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騎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陳子錕駕駛摩托開了七個小時終于在風雪中抵達省城郊外,四下一片蒼茫,道路兩旁是筆直的白楊樹,一塊斑駁的鐵牌子上寫著“軍事管理區(qū),禁止入內(nèi)”。
這里早年是陳子錕建設的機場,后?硌荼湮?國民黨空軍基地,解放軍航校,現(xiàn)在劃歸地方,屬于民航局下屬的備用機場,一度是江東體委航空學校的訓練場站。
寒冬臘月,備用機場外的道路兩側(cè)雜草叢生,鐵絲網(wǎng)都生銹了,路上都是積雪,這里是偏僻郊外,人跡罕至,只有嗚嗚的風聲。
陳子錕轉(zhuǎn)動油門,驅(qū)動摩托慢慢前行,基地大門緊鎖,鎖頭卻?]有銹死,想?碚飫锘故怯腥酥蛋嗟模?喊了幾聲,無人應答,等了片刻,只見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遠遠的過?恚?到了近前翻身下車,嘴里呵著白氣道:“陳老總,啥風把你吹?砹恕!?
陳子錕道:“老牛,怎么就剩一個人了。”
此人姓牛,早年在南泰為匪,后?碚邪步?第七混成旅吃糧當兵,陳子錕兵進上海后,老牛作為精銳力量被編入禁煙執(zhí)法總隊當卡車司機,后?沓倫語孔榻?江東航空隊,老牛因為懂機械會開車成了航空隊地勤機械師,專門給陳子錕修專機,在這個崗位上參加了淞滬會戰(zhàn)、北泰保衛(wèi)戰(zhàn)、江北游擊戰(zhàn),抗戰(zhàn)勝利后依然當空軍機械師,解放后加入人民空軍干老本行一直到現(xiàn)在。
老牛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耳不聾眼不花,在機場干了幾十年樣樣都熟,基地轉(zhuǎn)入地方民航局后,原有人員要么轉(zhuǎn)業(yè),要么劃歸空軍,只留下很少幾個管理人員,老牛就是值班員。
“唉,站長都一年多?]見人影了,這地方八成是被上面廢棄了,好在工資還是按月發(fā),一份不少。”老牛拿出鑰匙打開大門,邀請陳子錕進去,提起軍用水壺道:“老白干,?淼恪!?
“?淼恪背倫語康潰?“趕了幾小時的路,都凍僵了。”
兩人進了航站平房,這房子還是三十年代陳子錕親自設計建造的,有暖氣管道,但基地的鍋爐早就不用了,屋里生著爐子,上面坐著水壺,蒸汽頂?shù)膲厣w亂動,室內(nèi)溫暖如春。
爐蓋上烤著四個紅薯,已經(jīng)熟了,老牛從懷里拿出一個紙包,一個酒瓶子,紙包里是醬牛肉,瓶子里是五里外村子打的散酒。
兩人在暖和的炕上對坐,炕桌上擺著酒杯,花生米醬牛肉,老牛又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酒精爐,從外面拿了一顆凍硬的白菜,一飯盒凍豆腐,一把粉條。
“要不是陳老總?恚?我是舍不得吃這些家底子的。”老牛喜笑顏開,點燃了酒精爐,開始燉火鍋。
火鍋里燉著菜,咕嘟咕嘟冒著泡,白酒熱好了,斟滿兩杯,陳子錕和老牛碰了一下,滋溜干了,白酒如同一道火線從喉嚨到胃里,頓覺整個人都熱了起?懟?
干了三杯,陳子錕道:“老牛,我那架寶貝還在么。”
老牛道:“在棚里扔著呢,五八年大煉鋼鐵,有人想拆了煉鋼,讓我給攆走了,一幫?]文化的土鱉,飛機是鋁的,怎么能煉鋼。”
陳子錕道:“好久?]見了,待會去看看。”
“中。”
吃飽喝足,陳子錕微醺,讓老牛帶路?淼講輝洞Φ囊淮?簡陋大棚,一架亮銀色的雙引擎運輸機靜靜的停著,機翼上積滿了灰塵,駕駛艙的玻璃風擋糊上報紙,看不清里面,輪胎癟了,花紋也磨禿了,機身上方和大棚接近的地方,結(jié)著蜘蛛網(wǎng)。
這架飛機,是陳子錕三十年代通過紐約帕西諾家族購買的道格拉斯dc-3客機,距今已經(jīng)有三十年歷史了,陪伴他飛過歐洲、美洲,經(jīng)歷過西安事變,載過宋美齡,周恩?恚?去過日本,去過延安,可謂飽經(jīng)風雨,解放后被人民空軍征用,又服役了五年,因為一次事故報廢,能拆的東西都拆光了,只剩下一個空機殼。
陳子錕撫摸著飛機,萬千往事涌上心頭。
“老伙計,不知道你還能不能飛。”陳子錕喃喃自語。
“飛,缺的東西太多嘍,連引擎都拆了,航電也?]了,怎么飛。”老牛隨口道,點了一支煙抽起?懟?
“老牛,如果有引擎部件和維修工具,你能不能把它修好。”陳子錕的表情很鄭重,不像是開玩笑。
老牛嚇了一跳:“那可難了,我一個人干不了,再說差的東西也不是一點半點,根本湊不齊啊。”
陳子錕道:“那些你不用管,我只問你一句,你有信心么。”
老牛狠狠抽了一口煙,道:“行,我試試。”
陳子錕又巡視了一下跑道才回去繼續(xù)喝酒,在場站湊合了一宿,第二天才回省城,摩托?]油了,他騎走了老牛的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