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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宸趕忙對眾人做了個“噓”的手勢,可已是晚了,阿珩睜開了眼睛,一看周圍全是人,一雙雙眼睛賊亮賊亮地盯著她。她不禁臉色通紅,掙扎著下了地。
風伯重重打了赤宸一拳,“這是嫂子嗎?”
赤宸一手扶著阿珩,一手笑著回敬了風伯一拳,男兒心、兄弟情,縱別后天地變色,也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伯指指雨師,“赤松子,外號雨師,是你失蹤后我結(jié)拜的兄弟,我兄弟就是你兄弟。”男兒間的信任無須多言,一句話交代了一切。
雨師外貌雖然丑陋怪異,言談卻彬彬有禮,和赤宸行禮問候。
風伯豎著拇指,指指遠處,笑嘻嘻地對赤宸說:“別告訴我,你眼巴巴地趕來送死,不過你……”他打量著赤宸的身子,搖搖頭,“好像就是來送死的。”
洪水的浪頭已經(jīng)高得像一座山峰,隨著“山峰”的增高,應龍的力量越來越弱,洪水的浪頭在輕顫,眾人都明白,只要浪頭打下,隨著整個“山峰”的傾倒,所有人會立即死無葬身之地。
“山峰”的抖動越來越劇烈。
赤宸急速地說:“水不能堵,只能因勢誘導。這么大的水不可能調(diào)自遠處,我一路過來時,看到獲澤河、沁河和丹河的河床都已干涸,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洪水一分為三,讓它們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這并不能消解水患,可至少能讓一些人活下來。風伯,你帶人負責獲澤河;雨師,你負責沁河;我來引導丹河。”
幾個靈力高的屬下盯著越變越高的水峰,面色如土,喃喃說:“這不可能做到,搞不好會和那條妖龍一樣,靈力枯竭后依舊葬身水底。”
赤宸朗聲大笑,“若能輕易做到還有什么意思?憑一己之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方是大丈夫本色!”
風伯把披風抖了幾抖,披到身上,笑對赤宸說:“我沒問題,希望過一會兒還能看到你小子,別把自己喂了魚。”
風伯面上插科打諢,心里卻很擔憂赤宸,可又明白其他人絕無能力面對這樣的洪水,這不僅僅是靈力的問題,更是膽識和魄力。
幾人正要分頭行動,大風襲來,只見狂風中,炎?饋⒑榻?、珞迦依次而至。
洪江人未到,洪亮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斬釘截鐵地說:“我來引導丹河水。”除了善于操縱水靈的水神,大概再沒有人敢如此自負。
珞迦笑對赤宸說:“雨師和風伯早有默契,讓雨師去幫風伯,我和炎?覽匆?導沁河。為防軒轅趁亂攻城,澤州城就拜托大將軍守護了。”
赤宸愣了一愣,朗笑著拱拱手,“多謝三位。”
炎?欄甙戀卣駒詒戲僥襠希?面帶嫌惡地說:“我不是幫你,我巴不得你趕緊死了!”
風伯哈哈大笑,對雨師叫道:“走了!”話語聲中,眾人什么都沒看見,只感覺兩道風從身畔嗖一聲刮過。
千百年來,神農(nóng)族的四大高手一直各自為政,爭斗不休,在滅城之禍前,赤宸、炎?饋㈢簀取⒑榻?第一次同心協(xié)力。天下間有什么能比看到自己民族的英雄齊心合力、慷慨應敵更激勵士氣?
自從榆襄死后,日漸消失的自豪感再次充盈了神農(nóng)人的胸間,所有士兵發(fā)出震天動地的叫聲。
應龍的整條龍軀都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龍頭痛苦地昂起,無力地看著好似已經(jīng)與天齊高的洪水。
往事一幕幕紛沓而來。在那個金色的小池塘中,一條虛弱丑陋的半龍半蛇的怪物對所有的魚宣布,遲早有一天,我會變成一條令所有水族都尊敬的龍!
上千年的修行,無數(shù)次風雨交加中,雷電的焚燒中,用滅骨之痛漸漸褪去半個蛇身。
所有的壯志、夢想……
“嗚――”
悲傷的龍吟聲中,應龍的龍頭無力地倒下,水峰坍塌,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潑天大水卻沒有砸到應龍身上,一條巨大的青魚擋在了他上方,漫天青色的水光被它的靈力逼得扭曲變形,原本凝聚在一起的水光變作了三道,向著三個方向而去。
青色的魚搖著尾巴和魚鰭引導著水緩慢落下。
轟轟――轟轟――
青色的大魚替應龍擋去最大一次沖擊后,急速游走。水從應龍的身軀上轟然流過,仍很可怕,可應龍畢竟是龍,即使重傷,這樣的水也傷害不到他。
應龍用水族的語言,無聲地道謝。青色的大魚卻理都不理他,身體變小了一些,像陀螺一樣快速地旋轉(zhuǎn),一邊旋轉(zhuǎn)一邊沖向前方,一道巨大的漩渦在他身體周圍形成,卷動著水都隨它而去,遠離了澤州城。
應龍微笑著閉上眼睛,任由水浪帶著他重傷的身軀流向大海。
在他的龍身前仍能趾高氣揚的魚大概只能是傳說中的北冥神鯤。這種萬年不見的家伙都出現(xiàn)了,這場水患應該能化解。
因為炎?饋⒑榻?、珞迦的刻意掩藏形跡,夷澎沒有看到炎?饋⒑榻?、珞迦他們,只是看到一條青色的大魚突然出現(xiàn),原本要毀滅整個澤州城的洪水竟然被三股強大的靈力牽引著,向三個方向流去,最后涌入了三條河道,雖然沿途也摧毀了無數(shù)良田屋舍,令荒野大水彌漫,可就像是三條被馴服的惡龍,即使作惡,也只是小打小鬧。
夷澎很是震怒失望,應變卻非常迅速,立即命軒轅休帶兵進攻。
神農(nóng)族即便設法引開了洪水,可全部的力量都放在了引水上,澤州城的防守應該正薄弱。
當大軍趁亂襲到澤州城下時,他們突然看到城樓上端坐著一個紅袍男子。
“赤宸,是赤宸!”
軒轅族都知道,赤宸打仗時,不開戰(zhàn)則已,一旦開戰(zhàn)就會十分殘忍嗜殺,幾乎不留活口。甚至很多人說他紅袍的顏色格外耀眼奪目,是因為他喜歡用人的鮮血浸染自己的衣袍。聽說赤宸死時,軒轅的大將們都松了口氣,可現(xiàn)在突然看到赤宸像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城樓上,都傻了眼。
軒轅休驚慌地問夷澎:“不是說他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如今怎么辦?”
夷澎本來十分肯定此時的澤州城防守薄弱,可赤宸在城頭臨風而立,一言不發(fā),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讓他猶疑不定。
進攻?不進攻?
赤宸笑問:“你們到底打是不打?”
夷澎對軒轅休說:“不如先退三十里,五哥覺得呢?”
軒轅休忙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他們的糧草維持不了多久,遲早要投降,我們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夷澎嘴角微挑,看著赤宸,陰沉地一笑。
赤宸看到軒轅族的士兵開始后退撤離,暗松了口氣。其實他此時站立都困難,完全是咬著舌尖在強撐,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神族將領都可以打倒他。
躲在暗處的阿珩終于放下了心,她舉目望去,澤州城外的荒野到處都是水,無數(shù)農(nóng)田屋舍被摧毀。一場戰(zhàn)爭似乎不管怎么打,從某個角度來說都是輸。
洪江帶著神族士兵最先回來,果然不愧是水神,只有幾個下屬輕傷。
一會兒后,炎?籃頑簀紉擦熳攀勘?回來,珞迦面色泛白,炎?朗?分狼狽,冠發(fā)凌亂,衣袍上繡著的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