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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腦子陷入了某種沉思,那就是他來浮屠山究竟是為了什么?
只有一個答案,殺死任宗主。因?yàn)楦⊥郎骄驮诔g,沈浪一定要防止背腹受敵,關(guān)鍵時刻任宗主來一個背刺。
事實(shí)上沈浪之前就擔(dān)心,贏廣死了之后,任宗主會不會重新和大炎帝國妥協(xié),甚至勾結(jié)?
按道理說這是完全有可能的,然而沒有想到他來到浮屠山之后,局面竟然是這樣發(fā)展的,那么的離奇復(fù)雜。
又是效忠大典,又是浮屠山變成了浮屠宮,又是完全合并入大乾帝國。
亂花漸欲迷人眼!這句話說得再對沒有了,那么這個時候沈浪就要捫心拷問自己的內(nèi)心。
你的初心是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天下無仇!
將任完我這個名字從仇人名單徹底抹去,既然這個目標(biāo)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了,那就是成功的,其他的一切就已經(jīng)不太重要了。
此時沈浪目光望向了眼前這個姬公主,她還從來都沒有正面打過交道。按說此人的關(guān)系和沈浪應(yīng)該還是很親密的,畢竟她曾經(jīng)可是姜離陛下的未婚妻,姜離也應(yīng)該是她一生唯一的愛人吧,而且她也是任盈盈的母親,切不管是不是她生的,但嬰兒的時候總是她養(yǎng)的吧。
所以沈浪對她是沒有敵意的。
但是岡一的意圖也很簡單,沈浪要?dú)⑷巫谥鳎疫€要脫身,甚至還要得到浮屠山的效忠。
這樣一來,殺人的罪名就不能落在沈浪的頭上,必須需要一個人出來頂雷,那個人就是任宗主之妻姬公主。
此時,正是整個浮屠山人心最最散亂,最最復(fù)雜的時候。
所以按照道理來說,沈浪應(yīng)該揮舞為任宗主報(bào)仇雪恨的旗幟,號召浮屠斬殺姬公主,為任完我復(fù)仇,當(dāng)場將她碎尸萬段。
然后登高一呼,得到整個浮屠山的順從效忠。
但是,沈浪做不出這么LOW的事情,而且殺任宗主他也有份的。
“沈浪陛下,我殺了你大乾帝國的太師任完我,你意如何呢?”姬公主再一次寒聲問道。
沈浪目光一瞇起,對方言語中竟是充滿了敵意,刻骨銘心的敵意。
她的敵意從何而來?當(dāng)然不是因?yàn)樯蚶耍且驗(yàn)榻x了。因愛生恨?這很正常,因?yàn)榻x可是對她退婚了,所以她才會嫁給任完我這個畜生。
沈浪道:“來人,將任夫人拿下?”
不管怎么樣?浮屠山都已經(jīng)成為了浮屠行宮,沈浪成為了這里的最高君主,姬公主都是殺任完我的兇手,先拿下總是沒有錯的。
隨著沈浪一聲令下,頓時上百名特種武士蠢蠢欲動,直接就要上前拿人。
“慢!”忽然,有一個人喊道。
此人便是浮屠山長老之一,林妙堂。
就是曾經(jīng)對對沈浪心懷怨懟,然后差點(diǎn)被任宗主斬首,結(jié)果沈浪下旨饒過,被杖責(zé)九十的那個。
他直接來到任宗主的尸體面前,辨認(rèn)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搖頭道:“不,此人不是任宗主。”
靠,你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你檢查這么仔細(xì),他是不是任宗主,會不知道?
“此人是任宗主的替身。”林妙堂道:“任宗主之前說得清清楚楚,他要進(jìn)行閉關(guān),驅(qū)逐體內(nèi)的黑霧,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任宗主的替身不安分守己,試圖出來興風(fēng)作浪,結(jié)果被任夫人所殺,對嗎?”
林妙堂目光望向了姬公主,再一次道:“任夫人,是這么回事嗎?幾十年前您大腦受損,昏迷不醒,宗主想盡了一切辦法,消耗了無數(shù)的內(nèi)力,無數(shù)次想要救您。這次他要進(jìn)入長期閉關(guān),所以冒險(xiǎn)用可怕的上古典籍將您救醒,而他自己卻陷入了危險(xiǎn)之中,是嗎?”
姬公主眼眸一轉(zhuǎn),緩緩道:“對,是這么回事。”
林妙堂道:“任宗主之前說過,他自覺得時間不多了,所以進(jìn)入閉關(guān)。不信我?guī)е銈內(nèi)ヒ娝蛉四鷰е覀內(nèi)ヒ娝!?
姬公主猶豫了幾秒鐘,然后跟著林妙堂一起離開了浮屠宮,朝著山下的秘密洞穴走去。
一批人走了,而另外一批人卻沒有走,留在了原地。
一個是任天嘯,還有一個是吳絕,還有幾百名特種武士。
吳絕道:“陛下,接下來怎么辦?”
沈浪瞇起眼睛,望向這個吳絕,望向了任天嘯。
眼下這個局面已經(jīng)很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眼前這個死的人就是任宗主,幾乎所有浮屠山高層都清清楚楚,雖然一開始看不大出來,因?yàn)楸桓畹脹]有人樣了,但是仔細(xì)辨認(rèn)后還是完全確定的。
至少,任天嘯此時就跪在了任完我的面前,抱著他的頭顱發(fā)呆,眼圈已經(jīng)完全通紅了。
吳絕道:“陛下,眼前這個局面已經(jīng)非常詭異,林妙堂等人是要洗去姬公主的殺人罪名。宗主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他們的心也變了,他們想要通過姬公主去投靠大炎帝國。”
沈浪道:“吳絕,你怎么想?”
吳絕叩首道:“臣之心,從未變過。不管任宗主有什么想法,臣之心都愿意效忠于陛下。”
沈浪忽然道:“你……見過任宗主胸口上的那詭異的腐朽傷口?”
吳絕沉默了片刻,然后躬身道:“是,臣見過。”
沈浪目光望向任天嘯道:“你……怎么想?”
任天嘯道:“我什么都不想,我什么都不想,叔父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吳絕道:“陛下,我們要快,要快!否則等他們形成勢頭就來不及了,宗主一死,就無人能夠壓制浮屠山群雄。”
沈浪道:“你們二人,跟我來,為我護(hù)法。”
接著沈浪快速地朝著自己的寢宮飛奔而去,上一次他救醒任盈盈還沒有開始,就受到了任宗主的襲擊。
這一次,必須抓緊緊迫的時間,立刻去拯救喚醒任盈盈,因?yàn)槿斡潘闶歉⊥郎降恼嬲^承人。
………………
然而等到沈浪沖到寢宮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任盈盈已經(jīng)消失了,還有那個上古龍盒也消失了,大宦官云海扛著一個箱子,正在飛快狂奔,龍盒里面就是昏迷不醒的任盈盈。
吳絕和任天嘯見之,二話不說閃電一般沖了上去,轉(zhuǎn)眼之間將他追上了。
大宦官云海放下了龍盒,將利劍橫在里面任盈盈的脖子上,寒聲道:“沈浪陛下,不要逼我。”
沈浪冷笑道:“真不愧是姬公主帶來的人啊,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向她效忠了。”
大宦官云海道:“不,奴婢只向贏者效忠。”
然后,他將利劍往任盈盈脖子地下壓了壓,輕輕切開了一個血口,緩緩道:“沈浪陛下,您走吧,再留下來就有殺身之禍了。這段時間任宗主想盡一切辦法要神化您的地位,要讓您成為這里的主人,但是時間太短了,任宗主一死,他們就要反噬了。我畢竟侍候過您半個月,當(dāng)真是不希望和您撕破臉皮,更不愿意親手?jǐn)叵氯斡鞯念^顱。”
哈哈哈,這個浮屠山實(shí)在是太有意思了。
真的像是地獄中唱大戲,任宗主還活著的時候,壓制著所有人不敢動彈,老老實(shí)實(shí)唱戲,讓戴什么面具就戴什么面具。任宗主死了之后,每一個人都露出了猙獰的面孔,要么是厲鬼,要么是惡魔。
瞬間就把面具扔在一邊,徹底不演了,嚴(yán)肅神圣的浮屠行宮,轉(zhuǎn)眼之間又變成了浮屠山。
大宦官云海道:“沈浪陛下,您還沒有看出來嗎?大家都不信任你,也不信任大乾帝國,任宗主一死,所有人都要去巴結(jié)更粗的大腿了,而這個世界還有比大炎帝國更粗的腿嗎?任夫人就是大炎帝國的長公主,所以她明明殺了任宗主,大家卻拼命為她推脫罪行,說她殺的人是替身。”
“你們?nèi)孔岄_,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任盈盈公主。”大宦官云海猙獰道,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劍快,還是我的劍更快。
“沈浪陛下,走吧,走吧,否則就要死在這里了,甚至被碎尸萬段也說不定,哈哈哈!這段時間您的陛下癮也過夠了。”
大宦官云海,一邊抓著任盈盈的頭發(fā),一邊往后退。
任天嘯直接朝著沈浪望來,詢問他怎么辦?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的,腦子簡單,之前完全服從任宗主,任宗主死了之后,他竟然本能要去服從沈浪。
沈浪冷笑,他之前就說過,拯救任盈盈的過程非常簡單。
用《活死人經(jīng)》的精神術(shù),構(gòu)建出十幾萬個精神點(diǎn)組成的精神程序,然后猛地釋放,瞬間激活任盈盈的十幾萬神經(jīng)元。
沈浪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子里面構(gòu)建。
十個,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十五萬個!十五萬個精神力點(diǎn),形成了一個精神漩渦狀。
“出!”
隨著沈浪一聲令下,一道光影猛地疾射而出,看上去和能量漩渦非常想死啊。
大宦官云海一驚,他還以為是沈浪向他釋放了能量漩渦攻擊呢,本能地舉起任盈盈公主做擋箭牌。
“嗖……”那個精神漩渦猛地鉆入了任盈盈的大腦之內(nèi)。
然后,靜靜無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所有人驚愕,包括云海大宦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啊?
他再一次將利劍頂在任盈盈公主的脖子上,拖著她的頭發(fā),飛快后退,寒聲道:“不要逼我,也不要有小動作,否則我立刻殺了她,殺了她……”
而在這個時候,任盈盈公主醒了過來。
剎那間,完全無法形容這一幕。
她的眼眸,猛地閃過一道光華,無比亮碩驚人。
無比兇殘,無比威猛,讓人戰(zhàn)栗。
然后,她緩緩扭過頭,直接一百八十度望著云海,喉嚨地下發(fā)出了咆哮,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大宦官云海完全驚呆了,因?yàn)槿斡娴氖且话侔耸绒D(zhuǎn)頭,背對著他的同時,也面對著他。
“我殺了你……”大宦官云海猛地一割,瞬間就把任盈盈的脖子切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幾乎將半根脖子都切斷了。
任天嘯一陣驚呼,爆吼道:“我殺了你,殺了你……”
然后,他閃電一般朝著大宦官云海沖去。
然而下一秒鐘,他完全驚呆了,因?yàn)槿斡桓铋_的喉嚨,瞬間恢復(fù)如初,沒有半點(diǎn)傷痕。
接著,任盈盈抓過了大宦官云海的劍,輕輕一捏。
那堅(jiān)韌無比的利劍,直接粉身碎骨。
接著,她伸出手掌,對著大宦官云海輕輕一拍。
“噗……”對方直接人間蒸發(fā)了,一陣血霧迷漫,宗師級強(qiáng)者云海,直接粉身碎骨,連骨頭渣滓都找不到了,真的就直接化作一道血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絕,任天嘯,還有沈浪三人完全驚呆了。
這……這是啥啊?這強(qiáng)大得也未免太可怕了吧,任宗主也沒有這么……厲害吧。
“盈盈……”沈浪小心翼翼伸出手道:“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沈浪,我是你的未婚夫,剛才是我救了你……”
任盈盈眼瞳一閃,沈浪真的仿佛被一道強(qiáng)光灼燒過一般,她一直盯著沈浪,仿佛想要在腦子里面搜索任何記憶碎片,但是……毫無所獲。
“我是沈浪,我是你未婚夫……”沈浪一邊溫柔說話,一邊緩緩朝著任盈盈靠近。
“砰……”任盈盈凌空一推。
瞬間,沈浪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猛地飛了出去,直接飛出了幾百米遠(yuǎn)。
她真的就是輕輕一推,而且推的是空氣,而不是沈浪,這武功強(qiáng)到讓人絕望的地步。
不過沈浪沒有受傷,而是輕飄飄落地。
任天嘯走了過去,道:“我是哥哥,我是你哥哥啊……”
結(jié)果。
“砰!”一聲巨響。
任天嘯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而且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任盈盈還是隨手一推。
接著,任盈盈目光又望向沈浪,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但是又仿佛有一種精神感應(yīng),精神共鳴。
沈浪發(fā)現(xiàn),她此時的情緒,眼神,完全都不像是人類,也不知道是啥種族。
忽然,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是沈浪的上古王戒,她呆呆地望了一會兒,然后猛地摘下這支上古王戒,直接朝沈浪扔了過來。
沈浪接住了上古王戒,重新戴在手上。
與此同時,任盈盈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腳下輕輕一彈,整個人消失在百米之外,她仿佛非常急要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