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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蕭蕪暝醒后,處理政事的重?fù)?dān)子就從?T果的肩膀上卸下了,她便日日窩在寢宮內(nèi),由夏老頭親自為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
起初有想來與她熱絡(luò)熱絡(luò)的齊湮大臣的家眷來拜訪,她都讓人直接吃了閉門羹,可時(shí)日一久,她便生出了無趣來,日日都想著要找些趣事來打發(fā)時(shí)間。
在她發(fā)出第十八次嘆氣時(shí),一旁搗藥的夏老頭終于聽不下去了,嘲諷地道,“才關(guān)了你三日,你就閑出鳥了,日后宮內(nèi)的日子更是無趣,你要預(yù)備如何打發(fā)消遣?”
“等生了小果果,小暝暝,我這日子就不無聊了。”?T果說起這事,雙目發(fā)光。
聞言,夏老頭搗藥的手一頓,看向這丫頭的目光百感交集,就當(dāng)?T果以為他老頭要說出個(gè)想當(dāng)年你到王府時(shí),還是個(gè)奶娃娃的長篇大論時(shí),這老頭還真開了口。
不過他說的是,“可惜了我那顆風(fēng)花藥,這可是助興的好東西,竟是被洛易平給用了,這草藥何其珍貴,卻被如此浪費(fèi)……”
說到這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聽起來你倒是還可惜著?”
冷不丁的,蕭蕪暝的聲音就從屋外傳了進(jìn)來,夏老頭手抖了抖,聞聲望去,背光入屋的蕭蕪暝一身墨竹輕袍,掃過來的眼神帶著些許的考量。
“不可惜,不可惜。”夏老頭丟了搗藥的器具,尋了個(gè)借口就溜走了。
夏老頭的藥都是很好的,?T果的手已經(jīng)不需要再包扎著了,只要在傷口上涂抹十日的藥膏,便是連疤都不會有。
蕭蕪暝將手中的一封密信丟在了?T果的面前,而后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慵懶閑適地靠著椅背。
“什么東西?”
?T果看了眼那密信,才想去拆開,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剛抹了藥膏,這會兒還未全部吸收,便是沒有碰那密信。
“有兩個(gè)消息,半好不壞,你想先聽哪個(gè)?”
?T果分析著半好不壞這個(gè)詞,約莫就是兩個(gè)消息既夠不上好的,但也不算是太壞的意思。
“你想先說哪個(gè)?”
蕭蕪暝一貫懶散溫潤的眉目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笑意,“那就先說你想聽的。”
?T果還在想著如今她也不是擔(dān)著事情的人了,這密信上的事情有什么是她想聽的,就聽到蕭蕪暝不緊不慢地開口,“寇元祺已逃出北戎,算一算腳程,今日下午他就能到。”
少女哦了一聲,心中還有些納悶蕭蕪暝與她說這做什么,這人又開了口,好似她肚中的蟲子一般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秋歌兒跟著一起來了。”
?T果愣了一下,歡喜地抬起眼眸,恰好與他投過來的視線對視上了,“這不是好事么?”
蕭蕪暝扯了扯嘴角,滿臉寫著我就知道你是這反應(yīng)。
?T果見他是這神情,笑意也跟著有些僵住了,她想起前幾日的晚上,蕭蕪暝說起寇元祺時(shí),她提及了秋歌兒,這人的神情三分的鄙夷七分的不屑。
她想,蕭蕪暝不喜歡秋歌兒,甚至還有點(diǎn)厭惡,多半還是因著前世她與秋歌兒的那心結(jié)。
少女垂眸抿唇思量了片刻,仰起小臉時(shí),又是笑盈盈地問道,“那另一個(gè)消息呢?”
“聽到這個(gè)消息,你不應(yīng)該先說些什么嗎?”
“……我要說什么?”?T果又是一愣。
要她保證會與秋歌兒保持距離么?
?T果這般想著,卻聽蕭蕪暝說,“寇元祺身受重傷,死里逃生,我打算讓他在宮里養(yǎng)傷。”
“我沒有什么異議。”少女即可表態(tài)。
“誰問你意見了。”蕭蕪暝好笑地看著她,見她納悶不解地望著自己,一雙明眸眨了眨,滿是困惑,她這副模樣光是瞧著就讓人心軟的一塌糊涂。
清貴的男子倒了一杯茶給自己,才端到嘴邊,抬眸就見這丫頭說,“我也渴了。”
語調(diào)軟綿,撒嬌的調(diào)調(diào)能讓人酥掉骨頭,哪里是蕭蕪暝能抵抗得了的。
他薄唇微揚(yáng),端著茶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T果垂眸正喝著他喂來的茶水,耳邊響起他的聲音,“那秋歌兒是他的家眷,在他養(yǎng)傷的這段時(shí)日,你多花些心思陪陪她。”
少女一聽,水就直接噴了出來,灑了他一臉。
蕭蕪暝猝不及防,還來不及用袖子擦臉,就見她驚奇地趴在桌上,湊在眼前,“我有沒有聽錯(cuò)啊?還是你說錯(cuò)了?”
明明這人方才還滿臉寫著你敢靠近她試試的神情,這會兒卻是說這話。
蕭蕪暝說的是反話不成?
“我沒說錯(cuò),你也沒有聽錯(cuò)。”蕭蕪暝淡淡地開口,慢條斯理地拉過她的手,就著她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