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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兒子都在床上躺了個把月了,這傷什么時候才能好啊?”為了個青樓女子,與人爭風(fēng)吃醋斗狠而摔斷了腿的太師府四少爺司徒青,對著來看望他的吳氏姨娘撒嬌著。他能夠在府里呆足了一個月,已經(jīng)是奇跡了。這不,身子剛好一些,便又開始不安分了。
吳氏心疼的看著兒子,心里有說不出的憤恨。
最近老爺又納了一個通房,還是周氏身邊的丫頭,很少到她的院子里來,這勢頭實在這有些不妙。加上還有這么個不爭氣的兒子,更是讓她不甚煩躁。“青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能有所長進呢?”
眼看著江氏的肚子越來越大,她的擔(dān)憂也越來越強烈。
自從她生下兒子之后,就已經(jīng)開始著手布局了。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有多高的名分。可是她也是個不甘心居于人下的,就算是不能成為正室,但只要他的兒子將來能夠繼承家業(yè),她將來也是個有福的。所以,打進府以后,她就打定了主意,這司徒家的兒子,一定只能由她生!
為了杜絕后患,她做了很多的手腳。
在風(fēng)月場所呆了那么些年,她認識不少的三教九流。讓一個人無法生育,又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自然難不倒她。但是沒想到,江氏那個賤女人,竟成了漏網(wǎng)之魚,居然還能懷上老爺?shù)暮⒆印_@可是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預(yù)料之外!
雖然不確定江氏肚子里的那個是男是女,但以防萬一,她絕對不能讓江氏平安產(chǎn)下孩子來!
想到這里,吳氏的眼神便更加的幽深了。
“娘,您在想什么呢?連兒子的話,都沒注意聽!”司徒青從小被她寵壞了,一點兒不稱心就大發(fā)脾氣。
吳氏抬起明媚的眼眸,笑道:“青兒莫要擔(dān)心,你的腿會沒事的。娘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如果青兒覺得悶,娘就讓雨娟過來陪你。”
一提到這雨娟的名字,司徒青果真就不鬧了。
“娘真的同意把雨娟給我了?”想著雨娟那丫頭的香嫩可口,司徒青腦子里就開始無限的遐想了。
吳氏自然是知道兒子的秉性的,而她這個做娘的,也沒打算在這方面去約束他。“是是是,娘說話算數(shù)。你等著,我一會兒就讓人把她給你送過來!”
“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司徒青這會兒子氣也消了,也不鬧著要出去了,嘴巴也變得乖了起來。
吳氏揮著帕子離開了四少爺?shù)脑鹤樱粲兴嫉某詡€兒的屋子去了。
雨娟一聽說吳氏要將她給了四少爺,整張臉都綠了。“姨娘,是不是雨娟做錯了什么,您要敢奴婢走?奴婢一向恪守本分…求求您了,姨娘,不要敢奴婢走,奴婢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姨娘您…”
“下作的東西!讓你去伺候四少爺,那是你的福分,你居然給臉不要臉!”吳氏見這個平日里悶不吭聲的丫頭居然敢反抗,心里頭就來了氣。
她的兒子可是司徒府未來的主子,這丫頭簡直不識好歹!
“雨娟姐姐,這可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你還不趕緊謝謝姨娘?”
“是啊,能夠在四少爺身邊兒伺候著,說不定將來還能弄個姨娘做做…”
“別不識好歹了,姨娘肯讓你去服侍少爺,那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了!”
那些向來要好的姐妹,在此刻為了巴結(jié)吳氏,竟然開口勸起雨娟來。
雨娟雖然出身低微,但也是個明白人家的姑娘,哪里肯這樣無名無份的跟了人?奈何敵不過吳氏的威逼利誘,只好將這苦水往肚子里吞。
吳氏見她不說話了,便以為事成了。于是吩咐她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一會兒收拾了東西,搬去四少爺司徒青屋子里去。
雨娟小聲的謝了恩,默默地退了出去。走到無人之處時,便抑制不住的小聲哭泣起來。
朱雀正閑得無聊,路過后院的假山。聽到有人嚶嚶的哭泣,不免又動了好奇之心。“哎,這不是吳姨娘房里的雨娟姐姐嗎?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當(dāng)看清是二小姐身邊的朱雀時,雨娟便漸漸收了眼淚,哽咽地說道:“原來是你…我…沒什么…”
“怎么會沒事?瞧你,眼睛都哭腫了!是不是受氣了,來,告訴我,讓我?guī)湍阍u評理!”朱雀卻沒那么容易放過她,非要弄個一清二楚不可。
雨娟本就是個內(nèi)向的女孩子,被朱雀這么一關(guān)心,眼淚就流的更兇猛了。
“哎,我的好姐姐,你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才如此傷心吧?跟我說說,我一定會幫你保密的!”朱雀一邊保證,一邊在后面加了個期限――暫時!
雨娟也沒啥心機,見朱雀這么熱心,便一五一十的將吳姨娘的話重復(fù)了一邊。說著說著,淚就更加的洶涌。
“我從小就訂了親的…我與那李二青梅竹馬,這讓我情何以堪…倒不如死了干凈…還可以保全一個貞節(jié)的名聲…”
朱雀見她起了尋死的念頭,便有些不忍。“姐姐何必如此?那吳姨娘也太腌?H了,她自己的兒子是個什么德行難道她不清楚?還要把你這個清白的姑娘推入火坑,真是豈有此理!”
“朱雀,你小聲點兒,萬一讓人聽了去,可是要遭殃的!”雨娟膽子本就小,所以朱雀在背后說吳氏的壞話,將她嚇得不輕。
“這個你就別擔(dān)心了,這里除了咱們倆,不可能有別人。”朱雀安撫道。
那個下流胚子,瘸了腿居然還想著糟蹋無辜的女子,實在是太可惡了!朱雀雖然不喜歡管人家的閑事,但是想著那吳姨娘也不是個好東西,就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你先別泄氣,此事還有轉(zhuǎn)寰的余地。呆會兒你如此如此…”
在雨娟耳邊交待了一些事情,朱雀便匆匆的朝著司徒錦的梅園跑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司徒錦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反應(yīng)并不是很大。如果不是跟吳氏母子倆有關(guān),她都懶得過問。
“千真萬確!吳氏果真是個心狠的,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想要逼死一個無辜的丫頭!是可忍孰不可忍!”朱雀正義凜然的說道。
司徒錦看著她,有些詫異。
朱雀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可是這一次,怎么就這么上心了呢?
“小姐…您干嘛這么看著我?”朱雀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似乎…并不是如此熱心之人。”司徒錦淡淡的回應(yīng)。
朱雀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衣袖,最后不得已招供了。“是,我的確是個冷心腸的,就算是有人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可是雨娟的遭遇,跟我的一個好姐妹很相似,所以…”
司徒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得點頭。“你怎么安排的,需要我做些什么?”
見小姐開了口,朱雀便毫不客氣的請求道:“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難。只要老爺問起的時候,小姐給做個證,就好了!”
“哦?就這么簡單?”
“真的!我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雨娟未來的夫家了,相信他們不久就要過來了。”朱雀指天發(fā)誓道。
“你就不怕他們也是個膽小怕事的,臨門一腳,妥協(xié)了?”司徒錦想的卻并不樂觀。
朱雀微微一愣,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以為只要讓雨娟的青梅竹馬上府里來要人,就可以解除這個危機。但是卻忘記考慮一個事實,那就是平民百姓,如何敢與太師府作對?萬一那個男人也是個怕事的,那她對雨娟的承諾,豈不是說了白話?
“那…那怎么辦?”
“放心好了,還可以彌補。”司徒錦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xù)在一旁點撥道:“你似乎忘記了,你的主子是誰了?”
朱雀聽了這話,頓時眼睛發(fā)亮。“哎呀,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我這就向主子借人去!”
朱雀歡脫的出去了,留下一頭霧水的緞兒在一旁干瞪眼。
“小姐,你們在聊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被朱雀所影響,緞兒有時候也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以奴婢自稱。
司徒錦當(dāng)然是不介意的,因為緞兒對她來說,不僅是丫鬟,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是她最貼心的心腹。
“茶水涼了,緞兒幫我再沏一壺吧。”
緞兒應(yīng)了一聲,被司徒錦給支開了。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得太明白才好。緞兒是個心地善良,心思單純的丫頭,有些事情不告訴她,自然為了她好。
一個時辰不到,李二和李二的家人就上門來鬧了。
司徒長風(fēng)見外面吵吵鬧鬧的,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后來聽人稟報之后,一張臉頓時就沉了下來。“瞎鬧!”
“老爺,什么事讓您發(fā)這么大的火?”周氏向來做得體貼周到,此時此刻更是溫柔體恤。
“還不是那吳氏,竟然做出這等荒唐事來!”司徒長風(fēng)近來諸事不順,本就窩火,如今找到了發(fā)泄的窗口,自然要大發(fā)雷霆。
周氏有些不解,便柔聲問道:“吳氏做了什么,惹的老爺如此大動肝火?”
司徒長風(fēng)冷哼一聲,神色愈發(fā)的暗沉。“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的淺薄婦人!不好好管教青兒也就罷了,還縱容著他聲色犬馬不思進取!青兒才多大的年紀(jì)?都想著往他房里塞人了,真是太不像話!”
想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如此的貪念女色,一再的惹他生氣,他就覺得氣憤難平!
周氏總算是聽明白了,吳氏的這些小錯她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也懶得管的。反正司徒青越是驕縱對她就越有利,她又何必去多管閑事呢?這一回,是吳氏自個兒犯到了老爺手里,可就怪不著她落井下石了。
“老爺,不就是通房丫頭嘛,何必生這么大的氣?青兒雖然年少,但總歸是個男子,吳氏這么做,也是為了他的身子著想…”
在司徒長風(fēng)面前,周氏一向都是溫柔嫻淑的。
瞧,吳氏所犯的錯誤,在她看來,居然還是為了司徒府的子嗣著想了!
司徒長風(fēng)聽了這番勸解,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火了。“夫人你也是太過包容他們了!先不說青兒還太過年少,不宜過早的沉迷女色!那叫雨娟的丫頭,可是訂了親的。如今被吳氏這么一鬧,那夫家的人上門討人來了,這要是傳出去,叫太師府以后如何在外人面前抬得起頭來!”
周氏本就是假好心,如今被他這么一說,立馬就低下頭認錯了。“是妾身思慮不周,望老爺寬恕…”
“與你無關(guān),切莫妄自菲薄!”司徒長風(fēng)還算是個講理的人,沒有因此遷怒于周氏。
周氏惺惺作態(tài)之后,便安靜的替他錘著肩膀,無比的體貼。“老爺,那這事兒要如何處理?總不能將人家趕出去吧?如此一來,對太師府的名聲也不好。”
“我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吳氏,讓她補償那丫頭一些銀兩,將那丫頭辭退了。”司徒長風(fēng)長嘆一聲,似乎大有松口氣的姿態(tài)。
周氏一邊恭維著他處理謹慎,一邊在心中暗暗納悶。這吳氏剛要將那叫雨娟的丫頭送進兒子的屋子,那丫頭的夫家就找上門來了,這事兒也太過蹊蹺了吧?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通風(fēng)報信?
雖然此事與她無關(guān),但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了這些動作,就是將她這個主母沒放在眼里,這樣的行徑無疑是對她權(quán)威的一種挑釁。
等到司徒長風(fēng)離去,周氏立馬就把身邊伺候的許嬤嬤叫了進來。“嬤嬤,院子里最近可有什么動靜?”
許嬤嬤是個忠心的,自然不會隱瞞周氏任何事情。“回夫人的話,院子里最近一直相安無事,只是奴婢發(fā)現(xiàn)那吳氏經(jīng)常偷偷的出府,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哦?又是吳氏?”周氏的嘴角微翹。
看來,這個女人也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呢!不錯不錯,也省的她動手了。想到江氏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如刺在喉,夜不安寢。既然有人替她除去那個心頭之患,那她也樂得安逸,不必如此費神了。
許嬤嬤跟隨他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的。見周氏露出久違的笑容,便在一旁繼續(xù)說道:“那吳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等到她事成之后,夫人便可以借此除去她了…”
“不過是個戲子,不足為慮。”周氏眼高于頂,自然沒有將這個對手放在眼里。
自打進了這太師府,她便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有無比的自信,可以將一切拿捏在手里,包括司徒長風(fēng)。
看著司徒長風(fēng)對她又敬又愛的態(tài)度,她就忍不住洋洋得意。一家之主又如何?還不是乖乖的被她掌控?誰說女子不如男,女人的溫柔有時候比起那殺人的利器,也是不遑多讓的!以柔克剛,一向是她最拿手的!
“夫人,二小姐最近安分了不少,是不是可以放出來了?”許嬤嬤效忠的不僅是周氏,而是整個丞相府。那司徒雨也是周氏的骨肉,是丞相府的血脈相連的親人,自然也在她的看護之下。
更何況,如今司徒錦得勢,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如今司徒雨這個嫡出的小姐被罰了禁閉,而一個庶出的小姐卻處處春風(fēng)得意,她是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的。
周氏微抬眼眸,并無多大的波動。“雨兒驕縱任性慣了,多關(guān)她些時日,對她也是有好處的,就先別放她出來了吧?”
雖說是司徒長風(fēng)下令,說沒有他的命令,不能放司徒雨出來。但那也是一時的氣話,逼不得已的決定。加上他素來不怎么管這后宅的事情,那命令其實也是虛設(shè)的。只要周氏一句話,司徒雨其實就解脫了。
可如今周氏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實在讓人有些費解。
“夫人,這…三小姐好歹是大小姐所出…”
周氏斜了她一眼,道:“如今是我當(dāng)家,我自然是要處處謹慎小心,不能讓人鉆了空子。怎么,你也覺得我虧待了姐姐的女兒?”
許嬤嬤見周氏眼角隱約顯現(xiàn)出怒意,這才低下頭去,認錯道:“夫人恕罪,奴婢多嘴了!”
見她識相的認了錯,周氏這才緩和下來,淡淡的道:“你們以為當(dāng)個家容易嗎?我雖然是名義上的夫人,但在外人的眼里,也不過是個填方,是繼室!縱然有丞相府罩著,但這名分卻是不會變的。”
“夫人教訓(xùn)的是!”一眾丫鬟婆子都低眉順眼,不敢吭聲。
“老爺身邊的女人,可不知我一個。表面上,她們尊稱我一聲夫人,可是背地里,又有多少人真正拿我當(dāng)主母看過?還有那些個子女,都不是出自我的肚皮。就算是親外甥女,那也隔了一層關(guān)系。你們以為,她們姐妹倆是真心實意的將我當(dāng)成親生母親看待的?”周氏一邊說,一邊暗暗地抹著淚。
司徒蕓姐妹,有沒有將她當(dāng)成母親看待,她心里可是清楚地很。即使她們之間有著割不斷的血緣關(guān)系,但十幾年不曾親近過,她可不認為這么短的時間,她們之間能夠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來。
更何況,人都是自私的。誰不是為了自己多做打算,有幾個能夠做到公正無私呢?表面上,司徒蕓姐妹倆的確是對她恭敬有加,但她們心里怎么想,又有誰知道?
司徒雨還好說,畢竟是個沒腦子的,什么情緒都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