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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知道李昌祿肯定會因為他一個住所被襲擊的事而惱火,以李昌祿的實力,也必然已經(jīng)在京城之中展開調(diào)查。若是換做別人,肯定會暫時收手等到風(fēng)平浪靜些再找機會。可安爭看中的,恰好是這不平靜之中的機會。此時李昌祿的手下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派出去查探那天晚上的事,李昌祿身邊跟著的高手肯定比以往少了些。
安爭也很清楚,即便如此,李昌祿身邊的護衛(wèi)依然會有囚欲之境以上的高手,但他依然決定找機會出手。
安爭走出天啟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街上冷清了不少。以往在天啟宗所在的大街上,最少也有十幾二十個來自各大家族或者其他什么勢力的人監(jiān)視著。但是今天,大街上一眼看過去冷清的有些不像話。
大街上只有一個人,站在百米之外大街正中。
武院,聶擎。
大街上有一股風(fēng)卷過,將地上的幾片碎紙垃圾掃到了角落處。
聶擎只是站在大街正中看著安爭,什么都沒有做,但好像這整條大街上都被冰凍住。燕國北疆氣候本來就比南邊大羲要冷些,盛夏時節(jié)很短,入秋很早。此時大街上風(fēng)并不大,可怎么都有一股難以言表的肅殺。
安爭走到聶擎對面十米左右站住,感覺自己對面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已經(jīng)出了鞘的長刀。
“你來看我?”
安爭問。
聶擎點頭,然后搖頭:“朗敬可好?”
安爭道:“不太好。”
聶擎問:“需要什么?”
安爭道:“需要什么我都會找到。”
聶擎沉默片刻,然后說道:“朗敬的事,若我是你也會那樣做。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你有些時候太張揚了些,武院和兵部極有可能被你牽連。”
安爭笑起來:“關(guān)我什么事?”
聶擎不笑,表情也越來越寒冷:“你現(xiàn)在是武院的人,所以有些事還是多為武院考慮些。你和高家之間的矛盾,極有可能讓武院和兵部陷入被動。”
安爭問:“那么是你自己要來對我說這些的,還是武院的某個人又或是兵部的某個人讓你來對我說這些的?”
聶擎:“我只管說自己想說的話,見自己想見的人,和其他人無關(guān)。我若是不想來,誰也不能逼我來。我若是想來,誰也不能阻止我來。”
安爭道:“那你想說的說完了嗎?”
聶擎:“說完了。”
安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再見,不送。”
聶擎問道:“你急著出去做什么事?”
安爭笑道:“我就是急著去廁所撒一泡尿,也比在這聽你說這些話有意思。”
聶擎皺眉:“你認為我說的話毫無意義?”
安爭回答:“你說的話對你來說當然有意義,但你說的話為什么非要對我有意義?難道我聽你說完之后就必須心悅誠服的告訴你,放心吧你說的我都會聽的,憑什么?”
聶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我以為你是一個識大體識時務(wù)的人。”
安爭笑的更為燦爛:“是的,這句話你說的沒錯,但你又憑什么認為聽你說的話就是識大體識時務(wù)?如果不按照你說的去做,就是不識大體不識時務(wù)了嗎?”
聶擎點頭:“是。”
安爭道:“你這樣的人能主動來找我說這些,想必是對我十分看不慣了。”
聶擎肩膀微微動了動,他背后不遠處的那棵也不知道已經(jīng)生長了多少年的老槐樹忽然就禿了。這棵老槐樹直徑至少需要兩個成年人合抱才能圍過來,樹冠已經(jīng)足以覆蓋方圓十幾米的范圍,這一棵樹就能讓這一片不見天日。
可是聶擎只是殺機一念起,這如此粗壯的老槐樹便禿了。所有的樹葉和比較細嫩的枝條全部掉落下來,如同暴雪一樣,片刻之間就在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樹葉的氣息,卻根本就飄散不出去。按照道理,斷了那么多樹枝,碎了那么多樹葉,氣味會散發(fā)出來。可是那氣味居然被某種說不清楚的凌厲氣息給阻擋住了,就好像在聶擎身后有一道看不見的墻壁。
安爭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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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
聶擎微微一怔,他不明白安爭在這個時候為什么居然還有心思說笑話。
安爭把手從頭上放下來,然后看了一眼那棵大樹:“這就是你自認為正義的做法?”
聶擎道:“無關(guān)正義,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之所以沒有出事不是因為你足夠強大,而是因為武院和兵部在背后撐著你。你不能總是索取而不懂得付出,若是沒有武院和兵部做后盾,你認為自己比那棵樹強?”
安爭聳了聳肩膀:“所以你為了你認為的可以教育我,就把一棵樹弄禿了?別人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如果我覺得如果那棵樹要是會說話,第一句話說的一定是操-你-媽。”
聶擎眼神一凜,他身前的地面上隨即裂開了一條口子,這口子筆直的延伸出去,瞬息之間就到了安爭的身前。
安爭抬起腳往下一踩,那裂開的口子立刻停住。
聶擎看著安爭,安爭看著聶擎。
聶擎緩緩的說道:“有些人不懂事,就該受到些教訓(xùn)。”
安爭搖頭:“不懂事的人應(yīng)該教訓(xùn),自以為是的人應(yīng)該扇爛了他的嘴巴。”
聶擎伸手往前一指:“沒錯,你太自以為是了。”
隨著他的手指抬起來,從大街上裂開的口子里,數(shù)不清的土石形成的長槍突然之間冒出來,放佛有數(shù)不清的甲士手持著這些長槍,迅疾狠厲的朝著安爭沖了過去。這些長槍并不是筆直的向前,而是有著詭異的軌跡上的變化。
聶擎的眼睛微微發(fā)紅:“你就是太放縱了。”
安爭抬起一只手,手心里一個無形的氣團轟了出去。氣團好像一個橫沖直撞的戰(zhàn)將,將所有沖擊過來的土槍盡數(shù)崩碎。
安爭冷笑:“你自以為是的教育然后認為我必須接受,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氣勢,若是別人不接受你的看法,你就認為是不識時務(wù)......所以需要不再是教育而是教訓(xùn),所以武院這么多年來一直不如大鼎學(xué)院和太上道場真不是沒有原因。”
聶擎微怒:“放肆!”
他的手往后一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