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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羽看著南宮問天：

    “你若同意，對我俯首稱臣，叫老子一聲少帥。你若不同意，我真的不介意再打一架，看你南宮家僅存的兩個(gè)亞圣，攔不攔得住我。”

    “你……陸長青，你好大的野心……難不成你還想當(dāng)這江南和江東的皇帝不成？”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陸羽瞇著眼：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貨色，都能雄踞這江南這江東數(shù)百載，當(dāng)你們的地下皇帝，老子又如何做不得？改朝換代算不上，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打今兒去，這江南和江東的規(guī)矩，就得換一換。”

    他環(huán)視一周，眼神睥睨張揚(yáng)，不可一世：

    “以前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在打破規(guī)則，打破你們制定的規(guī)則。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只是打破規(guī)則，根本沒有辦法影響任何事情。你們早就把往上面走的路給堵死了，你們是貴族，你們以百分之五的人口基數(shù)霸占著超過百分九十五的資源。寒門出身的人，再怎么有天分，再怎么努力，也爬不到你們的位置，而只能給你們賣命，當(dāng)你們的走狗，當(dāng)你們的看門犬。”

    “但是現(xiàn)在，我告訴你們，這是錯(cuò)誤的。我不會再允許你們這么做，從今以后，但凡是我陸長青的領(lǐng)地，人人平等，人人如龍，每個(gè)人都有機(jī)會。要做生意，擺在明處，你得遵守國家的法律，擺在暗處，就得守我陸長青的規(guī)矩。但凡是武者，只要有天分，只要肯努力，都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傳授你們武學(xué)，讓你們知道每一個(gè)階段，每一個(gè)步驟，應(yīng)該如何去做，如何去走……”

    陸羽說完后，南宮問天眼里已經(jīng)全是震驚之色。

    他問道：“陸長青，你是真的想當(dāng)圣人啊。當(dāng)那個(gè)凌駕于陸野狐和陳青帝之上的唯一圣人，你是要君臨天下么？”

    “隨便你怎么理解。”

    陸羽淡然一笑：

    “每個(gè)人都有每個(gè)人的路要走，陸野狐這老犢子，也就是我的父親，他走的是太上忘情之道，大道無情，所以他很無情。陳青帝，也就是我的大師兄，他走的是天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以每個(gè)人在他看來，都只是棋子。”

    “而我……彷徨了很久，猶豫了很久，終于找到了我的道路。我陸長青，不合大道，不順天道，我求的是人道。眾生平等，人人如龍。逆大道，滅天道，人道永昌，這就是我的路。”

    他最后說道：

    “南宮問天，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閑工夫跟你扯犢子，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服從還是不服從？”

    南宮問天猶豫起來。

    陸羽的弦外之音再明顯不過。

    服從了，他就能活下來。

    南宮家也能延續(xù)下來。

    但再也不可能如從前一般，高高在上，做這江南和江東的土皇帝。

    而必須把自己的利益讓出來。

    以服從陸長青的眾生平等、人人如龍之道。

    把機(jī)會，讓給那些如螻蟻的寒門子弟。

    他當(dāng)然不愿意如此。

    事實(shí)上，任何世家和豪門，都不愿意如此。

    但若是不服從――

    他現(xiàn)在就得去死。

    南宮家也得覆滅，化作那歷史的塵埃。

    這是一個(gè)并不難抉擇的選擇題。

    因?yàn)殛戦L青的拳頭很大，比他的大，所以陸長青說的話，自然就該成為這江南和江東的道理。

    “南宮兄……不可啊。你若這么做了……我們這些豪門世家，就得全都被打落塵埃……最多三十年，我們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皇甫奇哀嚎道。

    他看出了南宮問天的搖擺。

    更為重要的是，他不想死。

    若南宮問天對陸羽俯首稱臣，那他孤立無援，就死定了。皇甫家也會就此完蛋。

    “皇甫兄，你……你自求多福吧。”

    南宮問天嘆了口氣，看著陸羽，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鞠了一躬：

    “少帥，我南宮家愿意奉您為尊。從今以后，以您馬首是瞻。”

    “所以說，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講道理，因?yàn)槁斆魅丝偸歉裢獾耐ㄇ檫_(dá)理。”

    陸羽淡然一笑，又看著皇甫奇：

    “那么皇甫家主，失去了盟友的你，準(zhǔn)備好上路了么？”

    他的眼神，無比溫潤。

    但皇甫奇看著，卻覺得一股子涼氣，傳遍了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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