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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技過后,八位佳麗被送出去了兩位。憑以墨的‘琴技’自然是毫無疑問的被留下了。
染云看著六位姿態(tài)迥異卻都是貌美心賢的絕代佳麗們,忍不住一嘆,當初小姐也是如此過關(guān)斬將……回首謹望,不知不覺已過了二十多年。
“各位姑娘,這輪是考驗?zāi)銈兊呐t。請各位姑娘將前幾日發(fā)放到你們手里的錦帕拿出來。”染云起身吩咐著,貼身宮女碧荷上前抬手攙扶著她走到眾位佳麗身前。
她們身邊各站了位桃色粉衣宮婢,手上皆托著鑲金雕龍的玉盤。眾位佳麗紛紛拿出繡好的錦帕,將其置于玉盤中。
染云第一個檢查的便是蔡雪慧的,御用宮賜的錦帕上繡著只丹頂鶴,素樸純潔的羽色,飄逸雅致的體態(tài),旁邊還繡有兩排詩句,‘低頭乍恐丹砂落,曬翅常疑白雪消’。
染云含笑點頭,頗為欣賞的看了蔡雪慧一眼,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女紅都是極為出色,京城年輕一代的女子中只怕無人能及,如果沒有平安公主,她只怕是最適合成為太子妃的人。
蔡雪慧下來便是馮雅,染云剛走到馮雅身前,就聽一道尖銳驚叫炸響,“這不是我的繡帕!”
女子的驚呼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以墨尋聲看去,只見她手里擰著張繡了朵紅花的錦帕,花繡著一團,只看得出形狀,分不清花瓣,不過卻很有神韻。
“這么丑的東西,不可能是我繡的!”
“……”以墨語噎,堪堪將心里那句‘繡得還不錯’的話給收回去。相對于只會將線擰成一坨的她來說,繡得是挺不錯的。
染云蹙眉,側(cè)目,問著管事的霽姑姑,“怎么回事?”
那女子揚聲回道,“請昭容娘娘為小女做主,小女的繡品被人偷換了,這不是小女的繡物……啊,那才是小女的繡品。”
女子目光流轉(zhuǎn),一眼就看見黃衣佳麗身側(cè)的玉盤中放的繡物,見著熟悉的繡案,驚呼出聲。
黃衣女子神色有些慌亂,“胡說,你的繡品怎會在我這兒。這是我熬了一天兩夜繡出的牡丹花,怎會是你的?”
只見那繡帕上也是一朵紅,不過比剛才繡帕上的精致得多。那牡丹紅艷似火,姿態(tài)優(yōu)美,豐姿卓越,瓣瓣花瓣,粉嫩花心,清晰可見,可見其繡功高超。
女子脾氣急躁,竟不顧滿殿的妃嬪,走上前揚手就打了黃衣女子一巴掌,“偷東西的小賊,你還敢不承認!我繡的東西我自己清楚,每次繡牡丹,我都會在花心不起眼的角落繡上一個‘洛’字,你看,這上面是不是有個‘洛’字?”
女子名喚秦洛,是秦老將軍的曾孫女,骨子里帶著老將軍的彪悍與爽直,揚手甩巴掌的姿勢甚是瀟灑,打得黃衣女子頭暈眼花。
黃衣女子見事情敗露,且又被秦洛羞辱,心里委屈,當眾捂著臉嚶嚶哭泣。她心地不壞,只是一時的沖動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她的女紅不好,本想繡多牡丹,卻只繡出一團紅,意外又見了秦洛繡的牡丹,心里頓時不甘,她從眾位貴女中層層選拔脫穎而出,如今都到這地步了,如果因為一朵花毀了唾手可得的權(quán)勢地位,她死也不會原諒自己。心中歹念一生,便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就有了如今的結(jié)果。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不想……”黃衣女子泣不成聲。
染云如何不懂她的心思,輕嘆道,“女紅是女子智慧的體現(xiàn)。女子可以不會琴棋書畫,但必須得會女紅。你、你回去吧。”
女子出嫁,嫁妝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女紅物件,被稱作紅妝。女紅的好壞就象征著女子的臉面。
“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平常百姓,要培養(yǎng)女兒的修養(yǎng),首當其沖的便是女紅。當女子豆蔻年華尋找婆家時,須得將其繡品交給媒婆,讓媒婆拿到未來婆家,讓婆婆檢驗針線活的好壞。女紅是女子身價的象征,是決定女子出嫁的砝碼。”柔婉的語聲淡淡響起,漸漸平復(fù)了秦洛心中的怒氣。
染云看過其他幾人的繡品,最后來到以墨身前。玉盤中的繡帕上繡著只凜然展翅的蒼鷹,蒼鷹栩栩如生,霸氣冷銳。染云拿起繡品垂眸細看,當看著精巧的繡法時,眼前一亮,急切翻過繡帕的另一面,當看著另一面上繡的威嚴高貴的五爪金龍時,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再次細看,看出這雙面繡法有幾分熟悉,心里頓時猶如明鏡,最后沉然的放下繡帕,別有深意的看了以墨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以墨悄悄抹了把額上冷汗,那句‘女紅是女子身價的象征,是決定女子出嫁的砝碼’說得她無比汗顏!
看來她的身價怕是比黑市上買賣的女奴還低一籌――就該嫁個殺豬的屠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