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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玖夜將沐寂北攬在了懷里,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開口道:“想什么呢?”
沐寂北踏實的靠在男人的胸前,開口道:“這齊暉在暗處始終讓我感到不安,尤其是同齊俊這人配合起來,畢竟我讓齊家元氣大傷,難保這兩人不會做出什么瘋魔之事來。”
“如果不安,那就除掉。”殷玖夜淡淡的開口。
沐寂北蹙了蹙眉:“可是一時間根本沒有蛛絲馬跡,初一他們都出動了也沒有找到齊暉,看來藏的是夠深。”
“那就引蛇出洞,將他給引出來。”殷玖夜雙眸黝黑。
沐寂北沒有開口,靜靜的思索著殷玖夜的話,引蛇出洞,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看來要好好謀劃一番。
“獵場的各個門都沒有齊暉出去的消息?運送尸體的時候也沒有什么端倪?”沐寂北依舊在琢磨著。
殷玖夜搖搖頭道:“各個門都已經(jīng)仔細(xì)排查,齊暉一定還在這獵場中。”
沐寂北仔細(xì)思索著,不知在想些什么,半響之后,沐寂北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么,殷玖夜卻只是安靜的凝視著女子的臉頰,摟著女子腰身的手臂緊了緊。
他的北北,誰也不能搶走,她是他這一生的信仰。
沐寂北靠在殷玖夜的胸前漸漸睡了起來,直到半夜起風(fēng)才醒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又想了許久,這才再次入睡。
接下來的幾日,一直很安靜,秋獵也快要結(jié)束了,沐寂北也只是偶爾進到林子里去閑逛一番,倒是沒有什么大動作。
齊家則是突然沉寂了下來,安靜的幾乎有些不問世事的感覺,沐寂北知道,這是齊俊不敢再動作了,齊家已經(jīng)風(fēng)雨飄搖,接連死人之后,這個男人暫時決定按兵不動,休養(yǎng)生息,就像是伺機而動的豺狼,在籌謀著爭取一擊斃命!
而伍家也因為北燕王的莫名歸來,變得謹(jǐn)慎起來,不過中間聽說安月恒去找過一次伍家家主,從那之后,伍家對待安月恒的態(tài)度便恢復(fù)了之前的唯命是從。
所以根據(jù)沐寂北的分析,若果自己再動伍家,就是直接同安月恒對上了,安月恒一定會在伍家身后決斷,若是伍家再倒,少了世家大族的支撐,縱然安月恒在朝中還有不少的人,卻已經(jīng)難以挽回局勢了。
沐寂北身穿一身白色刺繡銀絲的長裙,松松散散的披著發(fā)絲,長裙極地,靜靜的站在桌案前,看著桌子上的紙張,上面圈畫著幾個人的名字,宛轉(zhuǎn)蛾眉,目光沉靜,嘴角習(xí)慣性的微微上揚,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小姐,午膳好了。”青瓷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自家小姐這上午都沒有出去,一直在桌案旁不知想些什么。
青瓷一開口,沐寂北卻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一般,雙眸閃爍著精光:“給我秘密約見白竹。”
“白副統(tǒng)領(lǐng)?”青瓷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反問道。
沐寂北點頭:“記得一定要隱蔽,不要讓你察覺。”
“小姐,這白副統(tǒng)領(lǐng)可信么?”青瓷忍不住開口道。
“暫時還是可以信任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一直都是再幫我們。”沐寂北淡淡的開口,雖然她也不確定白竹到底可不可信,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這白竹和自己似乎并沒有利益沖突。
“這就去小姐。”青瓷轉(zhuǎn)身就要走。
沐寂北看了青瓷一眼喊住她道:“先吃飯,晚上再去。”
青瓷有些不情愿的坐了回來,用一種怨念的眼神看著沐寂北。
沐寂北挑挑眉頭道:“晚上比較隱蔽,這次比較重要,不能有差錯。”
“好。”青瓷撇撇嘴點頭道。
兩人沒有再開口,吃了一些這狩獵準(zhǔn)備的野味,倒是也吃的津津有味。
晚間,秋風(fēng)襲來,吹的燭火隱隱躍動著,樹木上為數(shù)不多的葉子依舊沙沙作響,偶爾有士兵巡邏走過的聲音,還可以瞧見他們投射在營帳上的影子。
沐寂北將營帳里的燭火一直很暗,因為殷玖夜總是時不時的出現(xiàn),怕讓人瞧出,所以大多很模糊,不過屋子里有些高大的擺設(shè),倒是也能擋住,看不出什么端倪,有時若是沒什么事,沐寂北也會早早的將燭火熄滅,這樣殷玖夜見著便會過來。
營帳外面突然響起了幾聲鳥叫,沐寂北神色微動。
“青瓷,將燭火熄了。”
青瓷熄滅燭火之后,整間營帳就暗了下來。
果然,燭火暗下沒多久,屋子里就突然有了動靜:“我們北北難道是太想念我了,竟然會深夜約我在此相見,還是說打算給我煮上一鍋雞湯喝?”
帶著幾分壞笑的聲音響起,沐寂北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來了就好。
“感覺許久未見白大哥,實在是十分想念。”沐寂北溫軟的開口,卻是聽的白竹一陣毛骨悚然。
白竹是摸準(zhǔn)了沐寂北的一個性子,她叫自己白大哥一般有兩種情況,第一次是自己幫了她的忙之后,她攀交情,其余的則都是第二種了,就是不懷好意,而且有求于自己,而且這所求之事,大多還是很難辦的事。
白竹一陣惡寒:“沒有雞湯,其余的免談。”
沐寂北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訕訕的開口:“白大哥身子素來精干,而且當(dāng)初給我的可是烏骨雞湯,我怎么能隨便抓只山雞野雞來應(yīng)付呢,這也不符合白大哥的身份。”
白竹在黑暗之中,靜靜的打量著沐寂北,大多習(xí)武的人夜視能力都極強。
白竹貪婪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眸子中帶著一分不可言說的傷痛,卻轉(zhuǎn)瞬即逝。
“哦?那北北你還是先去抓烏骨**,不然我這餓著肚子,身體不好,是幫不了你什么忙的。”白竹淡淡的開口。
沐寂北的臉色有些難看,這讓她上哪去抓烏骨雞去?心中這時不由得埋怨起殷玖夜上次不讓自己給白竹送雞湯,果真是報應(yīng)回來了。
“這深山老林的,白大哥你讓我一個姑娘去抓烏骨雞怎么放心的下,要不咱們換個條件?”沐寂北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開口道。
白竹揉了揉下巴,仿佛是在思考著什么,上下打量了沐寂北一番,讓沐寂北不由得覺得自己好像是貨物一般,心中暗罵。
半響之后,白竹終于開口:“這樣吧,你給我縫件衣裳,我瞧著前些日子新上來的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換了身新衣裳,在我面前好不炫耀,你一定要給我繡上一件能將他比下去的。”
沐寂北咬牙切齒的開口道:“這是自然,白大哥喜歡什么顏色。”
“嗯,白色就好,不過記得要你親自做的哦,要是你打發(fā)丫鬟來做,我可是會回來算賬的。”白竹再次開口道。
沐寂北點點頭:“好,一定親自做給白大哥。”
“這還差不多…。”白竹的話音還沒落下。
突然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襲來,帶著凜冽的殺氣,白竹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快速的閃開,隨手甩出一掌。
白竹心中一凜,殺氣!
好濃重的殺氣,只一出手,鋪天蓋地的殺氣席卷而來,夾雜著壓抑和窒息,仿佛是無底的深淵,黝黑危險而深不可測。
白竹抬眸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黑衣的殷玖夜,胸前張狂的金色巨蟒在黑夜里閃閃發(fā)光,男子的眸子同這黑色融為一體,不見一絲光亮,不過白竹卻是清楚的看見了男人臉上的危險和不悅,就好似自己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一掌躲開,殷玖夜凌空躍起,再次出手,白竹避其鋒芒開口道:“北北!你叫我來是要謀殺么!”
白竹一面多少一面開口,心中卻是凜然,這六皇子的武功出乎意料的高強,看來當(dāng)初沐寂北進宮處置孫家的那次,自己察覺到的在暗中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可是,自己之前見過六皇子,卻根本沒有這樣強勁的內(nèi)力,而且自從六皇子這次回來之后,整個人變化還是不小的,難道說這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殷玖。笙!住手。”沐寂北幾乎脫口而出喊出了殷玖夜的名字,不過好在反應(yīng)極快,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
殷玖夜驀地收手,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是這營帳中的氣氛卻是壓抑的駭人。
沐寂北看了看兩人,輕輕拉了拉殷玖夜的手,殷玖夜的大手很快回握住女子的手,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青瓷。”沐寂北輕聲開口。
青瓷小心的走了進來:“小姐?”
“過來。”沐寂北對著青瓷開口之后轉(zhuǎn)頭對白竹開口道:“這次找白大哥來是有件事想請白大哥幫忙,就是不知白大哥肯不肯幫這個忙。”
白竹沒有看沐寂北,目光卻是落在了沐寂北身旁的殷玖夜身上,語氣不似之前那般調(diào)笑,畢竟這個男人的功力極高,剛剛對自己動了殺氣也是真的。
“呵呵,幫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身旁這來路不明的男人可是要殺我,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你要殺我我還要幫你辦事。”白竹的語氣帶著三分嘲諷。
“那不知白大哥要怎樣才能消了氣?”沐寂北眼色有些深,她明明叫了殷玖笙的名字,可是白竹卻說他來歷不明,看來白竹是已經(jīng)發(fā)覺了他并不是殷玖笙,這白竹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讓他給我跪下認(rèn)個錯倒也就算了。”白竹帶著三分桀驁開口道,眸中卻閃過一絲深意。
沐寂北的臉色微沉,殷玖夜的臉色更不好,正打算開口,殷玖夜卻再次出手,化掌為利爪,迅速的襲上白竹的脖子,帶著凌厲的殺氣。
白竹似乎早有所查,當(dāng)即便回手攻向殷玖夜的腰身,兩人一來一往動起手來。
沐寂北這次沒有立即開口,只是打量了一番場上的局勢,看來她預(yù)料的果然沒有錯,這白竹果然是深藏不露,他的武功也是十分高強,已經(jīng)與殷玖夜過招無數(shù),卻只是略顯下風(fēng),看來這白竹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過招數(shù)次之后,白竹閃身到營帳內(nèi)的一角,同殷玖夜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目光中帶著嘲諷開口道:“既然不肯跪,就不要怪我不幫忙,雖然我沒幫上忙,但是倒也不必就結(jié)下仇恨,這里不歡迎自己,那在下就告辭了。”
白竹掃了一眼對面的兩人,青瓷則是皺著眉頭站在一旁,似乎也覺得這白竹實在過分。
沐寂北微微蹙起眉頭,這白竹不該是個這樣的人,怎么會同殷玖夜這般不對付,這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看了白竹的武功之后,沐寂北更加堅定了這次的事情似乎非他不可。
“兩位留步,我先走一步。”白竹似笑非笑,依舊是一副紈绔模樣,大大咧咧的就要從營帳走出去,經(jīng)過殷玖夜身旁的時候,殷玖夜突然伸出胳膊攔住了白竹的去路。
白竹呦呵一笑,開口道:“怎么,這是土匪窩?想走還走不了了?”
沐寂北也看著殷玖夜,似乎一時間沒想通他要做什么,殷玖夜看也不看白竹,當(dāng)即就開始屈膝。
沐寂北瞬間就紅了眼睛,剛要開口,白竹卻快他一步,制止了他的動作。
殷玖夜的眸子終于看向了白竹,死寂一片,什么也沒有。
白竹心頭一顫,開口道:“我這么大度的人怎么會同你計較,不過是看不慣你那副囂張的樣子罷了。”
白竹的心中升起一絲酸澀,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卻愿意為了沐寂北,說跪下就跪下,白竹知道,自己怕是已經(jīng)遲了。
殷玖夜可并不因為白竹突然而來的善意就轉(zhuǎn)了性子,依舊是冷聲道:“手。”
白竹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殷玖夜則是再次開口:“手拿開!”
白竹一看,自己的手正好捏著殷玖夜的胳膊,頓時一臉黑氣,似乎也被氣的要死,心中直罵殷玖夜簡直就是有病,自己好心不難為他,他卻這般嫌棄自己,要不是自己這只手,他剛才可就真的跪下了。
沐寂北的雙眸泛起絲水霧,在黑夜中格外晶瑩醒目。
“我就是說著玩玩,誰知道你們還真當(dāng)真了。”白竹對著沐寂北開口道。
沐寂北甩手就拿起桌子上的一只杯子扔向白竹,似乎是惱怒他這般戲弄,不過雖然如此,沐寂北卻也肯定了這白竹暫時沒有惡意,而且這事確實殷玖夜先動了手,白竹不計較還肯幫忙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白竹接過杯子叩在了桌子上,隨后跨坐在椅子上,開口道:“要我做什么?”
沐寂北也招呼青瓷和殷玖夜也做了起來,對著白竹開口道:“白大哥知道齊俊這個人吧?”
白竹點頭,卻也在揣度著沐寂北的意思,沐寂北看了幾人一眼再次道:“齊俊這人心思詭秘,若是不除,實在是隱患,所以此番我想請白大哥幫忙除去齊俊。”
白竹眼中閃過幾分深意:“只是除去齊俊?”
“自然”
沐寂北也沒有再開口,只是等著白竹的反應(yīng)。
“你說,要怎樣做。”白竹的神色之間也嚴(yán)肅了起來。
沐寂北雙眸閃爍著晶亮的光芒,在這黑暗之中宛若璀璨的寶石,薄唇微啟:“三日后的夜晚,我會帶著青瓷到林中散步,林中東北角的半坡上有一座涼亭,我會帶著青瓷到那里,而不多時殷玖笙也會趕來。”
“就是你們要在林中私會?”白竹反問道,眼中閃爍著金光。
沐寂北挑挑眉頭:“也可以當(dāng)做如此。”
白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沐寂北繼續(xù)道:“只不過我們兩人會一前一后到此,我和青瓷會早他半盞茶的時間先到。”
“那你要我做什么?”
“刺殺!”沐寂北眸中精光閃爍。
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沐寂北身上,沐寂北繼續(xù)道:“這三日之中,我希望白大哥秘密找上齊家,商討刺殺之事,白大哥的背景至今似乎無人知曉,所以還要勞煩白大哥捏造出一個身份和非殺我不可的理由。”
“所以你是要我去尋求齊家的幫助,請齊家派人一力協(xié)助于我?”白竹反問道。
沐寂北點點頭:“現(xiàn)如今齊家已經(jīng)發(fā)覺殷玖笙的功力極高,是以基本上不會施行刺殺的辦法,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不過剛剛看白大哥同之交手,竟是也不遜色,相信若是齊俊知曉了白大哥的本事,未嘗不會一試。”
“你的意思的是我要制造一個十分隱秘且不能外泄的身份和背景,因為這層關(guān)系,所以我不能輕易尋求別人的幫助,以防止此人不可信任,是以才會一直按兵不動,直到我確定了齊家同你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才敢暗中找上門去,尋求齊家?guī)椭!卑字穹磫柕馈?
沐寂北點頭,可以說是如此,說白了就是白竹不敢輕易找人幫助他來刺殺自己,因為怕幫手不可信任,而后泄露了他的秘密身份,所以一直在尋找機會,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