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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修我矛戟 (九)
“怎么就……” 王希聲怒不可遏,掙扎著就要往起站。李若水和馮大器兩個,卻一左一右,緊緊拉住了他的胳膊。
在后二人看來,張洪生的話雖然不入耳,卻也沒什么大錯。如今的二十九軍,跟當年長城抗戰(zhàn)時的二十九軍,的確不可同日耳語。至于宋哲元將軍本人,最近一段時間的舉動,也有很多地方非常令人失望。只是先前大伙都忙著跟小鬼子拼命,誰也不愿意說出來,壞自家士氣而已。
如今,命已經拼過了,華北的戰(zhàn)事也以二十九軍主動放棄北平暫告一段落,有些問題,就不由得人不去往壞處去想。
“你們,你們放開,我不跟他計較還不行么?”王希聲掙扎了幾下,無法掙脫,只好氣急敗壞地宣布。畢竟,他跟張洪生等人,也曾經同生共死了一路,彼此之間已經生出了幾分袍澤之情。所以不高興歸高興,卻不至于糾纏個沒完沒了。
張洪生比他年紀大了整整一輪,當然更不會跟他計較。笑了笑,迅速將話頭轉向了別處。而周圍的其他學兵和軍士們,也厭倦再爭執(zhí)是走是留,紛紛開始東拉西扯,很快,食堂內就響起了久違的笑聲。
畢竟大伙都還年青,哪怕剛剛在尸山血海當中打過滾兒,有了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可以休息,有了可口的飯菜和暖融融的屋子,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因為記得跟馮洪國的約定,李若水等人也不敢在食堂內耽擱太久。吃完了飯后,稍微喝了幾口熱水,就先將鄭若渝和金明欣兩個送回臨時營地,專門給她們騰出一處靠近哨位的房子休息,又拜托袁無隅就近為二女提供保護。然后互相看了看,快速走出了營門。
馮洪國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陣兒,看到三人如約而來,笑了笑,立刻開始向大伙介紹情況。原來,因為先前跟二十九的通訊不暢,二十六路這邊,對北平那邊的戰(zhàn)斗情況,至今還有許多模糊之處。而鬼子和漢奸又有意干擾外界的判斷,將各種小道消息放得漫天飛,更令二十六路軍的兩位總指揮和眾參謀人員,對接下來的戰(zhàn)役部署舉棋不定。因此,眼下二十六路軍的指揮部門,急需從撤下來的學兵和軍士嘴里,收集第一手資料。以便更好的了解敵我雙方的情況,做到知己知彼。
“還有什么好說的,團河丟了,南苑丟了,北平也丟了,總歸是一個損兵折將!” 馮大器一聽,立刻蔫成了霜打后的莊稼,嘆了口氣,恨恨地說道。“我就不信,孫總指揮現(xiàn)在發(fā)個電報過去,咱們宋長官還不跟他說個實話。”
“那都是整體情況,孫連仲長官這邊,恐怕更需要的咱們親身經歷的細節(jié)!” 馮洪國也嘆了口氣,低聲補充,“二十六路軍從來沒跟小鬼子交過手,心里沒底兒。不光是他們,保定那邊的五十二軍,也同樣對敵軍的情況兩眼一抹黑。前一段時間為了鼓舞士氣,報紙上把日本在華北的駐屯軍,貶得一無是處。好像只要二十九軍上下擰成一股繩,將小鬼子趕到關外都不成問題。而最近幾天,我下午時剛聽人說,好像又有人急著給咱們二十九尋找退出北平找理由,把小鬼子的華北駐屯軍的戰(zhàn)斗力夸到了天上。”
“唉!這,這叫什么事兒!” 馮大器氣得直想打人,李若水和王希聲兩個,也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雖然國家從清朝晚期就開始興辦新式教育,但是由于戰(zhàn)亂頻繁,軍閥割據(jù)等各種各樣的緣故,如今大多數(shù)文化人的思維,卻依舊停留在四十年前。說話,做事,也習慣性的夸張,從沒一個量化的標準。說好時,能把你說得完美無缺,說壞時,則頓時一無是處。這種習慣用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固然更附和受眾的習慣,更容易打動人心。但用來描述一件具體的事情,卻往往面目全非。
用報紙上的那些說辭來作為判斷華北駐屯軍實力的依據(jù),得出來的結論肯定大錯特錯。而二十九路軍主動提供的,和南京方面派遣特工人員辛苦搜集來的,彼此之間肯定也有很多地方對不上號。如此一來,二十六路軍的將領和參謀們,把主意打到剛剛逃到固安的學兵和學士身上,就順理成章。
首先,無論軍士訓練團的軍士,還是學兵營的學兵,都是這個時代難得的文化人,甚至算得上是高級知識分子,他們給出的答案,肯定比其他渠道得來的消息更準確。其次,軍士和學兵都被傳授過最基本的軍事知識,能直接從軍事角度說出對手基本情況和作戰(zhàn)特點,不會像外行那樣,只專注于戰(zhàn)斗場面的慘烈和軍人們的英勇犧牲……
事實上,李若水等人,也的確是如此。當他們來到二十六路軍的總指揮部后,面對孫連仲、馮安邦兩位總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