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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姚充中氣十足的念完圣旨,整個大殿一片寂靜。
褫奪國姓,貶為賤民!還要把謝家和墨家滿門抄斬!這大晟皇帝是要將煊王府連根拔起,將孟元珩打入塵埃啊!
各國使臣張口結(jié)舌,不知該作何表示,正在愣怔間卻聽見主位上傳來一陣清朗的大笑聲。
“哈哈……”像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孟元珩笑的整個人都倒進了椅子里,好不容易笑完了,他才拉著沈千沫的一只胳膊坐起來,俯視著臺階下強自鎮(zhèn)定的姚充,極為不屑的說道:“褫奪國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孟天??那個白癡是不是沒長腦子,本王的姓氏可不是他所賜,他有何權(quán)利褫奪!”
“孟元珩你放肆,居然敢對皇上如此不敬!”姚充老臉一紅,出聲怒斥道。
雖說他也覺得孟天??這個褫奪國姓的說法有些無稽。大晟歷來以仁孝治國,從未有過奪人姓氏的先例,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隨意更改別人的姓氏,更何況孟元珩本就姓孟,他的姓氏并非皇家所賜,因此孟天??褫奪孟元珩姓氏的做法根本就毫無依據(jù)。
可是再怎么樣,對于孟元珩當眾辱罵皇上是白癡的行為,總歸是讓他覺得臉上無光,不能容忍。
孟元珩只是冷哼了一聲,好整以暇的斜睨著怒發(fā)沖冠的姚充,絲毫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謝家和墨家眾人也俱是悠閑自得的端坐著,從白發(fā)蒼蒼的縹緲先生,芝蘭玉樹的松月居士,再到穩(wěn)重威嚴的墨門長老,還有謝鳴玉墨燁等幾個風采出眾的年輕人,誰也沒去理會這個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戶部尚書。
然而底下那些孟家軍的將領(lǐng)們可坐不住了,一個個的跳起來破口大罵。
孟天??將孟元珩貶為賤民,那么將他們這些煊王府麾下的孟家軍將士置于何地?豈不是要比賤民還不如?而且孟家軍和飛云騎世代效忠煊王府,如今煊王府卻被孟天??當眾如此羞辱,豈不是相當于羞辱所有孟家軍將士,這口氣讓他們這些鐵骨錚錚的軍人如何能夠忍受!
一時之間,大殿上一片喧嘩,各種辱罵孟天??的臟話粗話紛紛從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口中爆出,軍人叫罵起來可沒有文人那般優(yōu)雅,那些問候你祖宗十八代的粗口臟話若是孟天??聽得到,估計會被當場氣死。
主位之上,孟元珩靠著沈千沫的肩膀,漫不經(jīng)心的欣賞著眼前這一幕,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約束底下那些叫罵將士們的意思。
席間,慕容景低聲問道:“父王,依孩兒看來,大晟皇帝故意選擇在此時來宣讀這道圣旨,擺明了就是要讓煊王當著天下豪杰和權(quán)貴的面丟臉,可若是煊王有意阻止,今晚這幾個傳旨的官員根本就進不來,如今煊王非但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好像還有火上澆油之嫌,他到底意欲何為?”
慕容昭掃視了一眼主位上依舊淡定的兩人,搖了搖頭,也弄不懂孟元珩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心中隱隱產(chǎn)生了一些不安。
另一側(cè),北狄六王子完顏平也同樣疑惑不解。“孟元珩的脾氣什么時候變的如此隨和了,這大晟皇帝的圣旨雖說不太靠譜,卻是實打?qū)嵉男呷璋。墒撬尤唤z毫沒有動怒和反擊的意思,反而像是故意在讓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實在是令人費解。小賀,你怎么看?”
賀連城掃視了一眼主位上的兩人,孟元珩雖唇邊帶笑卻是眸光森冷,而沈千沫安靜的坐在孟元珩身邊,臉上是一貫淡然自若的表情,兩人一派祥和的看著眼前這出鬧劇,的確是看不出有絲毫動怒的樣子。
賀連城知道沈千沫并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女人,想起她對付樓新月的手段,還有她對他刺的那一簪,至今胸前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這個女人雖然看著溫和寬容,卻有她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再看坐在底下的謝家和墨家,謝家是文人,含蓄內(nèi)斂一些不輕易發(fā)火倒也罷了,可是就連墨家也是一副平靜淡然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倒是那些個孟家軍的將領(lǐng),一個個的俱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立時就殺上京城宣泄心中憤恨。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對完顏平說道:“六殿下說的不錯,孟元珩的確是故意的。看來這孟天??還當真是個白癡,他中計了,孟元珩等的就是他對孟家軍率先發(fā)難,如此一來,憑孟家軍和飛云騎的血性和傲氣,被孟天??當眾如此羞辱,不暴跳如雷當場造反才怪。”
完顏平心里一沉,皺眉說道:“這么說……孟元珩他是真的決定和大晟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