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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想要直接干擾遠西的格局,可操作難度太大,往往一個命令傳達下去之后,一通神操作和奇葩執(zhí)行,誕生的結(jié)果和最初的想法直接就是南轅北轍。
隨著西突厥最后的一點阿史那氏嫡系,被稀釋在了龐大的全新的組織體系中,取代舊有突厥汗國的軍事劫掠集團,他們主體已經(jīng)從突厥人轉(zhuǎn)變?yōu)椤败娛陆俾映蓡T”。突厥人不再是主體,高層和底層之間的紐帶,也不再是純粹的血緣及人身依附關(guān)系。
這種變化,讓為數(shù)不多的西突厥“有識之士”感到擔(dān)憂,長此以往,整個突厥將會徹底消亡,半點渣滓都不會留下。
原本就已經(jīng)大分裂的西突厥,此時此刻,在更小的層面,進一步的分裂。
有的人準備擁抱曾經(jīng)的“雜種”,也就是可薩部;有的人想要跟弗林國聯(lián)合,改信弗林國的神;有的人想要跟波斯殘部混合起來,直接立國……
動蕩的局勢產(chǎn)生動蕩的思維,而唐朝又在那里彰顯著“威儀”,西軍時不時地在河中地區(qū)“掃蕩”。小股的探險隊直接穿過黑海北境,進入可薩部的地盤,然后故意誘導(dǎo)可薩部的白癡去搶劫他們。
這是一個套路和反套路的時代!
“趁著還是夏天,趕緊把天竺奴遷往河中――”
洛陽,民部的人早就失去了氣度,在弘文閣內(nèi)咆哮著。
孔穎達和褚遂良一言不發(fā),他們之前宴請房玄齡,該拿到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房喬一如既往好說話,當(dāng)然,前提是他們不要給房喬添堵。
除此之外,任何弘文閣的事物,他們既不表態(tài),也不說不表態(tài),一切看馬周這個點頭相公的。
“入冬之后,再想動工,絕無可能!”
“河中局面新定,只要遷徙天竺奴入河中,秋冬之際,定能吃下河中。如今關(guān)隘盡數(shù)在我軍手中,諸部皆已歸附。只是蠻夷素有降而復(fù)叛、叛而復(fù)降的姿態(tài),狡詐無德,非威儀不能震懾!”
“拿頭去震懾?!那是河中!不是昆侖川!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動用多少民力嗎?”
“死的是天竺奴――”
“放你娘的屁!如今敦煌宮糧秣有三成要靠天竺,天竺奴死光了,你去種地還是老夫去種地?!”
爭論的焦點一貫圍繞著錢糧,帝國因為通訊手段的提高,對萬里之外的消息知道的極快,應(yīng)對起來自然是大不相同。
洛陽的反應(yīng)和歷朝歷代比起來,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你他娘的不要出口傷人!你不要再說‘放你娘的屁’!放你娘的……”
“……”
“……”
弘文閣外一群侍衛(wèi)瑟瑟發(fā)抖,這些“相公”們平日里人模狗樣,為了點小錢,直接撕破臉皮不要儀態(tài)。
而往常喜歡拿道德教育人的孔祭酒,這光景居然看客一樣在那里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
馬周扶額揉著太陽穴,他既要應(yīng)付這些雜碎,還要應(yīng)付宮中的“二圣”,更要應(yīng)付地方上跑來京城要錢的王八蛋……
作為帝國的秘書長,他真心超累。
“眼下運十個天竺奴到河中,最少死兩個,天竺奴不值錢,可白白死在路上,這等無謂之事,何苦來哉?!”
“只要河中戍堡陸續(xù)建造,雜胡諸部便不能聚集,此類蠻夷,五十年之內(nèi),盡數(shù)剪除!”
新晉的六部“少壯派”野心勃勃,帝國人口跨入三千萬這個層面的時候,很多事情就不能只考慮三五年,最少也是十年起步。
生育政策在精華區(qū)貫徹之后,哪怕不去考慮中下州縣及都督府都護府,帝國十年人口保底增長六百萬。
但即便這么多的人口,想要填滿整個疆域之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