早就傳達(dá)了下去。”郭嘉說道:“貪腐成本過高,即便有人敢于以身試法,也不會形成氣候。”
“貪腐就像毒瘤,倘若不把它從根上給遏制住,早晚有一天會把龐然巨樹給蠶食成為空殼。”曹鑠說道:“官員的薪俸必須給足,至少要讓他們比一般的商賈更高。否則這天下誰來我我們打理?還有就是,我不需要看到什么面子上的政績,我要看到的只是效果。讓他們不要在各個地方給我玩什么新政,有資格辦法新政的只有大魏朝廷,各地官府只要執(zhí)行就好。朝廷下發(fā)的新政,誰要是執(zhí)行不妥,或者是給我陽奉陰違,那就讓他們卷著鋪蓋滾蛋!”
曹鑠給官員的好處向來不少,州牧級的官員,一年的收入完全可以抵得上比較大的商賈經(jīng)營收入。
至于郡縣級的和鄉(xiāng)村級別的,也都相應(yīng)的有所對應(yīng)。
官員的收入不少,每一個人都很珍惜他們的地位。
雖然其中有些貪心不足想要利用地位聚斂更多錢財?shù)娜宋铮氲截澑杀咎撸捕紩妒蠹善鳎桓逸p易越雷池半步。
明面上的錢已經(jīng)足夠一家人錦衣玉食,誰還會為了些許好處,而把前程和性命投入進(jìn)去?
來到長安皇宮外,曹鑠抬頭看著皇宮的正門門頭。
這里的皇宮要比洛陽城的更有氣勢,洛陽皇宮雖然早年也曾重新翻建,可那里畢竟被董卓一把火給燒個精光過。
不打算耗費(fèi)太多百姓脂膏,洛陽皇宮修造的規(guī)模可想而知并不是十分氣派。
相對的,長安雖然也曾是董卓之亂的核心,可這里并沒有遭受大火的焚燒,皇宮原本保全的就是不錯,工匠們在這里做的,不過是把皇宮重新修造一番,讓它煥然一新罷了。
走進(jìn)長安皇宮,曹鑠左右看著。
經(jīng)過修造,這里就像重新建造了一樣,四處根本看不到半點(diǎn)陳舊的模樣。
“整個皇宮都重新翻建了?”來到大殿前,仰臉望著房頂,
“正是。”郭嘉回道:“整座皇宮,凡是讓人覺著陳舊的地方,全都翻建過……”
“凡是皇宮,死過的人可不會少。”曹鑠問道:“那些地方怎么處置的?”
郭嘉被問的愣了一下:“主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些曾經(jīng)死過的人的地方怨氣不散,終究還會鬧出麻煩。”曹鑠說道:“要給好好打理一下,該做法事就得做個法事。”
說到這里,他想起了什么,對郭嘉說道:“左慈、于吉那幾個妖人如今還住在壽春,派人把他們給接過來,讓他們在皇宮里面給我好好看看。”
沒想到曹鑠居然還在意這些,郭嘉回道:“我這就安排人過去把他們接來。”
曹鑠點(diǎn)頭,帶著眾人往皇宮深處走去。
這里是新建成的皇宮,衛(wèi)士都還沒有進(jìn)駐,只有少部分兵士留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