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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女仆準備好早點,花溶正吃飯,不速之客又到了。這一次,來的依舊是許才之。依舊是大量的賞賜,眾多錦衣禮服,珍寶首飾外,還有許多胭脂水粉。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花溶完全不動聲色,令小廝收下這些東西。許才之又親自拿出一只食盒,里面是幾樣新鮮的小點心。
“陛下說,以前岳夫人喜歡吃這種東西,所以給你送來。”許才之放下食盒,花溶見到錦盒的下面竟是鋪著一根靈芝,一塊貝殼。
趙德基,這是在提醒自己呢,自己這條命是他救的:一次是海上,一次是自己受傷后他送來幾次靈芝要自己養(yǎng)傷。
恩義!這廝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還敢向自己提恩義?
許才之拿出一份手詔,花溶一看,是趙德基特赦高四姐母子的。
“陛下已經(jīng)公告天下,赦免張弦的妻兒,允許她們回到臨安。”
花溶淡淡說:“張弦的妻兒跟我沒關系。”
許才之無言以答,欲言又止。花溶也并不追問,好一會兒,他終究忍不住,“岳夫人,下官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官家的心思,您想必也略知一二。我們認識多年,我也知你性子。但是,你現(xiàn)在孤身一人,無依無助。俗話說得好,胳膊擰不過大腿……”
花溶盯著他為難的眼神,絲毫也不責怪他有這樣的想法。現(xiàn)在大局已定,趙德基高枕無憂,便施展一些假仁假義,要逼自己就范。只是她覺得奇怪:趙德基會如何?他如何將大臣的妻子據(jù)為己有,又能體面地保住自己的仁君風范?
“許大人,多謝你。”
淡淡一句謝字,許才之心里一震,這才明白,花溶知道,都知道,自己那天的手下留情她全知道。那天慘烈的廝殺浮現(xiàn)在眼前,他無法再說下去,只對花溶一拱手,壓低了聲音:“岳夫人,下官平素很少佩服什么人。可是,卻是真正佩服你。尤其如此,下官更希望你后半生能平安無虞……”他頓了頓,“你現(xiàn)在行事不妨更加高調(diào),讓京城所有人等都知道你回來了……”
花溶微微一笑,向他頷首,這也正是她的打算,先用悠悠之口堵塞趙德基的黑手。至于其他,就再另想辦法。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等到報仇雪恨的機會。
花溶回臨安的消息,自然很快就被秦檜夫妻得知。緊接著,又陸續(xù)得到張去為和王繼先的消息:陛下重賞花溶,陛下應花溶之請要王繼先歸還李易安的收藏品、陛下發(fā)布特赦令,赦免高四姐母子……林林總總,都是秦檜想不到的。岳鵬舉死后,他先后鏟除表現(xiàn)欲強烈的同窗范同,又如對待韓忠良的方式,解除了張俊的兵權,朝野內(nèi)外,確定了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穩(wěn)固位置。
連續(xù)幾日得到花溶回京的報告,而且大肆活動,毫無顧忌。令他再也坐不住了。
秦檜咀嚼著腮幫子邁著蘿卜短腿在屋子里走動,王君華坐在梳妝臺上涂抹猩紅的蔻丹,看一眼剛涂好的蔻丹,令侍女下去,十分滿意地贊一聲:“真是好看。”
秦檜皺著眉頭:“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梳妝打扮?”
王君華笑一聲:“老漢,你怕什么?怕花溶要官家砍了你的狗頭?”
“她還沒有這個能耐。”
“既然如此,你怕什么?區(qū)區(qū)一個女流,她逃亡歸來,還敢如此招搖,派人殺了她豈不得了?”
“哪有那么簡單?若是她藏頭露面,殺了她,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她此番高調(diào)回來,朝野喧嘩,李易安這廝老婦又帶她拜見了當?shù)氐膸酌埳嗍苛郑[得紛紛揚揚,更何況,陛下的幾項舉措你也看到了,這是在討好她呢……也活該王繼先這廝毫無收斂,仗著幾味狗皮膏藥,甚至有時連老夫也不放在眼里……”
秦檜對王繼先的不滿越來越嚴重,卻又不敢公然得罪他。王君華自然向著義兄,不屑一顧:“你以為你的丞相位,真就終生無憂了?王義兄和你比起來,誰更受陛下寵信?連他,花溶一席話也令他歸還書畫,何況你?說到這件事,我表姐(注:李清照和王君華是表姐妹,此為歷史事實)當初被欺壓就曾求你幫忙,結(jié)果你不敢得罪王義兄,現(xiàn)在,花溶替她出頭了,老漢,你看,你遠不如花溶……”
秦檜冷笑一聲:“現(xiàn)在就是官家也要忌憚老夫三分,區(qū)區(qū)一個花溶,她能如何?難道官家還敢正大光明將她娶進宮?”
“花溶進不進宮我不敢說,但是老漢,你可知道,官家為何忌憚你三分?”王君華聲音一轉(zhuǎn),充滿了怨毒,“老漢,都是四太子!這些都是四太子的恩德,可是,你竟然敢不將四太子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前有花溶,后有四太子,你這個宰相怎么當?shù)冒卜€(wěn)?”
“國夫人你也別忘了,我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四太子如果對我不滿,于你也不會有什么好處。”
王君華一把揪住他的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