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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樂的孩子們見到她,一個個圍上來,大聲喊:“首領(lǐng),首領(lǐng),快來教我們堆雪人……”
陸文龍奔跑得雙頰通紅,搓著手對小伙伴們吹噓:“我媽媽能給雪人穿上衣服,可好玩了。”
“快,教我們……”
“雪人的衣服是什么?”
花溶微笑著走到一個大雪人邊上,隨意找了幾截枯枝、枯葉以及當(dāng)?shù)匾恍┯谢y的小石頭。只見她的手上下翻飛,不一會兒,雪人就變成了一個頭戴草帽,身穿右衽的孩子。眼珠子是黑漆石做的,中間還點(diǎn)著兩顆粉紅色的石頭,看起來栩栩如生。
孩子們拍手叫好,陸文龍十分得意,拉著她的手:“你們的媽媽就不會做這樣的雪人。”
孩子們都艷羨地看著她,花溶失笑,能堆雪人也算本事?她拉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孩子,柔聲道:“我給你們也堆。”
孩子們拍手稱快:“好耶。”
扎合跑過來,他披著厚厚一層黑毛熊皮,手里還拿著兩張一大一小的虎皮,遞給花溶:“小哥兒,這是我整治好的,天寒地凍,你和小哥兒一人一件。”
花溶含笑接過,道一聲謝謝,陸文龍已經(jīng)興高采烈地披在身上,活脫脫一只斑斕的小老虎。
“扎合叔叔,今天我們?nèi)ツ睦锎颢C?”
“天氣太冷了,今天不適合打獵。”
“呆著太悶了,媽媽,我想出去走走。”
扎合立即說:“小哥兒,你放心,我?guī)鋈ァ!?
孩子生性活潑,呆不住,花溶見他強(qiáng)烈要求,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要他二人小心。
二人剛離開,大蛇舉著一個竹筒酒杯醉醺醺地走過來,笑嘻嘻地說:“首領(lǐng),快來火堆邊跟兄弟們喝一杯,暖和下身子。”
花溶也不推辭,跟大蛇來到火堆邊。喝了一筒酒后,她看看快樂的眾人,暗嘆一聲。這個神秘的部落已經(jīng)不再神秘,幾個月的戰(zhàn)爭下來,不止耶律大用,就連金兀術(shù)也知曉了。不得不卷入紅塵戰(zhàn)爭,經(jīng)受一波一波陰謀的沖擊。這些刀耕火種,石刀木器的野人,在強(qiáng)大的女真兵的沖擊下,能經(jīng)受得了多久?
她不得不試著開口,要大蛇趁這段時間,安排野人們多多制造弓箭武器,不能閑著。大蛇風(fēng)聞各部落的戰(zhàn)爭,早已擔(dān)憂自己部落的安危,見她提議,立即就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
花溶跟眾人商議一陣,野人們又開始嬉戲,她覺得有些困倦,便回樹屋準(zhǔn)備休息一會兒。躺下去不久,迷迷糊糊的,也是一個風(fēng)雪交加的日子,無數(shù)追趕的敵人!岳鵬舉如天神一般,揮舞著長槍,大聲地喊“十七姐,快跑,快跑……”槍林彈雨里,二人亡命穿梭,前面是一個青草湖,風(fēng)和日麗,穿暖花開,冬天在這里止步。她停下,氣喘吁吁,后面竟然沒有了追兵。她靠在岳鵬舉身上,欣喜若狂:“鵬舉,我們逃出來了……”他眼角含笑,一如種家莊重逢時的英俊少年:“是的,姐姐,我們安全了……”
強(qiáng)烈的喜悅涌上腦子,她整個身心為之一松,驀然坐起來,一聲“鵬舉”戛然而止,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場黃粱美夢。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沉下來,她悵然若失,卻又覺得有些奇怪。自鵬舉死后都是夢魘纏身,血淋漓的鏡頭,卻從未夢見過他的復(fù)生。鵬舉舉槍殺出,逃出生天!如果不是夢是真,那該多好!她忽然想起至今杳無音訊的魯達(dá),生死不知,心里模模糊糊地,仿佛一種印象,拼湊不起來。
自始至終,自己都不曾親眼目睹鵬舉的尸首,所祭拜的墳?zāi)梗贿^是一好心獄卒立的“賈宜人”。可是,鵬舉身上的玉鐲等信物,那是確信無疑的,不是鵬舉還能是誰?而且當(dāng)時千軍萬馬的情境下,鵬舉絕不可能有脫身的機(jī)會。
她越想越是悲憤,鵬舉慘死,可趙德基和秦檜現(xiàn)在卻在風(fēng)花雪月地做一對太平君臣。喪失了半壁河山不算什么,年年納貢也不算什么,他們茍安江南,照樣能驕奢淫逸就足夠了。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還帶著兩個孩子,就這支包含了婦孺才區(qū)區(qū)幾千人的部落,能報得了什么仇雪得了什么恨?
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有人在耳邊溫和地說話,那么睿智:“十七姐,你跟隨我作戰(zhàn)多年,那些經(jīng)驗(yàn),對你會不會有些什么幫助呢?”
如醍醐灌頂,她猛地拍拍自己的頭,凝視著窗外那顆常綠的不知名的滄桑的大樹,自己竟然忘了,忘了百戰(zhàn)百勝的鵬舉那些可貴的經(jīng)驗(yàn)。如果把這些經(jīng)驗(yàn)整理成一本兵書,會不會對后人有極大的幫助?至少,可以給秦大王,給大蛇部落,讓他們參考一下如何對付金軍。
她越想越興奮,立即打開角落里的一個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