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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縱然軟弱,可做母親的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都會比平常要多出幾分勇氣。
而但凡這件事有一成成功的幾率,他都會嘗試。
慕洛琛道:“沈奶奶說,訂婚典禮在下個月。在那之前,我們先把天寶救出來,再解決阿瑤的事。至于阿瑤那邊,我會派人給她傳遞消息,讓她別著急。”
“嗯,好。”
葉簡汐聞言,松了口氣。
沈瑤的事情不管,她心里總過意不去。現(xiàn)在既然洛琛愿意出手,無論結(jié)果如何,至少不會心存遺憾。
*
而就在帝都這邊風起云涌的時候,遠在西疆的班戈,也平地掀起了波瀾。
唐南澤自那日在醫(yī)院看到像唐南適的身影后,追出去卻見不到人,便派人在拉薩醫(yī)院周圍搜索唐南適,最后甚至將范圍擴大到了整個拉薩市。
但把拉薩掀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把人找到。
唐南澤不由得有些灰心喪氣,他都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想念南適了,所以才會眼花了,也可能是真的有人長得像南適。
無論如何,南適都不能還活著。
當初在班戈,慕洛琛和容子澈,都親自把南適骨灰搜索出來了,南適怎么可能還活著呢?
軍隊在拉薩拖延的時間夠久了,唐南澤心里不再抱有期望,讓所有人收拾好,準備回去。然而就在臨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拉薩附近發(fā)生了一起糾紛。
起因是一個跟團的漢族人,在朝拜西藏心中的神明時,故意說了污言穢語,當?shù)氐牟孛癞斎徊豢戏胚^他們,要求他們道歉。
旅游團的人不肯,其中一個人,在打斗中一腳踹翻了寺廟的神明。供奉了百年的神像頭被踹斷了,這是大不敬的行為,當?shù)氐木用裾J為會受到天神的懲罰,激怒之下,雙方打了起來。
最后事情愈演愈烈,附近聚集起來的一百多個藏民,把整個團的十幾個人,圍堵在了寺廟的一間里,揚言要把他們十幾個人都殺了。
旅游團里有人報了警,可涉及這種敏感問題的,當?shù)氐木觳桓逸p易出面,因為怕得罪那些抱團的當?shù)厝恕?
恰好聽說有部隊駐扎,警察局那邊就請他們?nèi)テ较⑦@場躁動。
唐南澤聽到這個消息,本來不想插手,轉(zhuǎn)念一想,因為阿格蘭山區(qū)一事,唐家正在風頭浪尖。若是能把這件事情平息了,對唐家也有些益處,于是帶了幾十個軍人,趕了過去。
到了地方,唐南澤才發(fā)現(xiàn),說躁動完全是小的,兩三百個人烏泱泱的圍在了房間外面,前面激動的人已經(jīng)開始砸門了。要不是又警察攔著,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沖進去了。
饒是這樣,場面越發(fā)的控制不住。
一個負責維持場面的警察,已經(jīng)負了重傷,其他的也被砸出不同程度的輕傷。
再這么發(fā)展下去,只怕另一場災難又要上演。
唐南澤頓時沉了臉,快速的分析了下形勢,自知自己帶的這些人,沒辦法把那些藏民快速制服,于是就讓警衛(wèi)把幾個叫囂的厲害的人都抓起來。
看到開始抓藏民,群情激奮。
人群里有人用藏語大聲的喊話。tqR1
唐南澤沒聽懂,但知道那些人在罵自己,隨便找了一個會漢語的藏民,自己用漢語,由他翻譯,來告訴在場的人,會把里面的十幾個人,依照法律法規(guī)處置,希望大家不要和他們一樣犯法。
起初還有些人不愿意,繼續(xù)鬧騰。
但看到唐南澤的人,毫不猶豫的把所有鬧事的人抓起來,頓時蔫了。
唐南澤等氣氛稍微冷靜了一些,沒急著讓人驅(qū)趕走圍在寺廟外面的人,而是親自帶人,將敲開了寺廟的門,將躲在寺廟里的十幾個人帶了出來。
那些人還以為唐南澤是救星,高高興興的迎了上來。
唐南澤看著那幾個人,冷著臉說:“把他們都銬起來。”
那些人還在愣忡中,就被像串螞蚱一樣套著手銬帶出來。
等反應過來,一個高個的男生嚷嚷著,讓唐南澤報上名號,要找記者把他們這些濫用職權(quán)的人捅到報社。
唐南澤嗤笑,“我叫唐南澤,你們盡管請記者來報導這件事試試,我若是說一個怕字,我把唐字到過來寫。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得給我去監(jiān)獄好好反省下。”
本來他更偏向旅行團,可現(xiàn)在看到這些人囂張,便明白那些藏民并非無理取鬧。
到別人的地盤,不守規(guī)矩出言侮辱,還踢壞了別人的神明,這些人就是欠揍!
都這個節(jié)骨眼了,竟然還敢嚷嚷著要找報社。就算真的寫出來了,他唐南澤有無數(shù)辦法,能讓這篇報道永遠都報道不出來!
唐南澤冷睨了那人一眼,讓手底下的人,把旅行團的人當著那些藏民的面,一一押上了車。
藏民看到那些人被抓了起來,終于變得平靜了下來。唐南澤又適時的說了幾句話,讓他們都散了。
藏民們也不是沒事找事,所以再罪魁禍首被抓起來之后,聚集的人群漸漸的變得稀稀落落。
唐南澤站在寺廟跟前,看著最后一個藏民走出去,臉色緩和了一些。抬眸望到余暉籠罩下的寺廟,覺得有些好看,心血來潮之下,走到寺廟的大殿,朝著里面供奉的活佛,跪拜了幾下,默默地在心里說了自己的祈愿。
再起身的時候,唐南澤準備離開,卻見寺廟的大堂,佛陀帶著一位熟悉的人影,逆光站在自己的對面。
唐南澤有那么一剎那,還以為自己許的愿望被活佛聽到了,所以他見到了南適!
他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那道身影依舊在他眼前!
南適,真的是南適!
“南適……”
失聲叫出他的名字,唐南澤激動的大步的朝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然而直到那道身影,那人卻是一動也不動,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仿佛看著一位素未某個面的人。
唐南澤伸出要擁抱他的手,可在對上他完全陌生的目光,猶豫了下,“南適?”
又喚了他一聲,仔細端詳著那張臉。
和記憶中沒有絲毫的偏差,唐南澤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南適。
可為什么南適認不出他?
“施主,這位施主不記得前塵往事了,你認的他?”
佛陀出聲。
唐南澤面部表情,在聽到佛陀的話,變得僵硬無比。
南適不記得所有事,所以他即使活著,也沒去找自己?
可他當初是怎么活下來的?
還有,如果南適活了下來,那么溫如意呢?她有沒有活下來?
……
心里太多太多的疑問,唐南澤很想一下子都問清楚。可唐南適的情況,顯然不容許他多問。
于是,唐南澤看向佛陀問,“我認識他,他是我四弟――唐南適。”
從兜里拿出手機,調(diào)出唐南適和自己的合照,唐南澤說,“大概一兩個月前,他出了一些事情,消失不見了。我和我的家人都在找他。我們都以為……我們家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因此傷心了很久。結(jié)果,沒想到他在這里!請問,我可以把我南適帶走嗎?”
“走不走,不需要問我。只要他愿意跟你走。”佛陀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唐南澤目光熱切的看向唐南適。
唐南適搖了搖頭,干脆利落的說:“不,我不走,我不認識他。”
“南適!”
唐南澤忍不住低吼出聲。
唐南適卻往佛陀的身后躲了躲,面帶疏離:“我不認得他,佛陀,我想留在寺廟。”
佛陀目光慈祥的看著唐南澤:“施主,你也看到了,他不愿意跟你走。”
唐南澤嘴巴動了動,想要爆粗,可想到這里是佛門的清靜地,又忍了下去:“佛陀,南適不愿意跟我走,我可以不勉強他。但是,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施主,請。”
佛陀把他往里面請,然后讓唐南適走了。
唐南適很快離開。
唐南澤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卻是久久沒把目光收回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把班戈、拉薩翻個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