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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沈書寒
(1)
江琉瑩和白非夜離開無雙城之后,第十七日,一艘巨大的畫舫重新出現(xiàn)在了無雙城的碼頭。
這是城主的畫舫,體積龐大,奢華無比。沈書寒帶著沈沐澄倉皇出逃,在太湖中心避世半月,待收到沈君的信之后,才決定返城。
“他們已經(jīng)走了?”沈書寒下船,對恭候多時的沈君道。
沈君點了點頭,有些木訥道:“走了。”
“不會再回來了?”沈書寒雙眉微蹙,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嗯。”沈君頷首,眉宇間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沈書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問道:“你怎么了?”
沈君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到底怎么了?”
沈書寒目光灼灼,沈君最終一咬牙,道:“靈珊師姐……師姐她死了。自刎而亡。”他說到這里,船上正下來一個人。
沈沐澄坐在輪椅上,被仆從推著下了船。沈君的話一字不差,全都飄進了她的耳朵里。然后生根,發(fā)芽。
“她就這樣死了?她怎么能就這樣死了!”沈沐澄激動不已,叫嚷著想要站起身來,豈料雙腿腳筋已被挑斷,稍稍一動,便整個身子重心不穩(wěn),連帶著輪椅和推輪椅的仆從,一起落盡了湖里。
“快把沐澄救起來!”沈書寒大喝,指揮著沈君和另外幾名弟子,將沈沐澄抱上了岸。
沈沐澄渾身濕透,上岸后,經(jīng)冷風一吹,整個人凍得縮成了一團。
沈書寒走過去,俯下身,關切道:“沒事吧?”他說著,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沈沐澄身上。
“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扶沐澄進去?”沈書寒又瞪了沈君一眼,沈君立刻頷首,道:“是。”
沈君和弟子們將沈沐澄抬上了輪椅,推回了城里,沈書寒一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一邊聽著另外的弟子匯報這些日子來的損失。
沈沐澄回屋后,沈書寒便道:“吩咐廚房,備好姜茶。”
“是。”
“沐澄,你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我說,就算無雙城不復往昔繁盛,但是你的要求,我一定會滿足。”
沈書寒說完,沈沐澄也沒多理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自從她落水之后,她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整個人蔫蔫的,似乎看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就連面對沈書寒的關切,她也能做到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沈書寒沒多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受打擊過度,隨便派了兩個人照顧她后,便匆匆離去了。
等著他的,是無雙城巨大的爛攤子。
(2)
沈君是沈書寒留下的最后一顆棋子。
自從三年前,他放走‘陸靜語’之后,便以同伙罪論處,被嚴刑拷打了大半年。后來,一干弟子都來為他求情,才免去了他的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繞,他被貶去后山,做了一名夜香工人。
直到三年后,白非夜和江琉瑩之名重出江湖之時,他才得以重見天日。
沈書寒一開始并沒有表明來意,只對他溫情相待,告訴他:“這些年你受苦了。”
沈君是個直腸子,縱然心里有委屈,有不甘,但是只要有人以誠相待,他比也會還人以真誠。
沈書寒那幾日每天好酒好肉,與他把酒談天,悉心安撫,很快,沈君又對他言聽計從,甚至比從前還要忠心。
所以,當武林大會結束后,沈書寒對沈君說:“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穩(wěn)住陸靜語,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放我們一條生路”時,沈君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彼時,他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到,畢竟現(xiàn)在的陸靜語同過去的她,大不一樣。
但是當他看見江琉瑩的時候,他就知道,陸靜語還是原來的那個陸靜語。
她就算武功蓋世,無人可敵,但終究只是強于外表,內(nèi)心,還是那個溫柔的她。
果然,她并沒有為難自己,甚至,要為自己出氣。
沈君再一次覺得,自己三年前并沒有做錯,他沒有看錯人。
雖然他們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白非夜究竟是怎么逃過一死的,但是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敗局已定,無力回天。
如今能做的,只是保命。僅此而已。
“檢查炮樓,清點炮火數(shù)目;將太湖四周漁村里的弟子全數(shù)召回,看看還剩多少弟子;再給九大門派送上拜帖,我要親自前去,一一拜訪;至于朱公子那邊……”沈書寒看了沈君一眼,道:“你去想辦法,一定要約他出來,見上一面。我有信心,只要見到了他,我就能說服他。”
沈書寒吩咐著為數(shù)不多的弟子,沈君就在一旁聽著,卻遲遲也挪不動步子。
“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沈書寒蹙眉道。
沈君被他一喝,還是沒有動。
“你怎么了?不想做?”
“師兄,”沈君長嘆一口氣,道:“你真的認為,我們還能反敗為勝嗎?”
“為什么不能?”沈書寒顏色坦然,鎮(zhèn)定道:“只要我還沒死,無雙城就不會失敗。無雙城根基尚在,君子報仇,十年都不晚,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是,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