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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他依舊站在羽紗帳外。隔著羽紗我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但是我知道那是一張俊美到極至的臉。
我心中仿佛有小小的花朵“砰”地綻開,嘴角不由浮上笑容。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宮女的服飾,他定是什么皇親國戚,按禮數(shù),我應(yīng)
該向他行李。于是,我連忙行禮,可是又不知該怎么稱呼他。
許是看出我的為難,他笑笑,“起來吧,我叫沈羲赫。”
我心中一驚,他是裕王!
“你是?”他問我,但沒有走過來,我們就這么隔著簾帳,彼此看不清容顏。
“奴婢是一個(gè)在此打掃的宮女。”我低頭不知怎么說,隨便謅了一句。
他笑了,搖搖頭,頭上的紫金白玉冠反射著陽光,有些耀眼。“打掃的宮女身邊還有人服侍?本王還是頭一次見識(shí)呢。”他戲謔地笑
著,卻并無嘲諷之意。我輕輕地笑了,他察覺到我的笑,問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吧。”我不說話。“你不是柳妃,也不是和妃、麗
妃,安嬪?如貴人?”他說出的都是現(xiàn)今在彰軒帝身邊得寵的女子。
我搖搖頭,“我只是宮中一不得寵的女子。王爺,您不用猜了。”
“聽你的聲音想必是性情溫婉之人。”他笑了笑,就地坐在亭子的階梯上。
我慌忙說:“王爺,坐到石凳上來吧。”可心中又在掙扎。
“不了。”他背對著我,擺擺手,“這樣你就不用怕我看到你的容貌了,我若真的進(jìn)去,無論你我可都犯了宮規(guī)。你也坐吧。”
我緩身坐下,不知說什么。
“昨天那首曲子叫什么?”他突然開口問道,聲音清遠(yuǎn)。
“《流水浮燈》。”我輕輕說。
“好名字。”他拿出簫吹奏起來。在這高高的煙波亭外,襯著旁邊的碧波,他不像個(gè)身份顯赫的王爺,倒像個(gè)隱居之人。
可是,即使別人不了解,我也是知道的,他和二哥一樣,是沙場上的猛將,手中握有雄兵。
曾經(jīng)父親力主他赴西南鎮(zhèn)守,彰軒帝還與父親生了嫌隙。
現(xiàn)在太平盛世,彰軒帝不愿手足在外,便讓他負(fù)責(zé)京畿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