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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六,要說特別,那就是春天真到了,碧草吹長如發(fā),彩花織開地衣。帝都仿佛經歷了最漫長的冬年,如今因白晝的加長,各大街,東西市,都顯出久違的欣欣向榮。
聽著這樣的喧鬧聲,這日,蘭生奉太皇太后之命,進宮。
“哀家雖然早知他無心俗事,不然不會喜歡在外面游蕩,而且怎么都不肯娶妻,但看他回來開了玲瓏水榭,一年到頭還有半載安穩(wěn),就以為他至少不像年輕時那樣想入非非了……”
蘭生陪太皇太后坐在禧鳳宮的闕欄,看宮女們忙著為她蓋輕裘,上暖湯,還居然抬來居安造獨創(chuàng)的銅絲爐燈點火生熱,不禁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但她沒有顯露這點小得意,正襟坐著,“太皇太后不要太過傷懷了,身體要緊。”
柏湖舟進了天玄山,蘭生知道,太皇太后不知道。不過這個時空中一直存在得道升仙的眾多傳說,而似乎柏湖舟年輕時曾不顧一切地追求過這種境界,因此,對于他的突然消失,眾人的理解跟事實竟然相差不算太遠。
太皇太后和大家的認為一致,覺得這個唯一的娘家外甥最終拋下了俗塵一切,去了哪片大山修道行尋仙路。傳說雖多,道教甚至為大榮國教,但是否真正信仰到心里,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至少,太皇太后長吁短嘆,言辭之間頗有外甥荒謬的指責。
蘭生望著這位七旬老人。當初見到的,和藹中帶著貴氣,有點老來頑皮的祖母,經過這兩回白發(fā)送黑發(fā),確確實實老了。而且,老人家得知柏湖舟突然不見的稟報,立刻暈了過去,一躺大半個月。這會兒大病初愈,宮女們個個緊張得很。只不知,特意召見她,有什么事呢?
“雖然沒有娶妻,但他也是有兒有女當爹的人,事前完全沒有征兆,連件衣服都沒帶,就留了一封離俗的信,讓哀家難免懷疑是否有別的可能。聽說你那日正巧去了玲瓏水榭,還同他說了會兒話,故而請你來問一問。”新帝和新太后跋扈,但不至于動到這位太皇太后身上去,因此她仍有耳目,且得到消息的速度不慢。
蘭生沒有裝作完全無知,但道,“不瞞太皇太后,柏叔叔字里行間大有辭行之意。我當時以為他要出門訪友去,畢竟他常常這么做的,加之他喝了不少酒,便沒放在心上。后來玲瓏水榭亂成一團,還找到他的留書,才知他竟然拋卻塵緣求道去了。我懊惱之極,若能早些明白過來,應該極力勸他才是。”
“聽你這么說,看來他真是鐵了心,是哀家還抱著一絲希望,想他不是犯這種糊涂事。”太皇太后拿帕子點了點眼角,“可憐他那幾個兒女,尚未長大成人,既無主母可以教養(yǎng),又沒了父親,與孤兒無異。湖舟無妻,也沒有帶進打理家室的妾,平時交由可靠能干的仆從照料孩子們的生活。他一走,無子女能繼承玲瓏水榭的經營,今后的安排也成難題。”
蘭生勸慰,“柏叔叔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