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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毀滅 (三)
看到緩步從圣堂中走出的羅格,琴輕呼一聲,迎了上去,道:“羅格大人,您醒了?教皇陛下曾經(jīng)吩咐過,讓您醒來后,有時間到光明大神殿走一次。您看上去很虛弱,是不是還沒有恢復(fù)過來,要不要吃些東西?”
羅格此刻臉色蒼白得嚇人,腳下也虛浮無力,看上去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他一揮手,淡淡地道:“你去回復(fù)教皇,我晚些時候再過去看他。不必?fù)?dān)心我,一切盡在我掌握……掌握之中。”
羅格猶豫了一下,才把這句話說完。他雙眉絞在了一起,臉色陰沉之極,嚇得琴后退了一步。羅格沒有理會她,徑自向圣堂外走去,琴鼓足勇氣,在他身后叫道:“羅格大人,您要去哪里?現(xiàn)在您身體情況不佳,我讓幾個人跟您去吧!”
“不必!”羅格腳下加快,身影微微一閃,已經(jīng)自圣堂中消失。琴哪里追蹤得到他的動作?在原地呆立片刻之后,她只能苦笑一下,獨自離去。
羅格鎖緊雙眉,不住地思索著。他的思緒有如一條奔流的大河,水面上波濤洶涌,水下更是暗礁潛流無數(shù),每一時每一刻,都會有無數(shù)知識沖入他的思緒,匯集成河。就是他看到了一棵普通的樹,也會在瞬間觀看到這樹的過去未來,它的構(gòu)成存在,以及生命氣息如何流動。接下來,就會有無數(shù)基于這些看到的知識的奇思妙想在他腦中浮現(xiàn)。有些是他所熟悉的,又有許多與已知的自然魔法很類似,但更多的則是他前所未知的古怪想法。甚至于一片樹葉飄落,羅格也會在瞬間計算出周圍的風(fēng),乃至于百米內(nèi)一切有可能影響到這片樹葉飄落的任何事物的動向。
最初之時,羅格尚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接收太多的知識,可是此次醒來后,這些亂七八糟、但都帶著無窮奧秘的知識如怒潮般涌進他的意識!此刻的羅格,有如一輛早已不堪重負(fù)的馬車,可是車身上仍然在不停地往上堆著貨物。
盡管雙眼已能看透位面,但羅格現(xiàn)在完全不敢讓自己的目光穿越這一位面,他有些害怕,害怕目光延伸得過遠(yuǎn)時,會帶來一場根本無法承受的知識的風(fēng)暴。
羅格信步走著,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他本能的躲避著訊息量過于龐大的地方。
但他并不是沒有方向。
還在沉睡的時候,羅格突然感應(yīng)到了一個強大氣息的誕生,那種景象,就如同在夜的大海上升起了一輪皎潔的明月。對羅格來說,這氣息極為陌生,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都沒有接觸過氣息的主人。但另一方面,這氣息又至為熟悉,冥冥中與羅格有分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它在呼喚著羅格,將羅格從沉睡中喚醒。可是當(dāng)羅格醒來后,這氣息就完全消失了。不過羅格此時對力量與世界的認(rèn)識都非同小可,盡管只是夢中的數(shù)聲呼喚,但羅格已經(jīng)牢牢捕捉住了它的方位。
此刻羅格就在向著這個呼喚的方向前進著,一路上,所有景物在他的眼中,都不過是極繁復(fù)訊息、能量以及歷史未來變革的組合而已。羅格忽然有些自嘲,現(xiàn)在的他看清了萬事萬物的本質(zhì),卻無法再看到事物那迷惑人心的表象了。
不過沒用多久,羅格就適應(yīng)了新的變化。
他立定腳步,抬頭望去,見雄偉而壯闊的巴伐利亞大公府已在眼前。他略一躊躇,即舉步向大公府內(nèi)走去。守門的衛(wèi)兵剛要喝問,猛然認(rèn)出了羅格,瞬間就把一臉倨傲與威嚴(yán)換成了最熱情洋溢的笑容,其速度之快,讓羅格也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
衛(wèi)兵雖然不理解以羅格的身份地位為何會孤身來到大公府,但他們又哪敢阻攔?此刻巴伐利亞大公正遠(yuǎn)征北國,因此幾個衛(wèi)兵一面為羅格領(lǐng)路,一面飛速前往通報凱瑟琳。
羅格跟隨著匆忙趕來的大公府總管,向府內(nèi)凱瑟琳的書房走去。用不著總管引路,羅格的視線早已穿越重重房屋,看到凱瑟琳正急匆匆地?fù)Q上禮服,簡單打扮了一下,就向書房走去。不僅止于此,實際上大公府中的一切都被羅格收于眼底,他甚至發(fā)現(xiàn),盡管此刻正是忙碌的上午,但在一間存放臘肉的貯藏室里,有仆人與侍女正在偷情。
只是羅格雙眼已經(jīng)掃遍了整個大公府,仍然未發(fā)現(xiàn)那聲召喚起于何處。自他踏進大公府的那一刻起,羅格對那呼喚的微弱感應(yīng)就已完全消失。
大公府一切皆如以往,平淡如水,既沒有出眾的強者,也無隱藏的神力。惟一有些特殊的可以說是凱瑟琳,在羅格的眼中,她身上籠罩著一層隱而不現(xiàn)的神圣光輝。圣輝高貴而不熾烈,顯然并非是凱瑟琳本身力量所產(chǎn)生。實際上,此刻的凱瑟琳在羅格眼中,依然是一個沒有什么力量的美麗女人。羅格微微動念,圣輝的來源即已顯現(xiàn)在他心中。
那是來自于米高梅的圣輝。
至此,偉大的弗利安米爾派往這一位面的兩位使徒,均已隕落。
有念及此,羅格當(dāng)即冷冷一笑,心中浮起了一個想法:“恐怕這件事,會成為偉大的弗利安米爾那無盡光輝上的一塊暗斑吧……”
思忖之間,羅格已然立于凱瑟琳的書房中,上下打量著她。擁有王都第一美人稱號的凱瑟琳看起來剛剛出浴,匆匆盤好的秀發(fā)仍是濕漉漉的。她身上的禮服典雅而保守,完全符合她的身份。不過羅格可是知道在她高貴而又矜持的外表之下,有著一顆怎樣的瘋狂靈魂。
羅格皺了皺眉,大步走到凱瑟琳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領(lǐng)口,用力一撕。嗤的一聲,凱瑟琳的禮服前半片被羅格整片地撕了下來,她那恰到好處的胸完完整整地呈現(xiàn)在羅格面前。
不過,似乎不管羅格干了什么,凱瑟琳都從不會吃驚,她只是望著羅格,微笑著道:“怎么,你對我又有興趣了?可以啊,你喜歡我是什么樣的?要溫順,還是要反抗?”
大公府的老總管目睹了這一幕場景,當(dāng)即面如土色。一方是絕不應(yīng)容人如此無禮的大公夫人, 而另一方則是大公也未必能夠得罪得起的光明教會圣堂之主,不論哪一方,都是伸根小手指就可以把他碾成灰的大人物。而且羅格那有如地痞流氓一樣的舉動完全與他的身份地位不符,可是凱瑟琳的話語內(nèi)容更是令人驚駭!
老總管以最快的速度低下了頭,知道哪怕再多看一眼,多聽一句,都有可能引來殺身大禍,因此連滾帶爬地出了房間。
房門剛剛關(guān)上,書房外就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然后老總管的痛呼聲響起。顯然這一個跟頭摔得絕對不輕。
羅格沒有理會凱瑟琳,雙眼中色彩變幻不定,盯著她的身體看個不停。
凱瑟琳傲然挺了挺胸。可是羅格此時眼中所見并不是那完美的身軀,而只是無數(shù)重疊在一起的畫面和光影。終于,羅格收回了手,淡淡地道:“親愛的無盡之洋,你能不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第一,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