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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露出一臉無奈：“上次騙你是我的錯，發(fā)脾氣也是我不對，如果這也是你堅決要分手的理由之一，那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跟這些沒有關(guān)系。”我說：“純粹只是因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而且你媽媽也知道了。”

    “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會怪你。”他說：“我媽媽那邊有我去說。”

    我搖頭。

    他跟著沉默了一會兒，說：“靈雨，已經(jīng)這么久了，我想你明白我的心意，我也看得出，你對我一直很冷淡。可能對我沒多少感覺，只是覺得我是個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而已。”

    我搖頭，說：“你想錯了，我很喜歡你。”

    “那你就沒理由跟我分手，”他說：“難道你覺得我是個缺乏基本的包容心的人？還是你心里依然放不下他，只是想拿這件事跟我說分手而已。”

    我繼續(xù)搖頭，說：“都不是。”

    “那是為什么？”他的神態(tài)更加困惑。

    我說：“原因我上次就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希望你我之間卡著一根刺。”

    他滿臉的不理解：“這并不算是刺，你是受害者。”

    “如果不算，”我看著他的眼睛問：“你上次為什么發(fā)脾氣？剛剛又為什么問我是不是還放不下他？我明明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說得連我自己都煩了。我甚至親手把他送進(jìn)精神病院，我比誰都清楚他進(jìn)去之后的結(jié)果，可就算是這樣，你們一個個還是不停地問我，是不是還愛他？”

    他開了口：“好，那這件事也是我錯了，我不會再這么想。”

    “你控制不了這個的。”我說：“不要一直道歉，錯的又不是你。”

    他抿了抿嘴，有點(diǎn)無奈地看著我。

    試著來上菜，滿盤珍饈，看起來非常美味，然而我半點(diǎn)吃它的欲望也沒有：“繁音他做過很多對不起我的事，可我一直都不想離開他，我不停地忍，我以為自己能夠毫無怨言地寬容下去，我以為只要在他身邊我就夠了。但事實上，我沒有一天平靜過，我以為那是一個功勞簿，我坐在那上面歷數(shù)自己對他的忍耐和付出，等著他感激我。可他變本加厲，不停地?fù)舸┪业牡拙€，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唯一的手段只有寬容。后來他終于開始感激我了，我卻覺得不夠，怎么做都不夠，直到在精神病院看到他，我才明白我從來都沒有原諒過他。其實寬容才是地獄，因為連憤怒都不能表達(dá)。”

    顯然他看得出我有很多話打算一股腦地倒出來，因此沒有打斷。

    “我不是不喜歡你，相反，我很喜歡你。我這輩子可以說是像個死人，沒有任何生命力，但自從你到了我身邊，我就開始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漸漸復(fù)蘇，我特別希望自己的下半生能過得不那么壓抑，不用原諒任何人，也不需要被人寬容，能夠自由地表達(dá)情緒。”我說：“我看得出你是真的不介意還是只是為了挽留關(guān)系而做出的妥協(xié)，我不需要后者。因為我知道，沒有人可以忍下去。”

    他終于開了口，認(rèn)真地說：“但你又不是繁音。”

    “我做的事和他沒有區(qū)別。”我說：“何況半輩子也蠻久，我不想小心翼翼地面對你。”

    他忽然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只要你覺得我將來會秋后算賬，你就堅決要跟我分手？”

    我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會說你不會，但難保將來會不會。”

    他的笑容一點(diǎn)都不開心，反而快哭了似的，“你真是一個擅長把自己逼進(jìn)死角的人。”

    我沒說話。

    他說得不錯，我一直都是一個擅長走向極端的人。

    “既然你的想法是這樣的，那我其實想說，兩個人在一起，互相寬容是每天都要存在的。”他說：“對我來說，那天的事就像你被人強(qiáng)暴，根源在我沒有保護(hù)好你而非你有錯。其實如果你不跟我鬧分手，我也沒有聯(lián)想到那個方面。”

    我說：“不，我的意思是……”

    “我們先不再說這個話題。”他打斷我說：“你最近都太緊張了，這件事等你情緒穩(wěn)定一點(diǎn)再考慮。今天過生日，放松一下好嗎？”

    我的確有些激動，于是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我來只是想說這些，既然你不想再說這個話題，那我先回去了。”

    “拜托，”他柔聲道：“這可是我親手烤的蛋糕，我可是一個連花生米都不會炸的人。”

    我拿起皮包，說：“抱歉。”

    他又拉住了我的手，抬起頭來，面帶微笑，氣定神閑地看著我：“你爸爸說以前從來沒有人幫你慶生。”

    我搖頭：“并沒有這么夸張。”

    “那就更沒必要跑了，”他攥緊了我的手，說：“反正這么晚了，孩子一定已經(jīng)睡了，你自己在家也只是喝酒。我的時間雖然不太寶貴，但也不是無事可做的人，特意抽出時間來想滿足幫別人慶生的愿望，你何必特意讓大家都不痛快？”

    我說：“你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