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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槐一手拖著頭,一手撐著床榻,要坐起來。
晴天忙去攙扶,幫助他半坐在床頭。
“大哥,覺得還好?”晴天仔細觀察尹子槐的臉色。
尹子槐扯動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怎么在這里?方才在賬房,聽見你的尖叫,沖進后房后,只覺后頸一股刺痛,醒來,就在這里了。”
晴天想起他那時那聲脫口而出的“晴天”,不由紅了臉。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羞怯,她轉(zhuǎn)過身,給尹子槐倒一杯熱茶。
“大哥估是受了風寒,才會在后房暈倒。大夫來瞧過,說是無事,歇息歇息就好,大哥不必擔心。”她把熱茶遞給尹子槐,按照尹子陌交代的回答。
“是么。”尹子槐揉了揉后頸,優(yōu)雅地喝著茶水。他對后來發(fā)生的事,全不知道,但他仍然記得,當他在賬房,聽到晴天尖叫時,不顧一切的心情。
二人各懷心事,相對靜默了會兒,晴天瞄一眼窗外的天色,已是正午,于是說道:“大哥,你多歇息,沒什么事,我去后廚看看午飯備好了沒。”
“我有事,你別走。”尹子槐放下茶碗,一雙溫柔的眼睛,平靜地看向晴天。
晴天不敢與他對視,對他要說什么,似有預感。她既已嫁入尹家,是尹家的二少夫人,身為尹家長子的尹子槐就應當稱呼她一聲“弟妹”或者“妹妹”。可他那時,卻喚了她一聲“晴天”,明顯于禮教不合。所有在場的人,包括她自己,都會想到這樣一種解釋――他,一時情急了。
“晴天。”尹子槐再次喚了她的名字。
晴天的心,怦怦跳個不停。眼前這個狀況,她該如何處理?按說,她應該生氣,因為在游戲里,她是尹子陌的妻子,是尹子槐的弟妹,尹子槐這樣喚她,有逾矩的嫌疑。可是,楊工剛“修復”了他,她剛明白過來,他只是一串數(shù)據(jù),所以,她該怎樣和一串數(shù)據(jù)生氣?
“晴天。”伴隨著尹子槐的第三次呼喚,他已經(jīng)從床榻上走到晴天面前。
“嗯,今個兒是個難得的晴天,大哥要是不想歇息,出去走走也好。”晴天眨巴兩下眼睛,決定裝糊涂。
尹子槐明顯一怔,旋即澀然一笑:“晴天是個心善的女子,不愿傷了大哥。”
自己的這種態(tài)度,在尹子槐看來,是拒絕他了?晴天也是一怔。
尹子陌唇角掛著一個苦澀的弧度,緩緩道來:“四年前,我與牡丹相識,也是在一個黃昏。”
牡丹?尹家已故大少夫人的閨名?怪不得尹子槐將自己的居所命名為“聞香閣”,原來是聞“牡丹”香啊。
“牡丹是個好女子,嫁入尹家后,對我細心伺候,對爹爹娘親盡心盡孝,得到尹家上下的盛贊。可惜的是,她是個苦命的女子,生下耀祖,不足兩年,就病逝了。她的去世,對我的打擊是非常大的。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說到這里,尹子槐的眼圈兒紅了。
哎,壓力山大,源自于此吧,晴天心中嘆道。
“耀祖年紀小,我不敢告訴他實話,只好對他說,牡丹遠行了,他便一遍又一遍地問我,娘親何時回來?娘親身子不好,陪著我落了幾次淚,我怕傷著她的身子,只好往后不再在娘親面前提及牡丹。爹爹是個一心瓷窯的,他總告訴我,只要專心造瓷,心無旁騖,人也不會再痛苦。于是,我跟著爹爹,吃住在瓷窯,日日與青瓷為伍。可是,我仍然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尤其在見到你以后。”
晴天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坦白說,她心中此刻是五味雜陳的。首先,不管尹子槐是數(shù)據(jù)也好,還是什么也好,他現(xiàn)在站在晴天面前,是一個活生生的成年男子,而且,還是一個頗有魅力的成熟男子。被這樣的男子表白,晴天除了羞怯,還是羞怯。其次,就像在面對尹程氏時,這會兒的晴天在面對尹子槐時,也是慚愧加心虛的。她是一個玩家,她只是來玩游戲的,可是對方,卻對她投入了真感情,這令她不知所措。最后,拋開感情的因素不說,聽一個npc講述往事,也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因為大半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