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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jié)落幕了,一股旋風(fēng)卷起千層浪,東都洛陽再次戒嚴(yán)。
隋煬帝大發(fā)雷霆,對于一心想要做圣可汗的他,心高氣傲,卻屢遭刺殺,這是打臉的行徑啊!
“高句麗!朕必討伐高句麗,讓它臣服,成為大隋疆域!”
楊廣立下決心,不降服高句麗,絕不會罷休,哪怕傾盡國力,也要出這口惡氣。
這件事,誰也勸不動,誰也勸不了,無法阻擋他征高句麗的雄心壯志。
羅昭云夜里去見了高雨菲,今晚把她安排在三樓之上的四樓,那是平時煙雨樓計算工錢、管理賬目的地方,只有羅昭云、寧沐荷、蕭依依才會上來。
所以,高雨菲雖然沒有親自參與文人宴會,但樓下的一言一行,她都在樓道口聽得真切,對羅昭云的文采,欽佩不已。
見面的時候,高雨菲的眼神,明顯多出幾分明媚和灼熱。
她的身段兒頎長苗條,細細的腰桿兒挺拔柔韌,走動間猶如一管柔韌的青竹迎風(fēng)搖曳,一身淡綠色霓裳,氣質(zhì)清雅,一雙明亮的雙眸,又直又挺的鼻梁,紅嘟嘟的小嘴兒,模樣迷人。
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女人味兒,柔柔的,是那種能直接鉆進人心里去的味道。
羅昭云收回目光,開門見山道:“今晚有兩地都發(fā)生了暴亂,有人行刺當(dāng)今圣上,還有一波人,據(jù)說是綠林好漢,被巡街的武侯府的捕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發(fā)生了激戰(zhàn),很快,洛陽會再次戒嚴(yán)了。”
高雨菲蹙一下眉,說道:“原來如此,這一次,應(yīng)該不是我高氏族人干的了,畢竟當(dāng)初刺駕,并非想過真的能成功,只是要氣一氣大隋皇帝,使他對高句麗用兵,禍水東引,激發(fā)天下各地的矛盾,這樣,反隋的武裝就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大隋必然會被推翻。”
“你就這么自信,各地都能起義抗隋?”羅昭云有些奇怪地問。
高雨菲微微一笑,說道:“你不是在廟堂為官,就是邊疆戍守,哪有時間觀察民情,其實,這次大運河工程,挨著河渠附近百里的縣鄉(xiāng),都遭受重創(chuàng),大部分男丁被抓走、征調(diào),為了趕工期,日夜動工,不分寒暑,死去六七成人,運河兩岸的百姓,莊稼都荒廢了,不少人擔(dān)心被抓,都遷徙走,但由于大貌檢索,戶籍固定,不少人為躲避災(zāi)禍,只能逃入山林,落草為寇了,現(xiàn)在各地不少綠林好漢,都是這樣形成的。”
“可是,大運河工程,為的是造反百姓,使南北運輸通達,利在千秋的事,為何百姓如此反感它?”
提到大運河,高雨菲就有些憤慨道:“是否利在千秋,我看不出來!但是,當(dāng)世的百姓犯了什么罪,竟然這樣挖渠枉死,上百萬人背井離鄉(xiāng),死在外面,而且大隋皇帝下江南兩次,河渠兩岸,還有栽種各種名輸,掛上彩綢,還有準(zhǔn)備餐食,這樣家中了運河兩岸郡縣的負擔(dān),許多百姓田地荒蕪,還要上繳各種名頭的賦稅,勞役繁重,苦不堪言,他們恨透了運河!”
羅昭云輕輕一嘆,以他對楊廣的了解,也許楊廣出發(fā)點是好的,想要干大功業(yè),青史留名,他不是昏君,甚至有抱負,有理想,有聰明才智,只可惜,這個人太急于求成了,不惜民力,把百姓看成了草芥,絲毫不愛惜子民,才會招使民間百姓的憎恨。
大運河是有利的,它在歷史上的作用巨大,甚至盛唐的出現(xiàn),也是因為有運河,兩宋的經(jīng)濟發(fā)達,也跟運河息息相關(guān),甚至影響后世王朝的經(jīng)濟、軍事等。
大詩人皮日休還曾寫過一首名詩,來歌頌大運河: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給功不較多。
可見,大運河的確是好事,如果楊廣不著急,用十年時間去開鑿,愛惜民力,也許不會這樣受人詬病了。
當(dāng)然,隋朝滅亡,原因很多很復(fù)雜,有必然的因素,也有偶然的因素。
北伐高句麗,引發(fā)大隋倒卷式崩塌滅亡,在這歷史上,都不多見。
羅昭云此時明知道伐高句麗是一個無底洞,但是,卻不能去勸說隋煬帝,否則,估計容易被推出去斬首。
“希望我能帶軍,早日破城,讓大隋命運改寫吧!”羅昭云心中這樣想著,但無法預(yù)料,畢竟出兵大將分十多路,他只是其中一路而已,不起決定作用。
“一會我要回府休息了,今晚你就宿在這吧,明日我派車來接你,街上此刻估計都在戒嚴(yán)盤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高雨菲點頭,聽從他的安排。
羅昭云告辭了,在高雨菲戀戀不舍的眸光下,回到院子內(nèi),派人傳喚了寧沐荷和蕭依依,一起坐車出門,在侍衛(wèi)的護送下,回到了羅府。
大業(yè)五年,這是一個多事之秋。
待正月過后,羅昭云就準(zhǔn)備回幽州了,去他最開始來到大隋的地方,經(jīng)營地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