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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兮在心中無力吐槽之時(shí),楚陵楠再次開口,不過話鋒驀然一轉(zhuǎn):“話說老四家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問的好,來了半天就這句話比較靠譜點(diǎn)!
可是,她到底是什么人……抬眸看向前面,唐若兮陷入回憶。
猶記得去年,秋風(fēng)颯颯,猶如人間仙境的鳳郡里也是落葉飄零。望娘嶺上大片大片宛若火焰燃燒般的嫣紅楓葉漫天飛揚(yáng),天地渾然一色。一彎彎清淺山泉自山頂流下,三兩匯聚成溪。
一道綿長約兩丈寬的溝壑將望娘嶺裂開了一大半,泉水瀉下注入一碧波寒潭。寒潭延伸到崖底一處洞穴深處,水溫介于冰水臨界,冷湖冰泉,崖底的世界也仿佛染上了冰霜的色澤。
感受到有陽光的味道,她自沉睡中醒來,渾身濕透又僵硬難受。癱坐在她身邊的是一血衣女子,整個(gè)人都坐在一灘血水之上,絕色臉龐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
血液在地上蔓延,也浸透了她大紅喜慶的衣裳,她想起身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女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四肢僵硬,根本還無法動(dòng)彈。
然看到她醒來,女子對她浮笑,手拖在地上劃了段圓弧,在她面前放下半塊玉佩,竭盡最后一絲力氣清楚地告訴她:北楚國,唐正!眼,最終欣慰的閉上。
收起玉佩,望著藍(lán)天白云,她靜靜坐在崖底沐浴在陽光中,四周寧靜空氣清新卻始終安撫她迷亂的心。
昏迷前的種種記憶全都清晰起來……
哥哥與嫂子拜堂禮成之后約定在望娘嶺等待屬于他們的第一個(gè)日出,及笄少女懷著一顆懵懂的好奇心起偷偷跟了過去,可在半路就遇到了獨(dú)自回歸的嫂子,一時(shí)好奇多問兩句,結(jié)果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原來所謂的婚禮,不過是一場劫殺前的慶典。
當(dāng)時(shí)的她沒有想到,那*是她們鳳氏族人亡滅前的最后一場載歌歡笑!
遠(yuǎn)遠(yuǎn)看見鄉(xiāng)鎮(zhèn)的位置有火光沖天,她不安的想掉頭回去,卻被一群黑衣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糾纏脫不開身,所謂的嫂子龔霓裳更是暗地偷襲了她。
毒針穿身,她一時(shí)有些昏厥,聽不清他們在她面前唧唧喳喳到底說了什么,只是聽到了幾個(gè)詞:設(shè)計(jì)安排、利用、寶藏……
而霎那時(shí),地震了。山崩地裂,樹影劇烈搖晃,腳下的路都是舉步維艱。雷鳴閃電、石滾樹裂,夾雜著大地驀然崩開的巨響在耳邊不斷響徹,刺激著脆弱的耳膜。她猝不及防地跌落身后剛剛裂開的夾縫中,來不及掙扎也無力掙扎,只是在昏迷前感受到墜入水中的知覺。
真心,愛情,廝守一生全都是泡沫,她們是為傳說中鳳郡的寶藏而來。她甚至都還來不及問一句哥哥在哪……
斂起神色,粗糙地將救她的女子埋葬,她也接受了自己雙腿已不能行走的事實(shí)。只是崖底一天,不知人間多少歲月。
爬著,找到樹枝拐著,當(dāng)她衣裳襤褸地回到鳳郡,那里早已被夷為平地。野菊悠然綻放,是一片欣欣向榮的花海。
昔日宗祠的地方,也不復(fù)以往存在,那兒被種上了成片的曼陀羅華,花朵紅中帶紫,妖艷綻放,帶著猶如來自地獄的空寂陰冷。
一巨石矗立在花圃前,巖上是用內(nèi)力極深的劍氣劃出的“鳳“字,一筆一劃斷斷續(xù)續(xù)并不流暢,仿佛在傾訴著書寫之人悲涼痛心的絕望之情。
時(shí)間、立碑之人都沒有注明。她想不明白還有誰會(huì)幫忙立碑在此,甚至都無法知道這塊碑石到底承載了多少人的靈魂寄托,更無法確定除了她以外,她還有沒有其他族人可以共存。
碑前守了三天三夜,她最終離開,為了那個(gè)救她信她的女子,那位死前還懷念唐正的女子。
晝伏夜出,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她都到了利用身殘的缺陷去坑錢的地步,終于在三個(gè)月后來到了北楚京師。
那一路,她知道了自己原來已被冰封百年,知道了苗疆的鳳郡也銷聲匿跡了近百年,還了解到,六十年前龔霓裳家族因貪污受賄協(xié)助謀逆而慘遭流放,卻又被離奇滅門的事。
手抵在眉上遮擋住冬日刺眼的陽光,她抬頭平靜的看著眼前略顯歲月的門庭和牌匾――唐府。
報(bào)恩,或許是她可以執(zhí)著的唯一信念。
那時(shí)已是初冬,她一身冰雪之氣,冷漠的面容不帶一絲茍笑,眉宇間都似乎是冰封不化的悵然。可唐大夫人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唐若兮的貼心陪伴,讓她漸漸卸下臉上、心里那層防御……
楚陵楠伸手試探性地在唐若兮面前晃了晃,聲音大了好多:“老四家的!”
想的入神卻被嚇了一跳,唐若兮從回憶中被拉回心緒,雙眸有些濕潤,無辜地看著楚陵楠:“……”一驚一乍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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