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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能把事情做得這么干凈利落,你覺得陸燃會是個簡單角色?我實話告訴你,當(dāng)年都沒發(fā)現(xiàn)問題,現(xiàn)在再立案調(diào)查可能性幾乎沒有,也幾乎不可能再找到證據(jù),你體內(nèi)不可能再檢出任何藥物,相關(guān)涉案人員早銷毀了那藥,即使不銷毀也不能證明什么,除非當(dāng)年涉案人員手中握有她犯罪的有力罪證,但可能性幾乎為零。”陸仲謙聲音依然有些厲,“再一步說,如果當(dāng)初的事不是陸燃主使的呢,是黎芷琴或者唐寧寧呢?而且你別忘了,我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唐家徹徹底底地撕破臉了,你覺得她們有可能會善待你?或者唐旭堯能替你解決這些問題?還有他那個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父親,現(xiàn)在整個唐家烏煙瘴氣的,別人避都避不及你還要踏進(jìn)去?他唐旭堯是不是就他父親那副德行還不好說。”
“唐旭堯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低聲辯駁,能辯駁的也就只有這一點,她是想著和唐旭堯重新在一起,卻沒想過要再嫁給他,也沒想過重新回去面對黎芷琴和唐寧寧。哪怕再嫁,她和唐旭堯不可能再回到三年前的狀態(tài),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陸然,唐旭堯也不再是那個一門心思在事業(yè)上忽略她感受的唐旭堯,更沒有陸燃橫亙其中了,他們都在改變和成長。
只是在陸仲謙,甚至在整個陸家人眼里,陸然卻依然是那個在他們的羽翼下長不大的小女孩,尤其是陸呈海,知道陸然又和唐旭堯在一起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陸然,你看看你跟著姓唐那小子那幾年把自己折騰成什么樣了,賠上了你自己還賠掉了一個孩子,現(xiàn)在還繼續(xù)這么不清不楚下去,你非得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吼著吼著便是一陣重咳,人幾乎咳得背過氣去,嚇得陸然趕緊過去要扶住他,卻被他狠狠地把手推開。
“陸然,我告訴你,你不愛惜自己我們看著心疼,我們老陸家的女兒,憑什么要讓他們一家子和別的女人這么瞎糟蹋。今天我可把狠話撂這兒了,你要還是執(zhí)意跟著那姓唐的,就從這個家滾出去,再也別回來。”
這還是陸呈海第一次對陸然說這么重的話,陸然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氣紅的眼眸以及不斷的急喘泄露了他此時的盛怒。
她有想過家人的不贊成,但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她一直以為找個機(jī)會和陸呈海慢慢談,他會理解的,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對她的愛,有多護(hù)犢心切,才有多擔(dān)心她再受委屈。
“爺爺,當(dāng)年孩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陸然試圖解釋當(dāng)年孩子的事,話到一半?yún)s被陸呈海怒聲打斷,“你別什么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如果不是他們一家子默許了那個女人出現(xiàn),給了她希望,她會想要給自己掃清障礙?說白了,就是他們一家子借刀給別人謀害了我陸呈海的外孫!還有他那個媽那個妹妹,他們以前怎么對你的,現(xiàn)在又怎么對你的,這樣的家庭,你要是還非得回去受罪,我陸呈海沒你這么沒用的孫女。”
吼完時又是一聲重重的咳嗽,整個人也像虛脫般脫力跌倒在沙發(fā)上,驚得陸然下意識上前,扶著他的手臂幫他拍背。
陸呈海費力地緊緊鉗住她的手腕,凌厲的眼神死死攫住她蒼白的臉:“陸然,是要這個家,還是要那個姓唐的,你告訴我!”
“我……我會和他說清楚。”低低的嗓音終在凌厲的眼眸下艱澀回應(yīng),“對不起……又讓你們擔(dān)心了。”
陸呈海逼著自己把視線移開,聲音冷硬:“既然如此,給他電話,我要看著你和他斷干凈,你也搬回來住。”
“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晚上,我……”
“馬上!”陸呈海打斷了她,“把人約出來當(dāng)面說清楚,省得總這么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
說著已經(jīng)伸手拿過陸然的手機(jī)。
“我來打。”陸然下意識伸手拿過手機(jī),打電話約了唐旭堯,約晚上一起吃飯,陸呈海和陸仲宣陪她過去,非要看著她當(dāng)面和唐旭堯斷個干凈才放心。
臨走前陸仲謙把一份趙偉的最新調(diào)查資料交給了她。里面有趙偉和陸燃曾接觸過的證據(jù),包括陸燃幫趙偉和陳婷在美國找到工作并拿下綠卡的事,時間恰好就在她流產(chǎn)那段時間前后,卻沒有任何證明兩人間存在任何關(guān)系的直接證物。
這份資料除了證明趙偉和陸燃可能存在過交易外,并不能證明陸燃是當(dāng)年的主使。趙偉從前一天掛斷電話后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唐旭堯那邊在試圖用其他方式去聯(lián)系他本人,陸仲謙這邊也在幫她想辦法。
陸然拿著這份調(diào)查資料過去,陸呈海和陸仲宣在陸然的軟聲哀求下終是答應(yīng)只在一邊看著,沒露臉。
唐旭堯因路上塞車遲到了五分鐘,人剛到便留意到陸然蒼白的臉以及紅腫的眼眸,眉心就擰了起來,在她身側(cè)彎下腰,側(cè)頭望向她紅腫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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