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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昭云盯著面前蕭依依的神態(tài),膚白如玉,兩彎細(xì)細(xì)柳眉猶如遠(yuǎn)山含黛,雪腮漸漸浮起兩抹嫣紅,如同初綻桃花,螓首微低,似乎有些羞赧,此情此景,不禁讓他想到了一首詩句:
那一抹低頭的風(fēng)情,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
這一刻,兩人都沉默沒有說話,閣樓靜謐,只有二人對著桌案,無聲勝有聲。
一向潔高氣傲的蕭依依,見識過諸多才子墨客,受過王公貴族子弟的追捧,贊美之詞聽得快膩快吐了,但身為煙花歡場之人,逢場作戲,對甜言蜜語都免疫了。
可不知為何,剛才的剎那,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聽得有些動心,嬌羞不已。
此時,蕭依依低頭側(cè)首,目光沒有看向羅昭云,而是投向桌案杯幾,還有雕花窗欞,河面的風(fēng)越來越濃,帶著水氣,吹得她的發(fā)絲有些輕飄。
羅昭云目光真誠地看著她,雖不是女兒裝,但是那種嬌態(tài),恰恰就是女人味,如果換上霓裳裙,肯定風(fēng)華絕代,傾國傾城。
時間的畫面仿佛定格一般,就卡在了這。
蕭依依感受到對方目光在盯著她的臉頰看,愈發(fā)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缺少了幾分淡定。
“他比我小,姐姐我怎么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說的臉紅了?”蕭依依心中還在納罕,極力壓住情緒,紅暈在一點點褪去。
“起風(fēng)了。”蕭依依莫名奇妙地說了一句,要轉(zhuǎn)移話題,引開羅昭云的視線和注意力。
果然,羅昭云聽完,微微點頭,移開了目光,看向畫舫窗外的河渠,岸邊楊柳枝在輕舞,河面的水紋在擴(kuò)大。
云層低矮,遮住晨光,霧氣蒙蒙,風(fēng)灌樓舫,這是要下雨的前奏。
“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要下雨了。”
他又在吟詩?完蛋了!
蕭依依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的情緒,從剛才的羞澀中掙脫出來,保持清心寡欲的平常心,可是馬上又聽到兩句應(yīng)景的妙語詩詞,身子微顫,默默念著對方這兩句話,心想他的才思怎么跟泉水一樣,噴個不停啊!
短短相處不足一個時辰,聽到了多少動人之詞了?
這根本不是對方有意炫耀什么,而是應(yīng)時應(yīng)景,隨口捏來,說的那么自然,出口成文一般,完全沒有長安詩人那種做作。
就好像羅昭云每說一些話,都是有感而發(fā),絲毫沒意識到,他自己的文采已經(jīng)震撼到旁人了。
靈感如泉涌,蕭依依現(xiàn)在承認(rèn)有這種才子了。
本來她還想把自己平時做的一些古體詩,拿出來讓他品味呢,或是兩人對詩幾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就不要獻(xiàn)丑了。
“羅公子,不如讓依依撫琴一曲,意下如何?”
蕭依依想到自己最擅長的是琴曲和歌聲,為何不從這方面找回自信呢?
這些詞曲多是她的原創(chuàng),也有一些文人才子,如虞世南、顏師古為她填詞,她打算把自己最近創(chuàng)出較為滿意的作品,首秀給羅昭云,看他在琴、樂等方面,是否也有才華,跟自己算得上知音否?
“秀盈,拿我的鳳尾琴來。”
蕭依依轉(zhuǎn)頭對外門喚了一聲,侍在外門的婢子,聽到后喏了一聲,頃刻,抱著一把古琴推門進(jìn)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