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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卻無心欣賞美景,在船頭不停走來走去,心里那么急切,要見到兒子了,馬上就要見到兒子了。
卻又抱著一種微妙的心情――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李汀蘭,也不知她待兒子好不好。也不知她有沒有討厭小虎頭。
可是,無論如何,小虎頭得了她這么久的照料,再不濟(jì),自己也該感謝她。而且,秦大王既然把小虎頭交給她,想必,也是很信任她的。
一時(shí),心里無限惆悵,真不敢相信,匆匆兩年,物是人非,鵬舉死了,秦大王另娶了,唯有自己,孤身一人,來接兒子,竟然還抱著近鄉(xiāng)情怯的情懷。
這里――并不是“鄉(xiāng)”!
半個(gè)月亮已經(jīng)爬上來,一名水手準(zhǔn)備了干糧和魚湯,恭敬地請她吃晚飯。花溶草草吃了幾口,知道,再有一段距離,就要到達(dá)長林島了。
她進(jìn)了艙里,躺在狹窄的小床上,可是,卻哪里能閉上眼睛?只恨不得一伸手,就將兒子抱在懷里。
船靠岸,長林島的清晨,生機(jī)盎然。
這里,比外面的漁港更加喧嘩,人也更多,卻完全是居民,只要以種植和養(yǎng)殖為生。也是秦大王最重要的財(cái)富收集之地和海軍訓(xùn)練基地。
雙腳踏在岸上的土地上,來來往往的人好奇地打量她。花溶的目光卻在那群在沙灘上玩耍的孩子身上逡巡:魚蝦、海龜、貝殼……哪一個(gè)嬉戲的孩子才是小虎頭?
她心情激動(dòng),幾乎要放聲大叫,可是,目光盡頭,卻沒有任何人是小虎頭。兒子不在這一眾孩子里。
一名侍衛(wèi)匆匆跑過來,卻是認(rèn)得的,是楊三叔身邊的親信。一見了她,又意外又恭敬,急忙行禮:“小人得到消息,說岳夫人上岸了。岳夫人,此次前來,有什么事情?”
花溶定定神:“楊三叔可還安好?”
“他老人家身子骨還算硬朗。”
“先帶我去見見三叔吧。”
“小的就是奉三叔之命前來迎接岳夫人。”
花溶跟著他走出一截,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小虎頭這些日子有沒有調(diào)皮搗蛋?”
侍衛(wèi)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支吾一下,只說楊三叔等著。
花溶覺得有點(diǎn)奇怪,難道小虎頭是楊三叔帶著?若是三叔帶著,倒略略好些。一路上,到處是行人,一排排新修的房子,島上的規(guī)模日益擴(kuò)大,只是不見李汀蘭和一干女眷的蹤影。
一排高大的椰子樹掩映的木樓,十分幽靜。
楊三叔拄著一根拐杖站在門口,看著越來越近的女人。他一點(diǎn)也沒有想到,花溶竟然回來了。她回來做什么?找秦大王還是找她的兒子?
秦大王這是在搗什么鬼?
……
他本以為秦大王當(dāng)初是賭氣做樣子,嚇唬小虎頭而已,莫非來真的,真把小虎頭賣了或者扔了?他心里一驚,如今花溶找回來,可怎么辦才好?他暗罵這個(gè)秦大王,要是真把岳鵬舉的兒子扔了,豈不遭到天下人恥笑?
花溶已經(jīng)走近,心情激動(dòng),態(tài)度恭敬,只叫一聲“三叔”,一時(shí)倒不知說什么好。楊三叔還如昔日,不曾變得更老。可是,小虎頭呢?小虎頭在哪里?
楊三叔應(yīng)一聲,十分客氣:“岳夫人,別來無恙。”
花溶又一鞠躬:“多謝三叔這些日子照顧小虎頭,花溶感激不盡。”
楊三叔干笑幾聲,老態(tài)龍鐘,卻暗自叫苦。花溶見他光笑不答,急忙問:“三叔,小虎頭在哪里?麻煩讓我見他一面。”
楊三叔一抬手:“岳夫人,里邊請。來人,給岳夫人上茶。”
客廳又大又干凈,海風(fēng)陣陣吹拂,涼爽而干燥。花溶坐下,喝一盞熱茶,眼睛忍不住四處打量,依舊沒有小虎頭的影子。
楊三叔看一眼她帶來的一大堆貴重的禮物,放下茶盞:“岳夫人,近日可好?”
“多謝三叔掛懷。”她將自己這些日子的大致情況講了一遍,卻隱瞞了大蛇部落一事,只說已經(jīng)找到安全的地方,希望能帶兒子回去,并一再感謝。
楊三叔聽得十分仔細(xì),并一再觀察她,發(fā)現(xiàn)她氣色和精神狀態(tài),比起離開的時(shí)候,真不知好了多少倍。尤其是聽得她竟然孤身闖入金國,親手殺掉了王君華,不禁更是刮目相看,甚至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此時(shí),更是后悔不迭,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真不該干涉秦大王的選擇,現(xiàn)在可好,如果秦大王真發(fā)瘋?cè)恿诵』㈩^,自己可怎生向她交代?
花溶一再問起兒子,楊三叔卻一再推諉,東拉西扯,花溶心里一凜,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也顧不得婉轉(zhuǎn)了,直接追問:“三叔,實(shí)不相瞞,我曾在遼國邊境見過秦大王,他說,小虎頭是交由李汀蘭――秦夫人――在照顧,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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