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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是在完全清醒地狀態(tài)下面對他的療傷。
他和她面對面。
他的掌心并不直接接觸她,而是隔了一點(diǎn)點(diǎn)微小的距離,可是,你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源源不絕地往你身上轉(zhuǎn)移。
她很驚異。
她不知道這一次到底需要耗費(fèi)他的多少能量。
可是,她無法開口,她在這時候只能集中精力,因?yàn)楣αΦ牟粚Φ龋荒苋稳藬[布。
漸漸地,她看到自己面前一團(tuán)黑氣。
黑氣很薄很朦朧,慢慢地,卻幻變成一只黑色的蜘蛛。
她幾乎驚叫。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可怕的玩意。
只見這黑色的玩意仿佛有七手八腳,丑陋猙獰得令人恐怖。
然后,這黑色的煙霧開始淡化,漸漸地,就消失不見了。
她明白過來;他這是在驅(qū)散毒氣。
他竭盡全力,要驅(qū)散這毒氣。
她松一口氣。
她以為這一切快結(jié)束了。
毒氣散去,不就該結(jié)束了嗎?
可是,他的神情分明更加凝重了。
她分明看到他臉上逐漸加深的汗水。
漸漸地,他的白色長袍竟然也凝固了,隱隱地,一股鹽的味道。仿佛他體內(nèi)的水分全被蒸發(fā)出來了。
黑氣,慢慢地從他的袍子里散溢,那是一股無形的妖氣,因被人驅(qū)趕,所以放肆地反撲,仿佛撕咬著要將膽敢抗拒的力量撕成粉碎。
眼前隱隱地浮現(xiàn)一個小小的黑點(diǎn),那是百里行暮臨死之前,因?yàn)閯《荆呐K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個黑炭般的小點(diǎn)。
仿佛悲劇重演。
她直覺不妙。
她想大叫:白衣天尊,你快快停止。
可是,她叫不出來。
她被一股巨大的元?dú)馑鹑。l(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直到徹底昏迷不醒。
再次睜開眼睛,那妖魅般的黑氣已經(jīng)不見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置身在了明亮的陽光之下,漸漸地,這陽光的溫度升高,簡直到了炙烤的地步,渾身上下,仿佛要被烤出一個洞來。
她忽然跳起來。
炙烤的感覺瞬間消失一空。
白衣天尊,往后就倒。
她搶上一步,他卻自行坐起來,揮揮手,用眼神阻止了她。
月色下,他的臉色蒼白得出奇。
就像一個失血過多的人,一時間緩不過來了。
鳧風(fēng)初蕾默然站在原地,這時候才那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劇變――原本在毛孔里四處亂竄的毒氣,就像忽然找到了一個出口,一溜煙地就逃竄了出去。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你親眼見到一個裝滿毒氣的袋子被扎了一個缺口,砰的一聲,這袋子就癟了。
她后退一步。
她覺得很奇怪。
她甚至揮舞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充沛的元?dú)猓丛床唤^。
有熊山林受傷以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重新強(qiáng)大了。
可是,這強(qiáng)大,依舊來自他。
還是來自他。
就如此刻,他雪白的一張臉,微笑的眼神,熟悉到了極點(diǎn)的神情。
她語無倫次:“你……你……你沒事吧?……”
他笑起來。
他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血色。
他凝視她。
那眼神,就像是欣賞一朵花。
“呵,初蕾……你可真好看……”
她本能低下頭。
這一次,她清清楚楚看見了自己的手臂,又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臉。月色下,她看不見自己的臉,只能看到原本干癟癟的手臂,就像是泥土里忽然生長出來的新芽,嘭嘭幾下,便膨脹,裂變,肌肉生長,血液流淌……月光下,瑩潤,光滑,完好無損。
除了稍稍瘦弱一點(diǎn),竟然和以前差不多了。
那是外貌的恢復(fù)。
不是復(fù)原了一兩成,起碼復(fù)原六七成了。
她的震驚可想而知。
這樣的復(fù)原,又需要別人付出什么樣的代價(jià)?
他還是凝視她,眼神里的笑意更加清晰。
可是,他的身子,還是微微搖晃。
要讓他出現(xiàn)這種衰竭的癥狀,所耗費(fèi)的元?dú)庠撌呛蔚润@人?
她本能地伸出手要去攙扶他,可是,手到半空,只能停下,“你這是何苦……你這是何苦……你這是白費(fèi)力氣……”
忽然就淚如雨下:“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報(bào)答你的,你何苦白費(fèi)力氣?何苦?”
他微笑著凝視她哭泣的眼神。
初蕾,我要的根本不是你的報(bào)答。
什么報(bào)答都不需要。
“初蕾……”
她上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你,會不會死?”
他清晰地看到她眼神中滿滿的恐懼。
他笑起來。
她十分固執(zhí):“這次,你會不會死?”
他搖頭:“當(dāng)然不會。初蕾,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可是……”
“因?yàn)檫@病毒太陌生,所以多耗費(fèi)了一點(diǎn)我的元?dú)猓墒牵f死亡,那就太夸張了。初蕾,你放心吧,無非是舉手之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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