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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屋里,沏了普洱茶,你不是愛喝苦些的茶嗎,要不要,去喝一杯?”是承鈺先轉(zhuǎn)身說話的。
“好啊,我正好在街上看到你愛吃的梨花膏,給你,買了兩塊。”她沒仰頭,只能感覺到男子的氣息在頭頂盤繞。
晚風(fēng)是暖的,吹得窗前的風(fēng)鈴又“叮當(dāng)”作響,孫懷蔚坐在臨窗的炕下,端著她倒的茶,抬眼看了看飄蕩的鈴兒。
“你不是不許我吃太多甜食嗎?怎么又給我買了梨花膏?”承鈺打開他從袖里摸出的小紙包,還帶著他的溫度,梨花膏方方正正的一塊,安靜地躺在紙包里,散發(fā)出清甜的味道。
“想著買回來,你應(yīng)該會高興。”孫懷蔚淡淡地說道。
昨天之后,兩人都有些心照不宣,他不說為什么當(dāng)時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她也不問,商量好似的,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想著往常是怎么相處的就怎么說話交談,但總感覺味道不對了。
普洱茶苦澀,但回味甘甜,齒頰留香,他不知不覺又喝了一杯。
“晚上還是少喝些茶吧,不然明天給外祖母請安,她老人家又得問你怎么眼底烏青睡不著覺了。”承鈺咂著梨花膏說道。
“那梨花膏你也少吃些,下次別又嚷著牙疼。”他淡淡地說完這句,余光瞥到小丫頭別過臉在偷笑,自己也情不自禁抿嘴笑了笑。
他給她粉色珍珠,他給她風(fēng)鈴,他給她梨花膏,她從沒問他要過,但是他給,因為另一個人向他要過。
但是昨天那一眼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不能把她當(dāng)作另一個人。昨晚自虐般的失了眠,他把十八年來從未經(jīng)歷過的那種悸動回憶了若干遍,晨光熹微時,他望著窗外微紅的天際,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再不能把小丫頭當(dāng)成妹妹的替身,她不叫孫步瑾,她就是她,是他心里無人可替的小丫頭。
“蜀地那邊,可好?”想到她回來兩天,還沒和她好好說說話,況且又是離開了這么久。那兩個月是怎么過來的?他記得模糊。只知道正月初一的餑餑味同嚼蠟,芝麻餡的元宵吃在嘴里也沒什么味道。
“那兒比京城還冷,冷極了卻又不下雪,屋里生了地龍還好,一出去立刻覺得寒氣往骨頭里鉆……”
這算是把話匣子打開了,孫懷蔚端著茶杯不放手,靜靜聽她說那些趣聞,偶爾對上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他心里的小鹿撞了一下又一下。從前怎么沒發(fā)覺,小丫頭的眼睛這么美。
“那兒的路可陡了,很多地方車馬不能至,只能丟了車步行……”承鈺正說到興頭上,卻聽外祖母屋里的繡芙來了,她只好停了話問道:“繡芙姐姐有什么事嗎?”
繡芙站在門簾處沒再往前進(jìn),看到孫懷蔚時顯然吃了一驚,隨即笑道:“沒什么事,老太太讓我來看姑娘歇下沒有。”
“到亥時了嗎?”她問道。
“還有三刻鐘才到。”繡芙回道,“姑娘沒有歇下我就去回老太太的話了。”
她說完轉(zhuǎn)身出了東廂房,承鈺卻奇怪,平白無故地只想瞧瞧她睡下沒有?
孫懷蔚哪里不明白祖母的意思,正月她生辰那日,祖母就有意說起孫子輩的哥兒姐兒日漸大了,成日里待在一處恐不合規(guī)矩,就是再親密也要注意個度。
其他幾個弟弟妹妹還好,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他卻知道那是祖母在旁敲側(cè)擊,小丫頭和大哥三弟都不親近,唯獨喜歡跟他膩在一起,雖說兩人從沒做過什么越矩的事,但男女七歲不同席,自己心里坦蕩可架不住那些長舌的丫鬟婆子議論。
也是從那時開始,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承鈺的心思起了變化,具體什么他說不清,但絕不再是對妹妹步瑾那種純碎的愛護(hù)疼惜。
孫懷蔚側(cè)頭看她,只見她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一張小臉瑩瑩如玉,透著豆蔻年華的青澀,盈盈妙目如含春水,真像正月里她送給自己的一盆水仙花,水嫩嫩一掐就斷,看得他喉頭突然升起一股燥熱,喉結(jié)上下浮動了一下。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承鈺看他突然起身,問道:“你要走了?我還沒說完呢。”
“日后,慢慢說也不遲。”孫懷蔚沒等她再說一句,拔腳便走出了屋子。原指著廊下晚風(fēng)一吹,頭腦就能清醒些,卻不想春風(fēng)里夾雜著庭院里的花香,更撩得他心里莫名燃出一把火。
回了扶搖院,不等容芷備好熱水,他疾步走到凈室,拿起涼水淋了一通,才覺得身體舒緩不少。
承鈺倒沒察覺到他的異樣,還疑惑是不是她講的見聞無趣,他不想聽才急著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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