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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鵬舉心情激動(dòng),不知說什么,只緊緊拉住她的手:“姐姐,進(jìn)去再說。”
“嗯。”
他忽然大喊起來:“張弦,張弦……”
張弦應(yīng)聲出來。
“張弦,我姐姐來了,姐姐來找我了……”
“呵,姐姐,我正說明天要去找你的。”
花溶曾見過張弦一次,知他是岳鵬舉最好的朋友,關(guān)系比楊再興等還要親密,嫣然一笑:“張弦,你曾去找我了么?多謝你。”
“姐姐,你來了,就是最高興的事了。”
岳鵬舉喜氣洋洋:“張弦,一起吃晚飯吧。”
張弦見他二人緊緊拉著的手,笑著搖搖頭:“不用,我還有點(diǎn)事情,你們吃吧。”
他轉(zhuǎn)身就走,花溶的臉一下紅了,岳鵬舉拉著她的手,渾然不覺。她掙睜開,可微一用力,他卻握得更緊,她便也沒有掙扎。
會餐的房屋平時(shí)就是岳鵬舉的起居室,花溶環(huán)顧四周,屋子不大,陳設(shè)十分簡陋,清一色白木,未施彩繪。案幾上放著一些地圖之類的。
岳鵬舉拿來自己一件干凈的單衣給她,又打來一盆水,見她倒在椅子上幾乎睡著了,臉色蒼白得出奇,有些不安,輕輕撫摸一下她的長長的睫毛,柔聲道:“姐姐,你先洗漱。”
“嗯。”
他拿了帕子擦她的臉,她慢慢睜開眼睛,眼睛里滿是血絲,笑容都很疲乏:“鵬舉,我自己來。”
“姐姐,我?guī)湍恪!彼琅f不放手,慢慢地替她擦臉。
花溶沒有再推辭,生平第一次如此無憂無慮地受人服侍,心安理得的。她坐在椅子上,將就這水,將一雙腳泡在里面,水是溫?zé)岬模碜訁s疲倦得仿佛連腰都直不起來。
花溶奔波許久,暫且安定下來,換上了岳鵬舉的衣服,雖然太大,但終究干凈舒適。
岳鵬舉拿了她換下的衫子去洗滌,她遲疑一下:“鵬舉,放在那里,我自己洗。”
岳鵬舉看看她這些日子奔波饑寒而皴裂的手,心里非常難受:“姐姐,沒事,我?guī)湍恪!?
他已經(jīng)是指揮千軍萬馬的男人,卻不辭為自己做這些卑微小事,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眼眶發(fā)熱,卻轉(zhuǎn)過頭,見飯菜已經(jīng)送來。
士兵們送來一瓦盆湯餅、一盆炊餅,一個(gè)粗黑磁盤里盛著熟切漬羊肉和兩碟蔬菜。
岳鵬舉雖然屢建功勛,但九王爺目前猶靠鄉(xiāng)紳大族納金供養(yǎng),縱使微薄賞賜,也在上司杜充處就打住了,很少輪到他這里。所幸岳鵬舉治軍嚴(yán)謹(jǐn),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搶糧,加上百戰(zhàn)百勝,深得被金軍荼毒的民眾擁戴,大家奔走相告,籌集錢糧,目前士兵的供給大多出于民間義士捐助。岳鵬舉身先士卒,吃喝住宿皆和士兵統(tǒng)一標(biāo)準(zhǔn),自己私生活決無半分優(yōu)待,其時(shí),已是三月不知肉味,這一餐,還是因?yàn)榻憬銇砹耍盘匾馀它c(diǎn)羊肉。
岳鵬舉揮揮手:“你們出去,今晚我和姐姐一起吃飯。”
“是。”
屋里只剩下二人,岳鵬舉立即盛滿滿一碗湯餅,遞給花溶,猶自沉浸在相逢的喜悅里:“姐姐,餓了吧?”
“嗯,許久沒好好吃一頓飯了。”
“姐姐,你吃這個(gè),多吃點(diǎn)……”
他細(xì)心地將粗盤里的羊肉一片一片挾給她,唯恐她吃得不飽。
“呵呵,鵬舉,你別光顧我,你也吃呀。”
“好的。”
他一味答應(yīng),卻一片肉也不吃,只一個(gè)勁挾給她。
岳鵬舉待她吃了兩大碗湯餅,才道:“姐姐,你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往事種種,不堪回首,她搖搖頭,將自己如何被抓,如何被秦大王所救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自從離開應(yīng)天后,抓捕皇室成員和九王爺?shù)慕鸨笈e出動(dòng),在金城方圓一兩百里大肆搜捕,奔波逃亡這些日子,晝伏夜出,躲避四處搶劫的金兵,路上更是難以遇到什么店鋪,走投無路,就專門搶落單的金人,搶銀兩,搶干糧,搶衣服,躲躲藏藏,歷盡艱辛才找到岳鵬舉。
岳鵬舉聽她輕描淡寫,但其間悲辛,又怎可深究?
“我真沒想到,金兀術(shù)竟然裝醉放了你。”
花溶嘆息一聲,明明是天大的敵人,卻偏偏又是磊落的皎皎君子。
“金兀術(shù)為人如此,倒當(dāng)真不易對付。”
“是啊,鵬舉,你要小心。”
上次,岳鵬舉打敗了相持的金軍,推進(jìn)到柏林鎮(zhèn),卻得到情報(bào),金兀術(shù)親率五萬大軍追擊柏林鎮(zhèn)。
花溶深知金兀術(shù)的厲害,而岳鵬舉不過才3000軍馬,很是擔(dān)憂:“鵬舉,有把握么?”
他點(diǎn)點(diǎn)頭:“姐姐,我等金兀術(shù)多時(shí)了!”
花溶見他堅(jiān)毅的眼神,懸著的心立刻放下大半。
這時(shí),二人都已經(jīng)吃完飯,花溶奔波已久,倦倦地坐在唯一的那張椅子上,岳鵬舉見她的憔悴,遮都遮擋不住。
“姐姐,困了么?”
“嗯,很困。”
全身又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