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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品發(fā)布會后開始投放市場,因為有了鄭燁的強勢加入,產(chǎn)品推廣方面完全不是問題。
程諾對鄭燁不存在好感亦沒有壞感,但是很顯然,卓耀輝似乎跟他天生八字不合,一碰面就噼里啪啦互相冷嘲熱諷的攻擊。
偏偏這兩人段位都很高,程諾想從中調(diào)解都沒有辦法。
程諾干脆就裝沒看見,反正也不妨礙他們合作。
到現(xiàn)在,雖說工作任務(wù)依然很重,可是最起碼都上路了,大家正兒八經(jīng)的走市場化道路,到底誰更勝一籌就看本事了。
齊景言那邊的新品推陳出新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dāng)初因為虛假宣傳的問題導(dǎo)致大行生物集團的所有廣告標(biāo)語全部撤換,讓他們的產(chǎn)品一上市就下架,這個影響可想而知。
就算是現(xiàn)在他們腳步已經(jīng)跟的很快,但也還是落后了很多。
程諾相對可以舒口氣,而且經(jīng)此一役,她的威信在團隊內(nèi)部也已經(jīng)豎起來,至于集團里的其他人也都對程諾刮目相看,心底都幾分掂量著,這女人非同一般。
只要給他們根植進去這種想法,那在以后的配合交手中大家就不會輕易的耍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對于程諾而言倒是個好事,不好的地方就是提高警惕,別踏進去別人給你深挖的陷阱。
這也基本達(dá)到了卓耀輝的預(yù)期,卓耀輝也慢慢準(zhǔn)備從運營官的位子上退下來,讓程諾逐步接手。
“你是不是就看不得我有一點點清閑?”卓耀輝跟她談了情況,程諾眉角橫了起來,“我才剛剛從之前事件的緊繃中緩過神來,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壓迫我?”
“嗯,你也可以不接手,畢竟從陳氏集團內(nèi)部隨便提個人上來也比你資歷深。”卓耀輝聲音淡淡的,一副你別得了便宜還乖的模樣,堵的程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吧,坦白說程諾也不可能將這個機會拱手相讓。
卓耀輝見她不說話直接下了結(jié)論,“那就著手準(zhǔn)備交接,下面的任務(wù)你都熟悉了,跟上層的交流以及對外的我會逐步帶帶你,也不用壓力太大,我最多是轉(zhuǎn)個崗位,有什么問題還是可以問我。”
“好。”
程諾應(yīng)了。
她微微垂了下,掩藏內(nèi)心里小小的一點雀躍。
她會拼盡全力的往上走。
……
手上的傷好的很慢,程諾定期去醫(yī)院換藥。
誰知道出門時恰恰好的碰到卓耀輝,他站在住院部的門診前排隊,一身筆挺的西裝,頎長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他最近似乎是很忙,每次來去匆匆的。
家里人生病了嗎?
程諾趕緊過去打招呼,“卓總?”
卓耀輝聽聞聲音微微轉(zhuǎn)了下頭,就看到程諾。
“竟然在醫(yī)院碰上你,誰生病住院了?”程諾關(guān)切的問。
“我一個老師。”卓耀輝也并不隱瞞,他單子遞過去刷卡。
程諾就站在旁邊等著,就這會兒,就見從病房樓走過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程諾并不是太陌生。
秦云素。
她停在卓耀輝身邊,視線淡淡的在程諾身上掃過,復(fù)又看向卓耀輝,伸手從他手里取過繳費單,聲音帶著幾分疲憊,“麻煩你跑前跑后的辛苦,回頭我把錢轉(zhuǎn)給你。”
“醫(yī)生怎么說?”卓耀輝也并不推拒,對于秦教授而言也不缺治療的錢。
“就那樣,只能是盡力治療,能堅持多久就要看他的運氣了。”秦云素臉上掛著一抹苦笑,臉色也不是太好,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程諾站在一側(cè)豎著耳朵聽兩個人的對話,雖然還不太確定,但是這個病人,應(yīng)該是秦云素的家人。
只是――
一玫姐提過,是卓耀輝的前女友。
不是說,沒有復(fù)合嗎?
這是腫么回事?
對前女友也這樣關(guān)照有加嗎?!
真好。
真希望她也交這樣一個前男友。
程諾腦子里正雜七雜八轉(zhuǎn)著,兩個人視線已經(jīng)轉(zhuǎn)向她。
那樣子似乎在說,你要沒事,我們先走了。
程諾扯了下嘴角,照例問出她想問的,“卓總的家人住院了嗎?在哪個病房?既然遇到了我怎么也得過去看看。”
“不是。我是父親。”秦云素代替卓耀輝回答了。
程諾哦了聲。
“秦教授一人在病房,我們先過去了。”卓耀輝說了句,基本就算是跟程諾說再見了。
兩人一起往病房走去。
秦云素身上穿著很簡單的寬袖撞色外套,長發(fā)松松系在腦后,整個人看上去很有書香世家女兒的那種淡雅文藝范兒,襯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倒是顯得楚楚動人。
她走在卓耀輝身側(cè),兩人間或說上幾句,從程諾的角度望過去,卻不得不說,這樣的高度,這樣的氣質(zhì),兩個人搭配起來倒是,也很般配。
可,一玫姐怎么辦?
程諾正要嘆息,手機響起來。
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到。
趙一玫的電話。
“不是說今天要請我吃飯?我一直等你電話也等不上,你要是不請我可安排其他事情了啊。”
“請,怎么不請,你想吃什么?”程諾一邊轉(zhuǎn)身往醫(yī)院外走,一邊講電話。
兩個人約了地方,這次程諾謹(jǐn)遵醫(yī)囑不敢重口味。
選的倒是清幽的小餐館,消費也不算高,主要是環(huán)境好,方便說話。
趙一玫進門時還是穿著修飾恰當(dāng)?shù)娜寡b,外套是焦糖色大衣,襯得她膚白齒紅霎是美艷,哪怕同為女人,程諾也不得不嘆息,一玫姐什么時候出場都是一部時裝劇啊。
坐進位子里,趙一玫環(huán)視四周,難得夸獎程諾,“難得你還有這樣眼光不錯的時候,這地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的。”
程諾菜單遞給她,“喝什么?鮮榨豆?jié){還是南瓜汁?”
“南瓜汁吧。”
趙一玫也不跟她客氣,直接點餐。
程諾看她臉上妝容得宜,表情也沒什么不對勁,她放心收回視線來,卻冷不丁聽那邊問了句,“你眼珠子在我臉上滾什么?頭一次發(fā)現(xiàn)我好看了?有什么想說的直接說!”
“嘖嘖嘖,你到底是火眼金睛啊還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就多看了你一眼你就知道我有話想問?”程諾反擊回去。
趙一玫眼皮子翻了下,直接點好餐遞給服務(wù)生,吩咐,“直接上菜吧。”
“我今天在醫(yī)院碰到卓總了。”程諾頓了下。
果然就見趙一玫咻的一下抬起頭來,“他怎么了?”
“他沒怎么。”程諾慢悠悠的繼續(xù)說,“是他前女友的父親。”
“秦教授?”
趙一玫眼睛緊緊盯向程諾,“病的怎么樣?”
“不知道,我又不認(rèn)識,自然不好多問。”程諾喝一口南瓜汁,抬眼看她,“你也認(rèn)識啊?”
“嗯,秦教授帶過我們這一屆一年的時間。”趙一玫淡淡說了句。
程諾哦了聲,等著她繼續(xù)說,趙一玫卻就此噤聲了,反倒是逮著她的手問個不停。
“你手怎么回事?”
說到這里程諾就一肚子怨恨,她嘆口氣,也不知道要從哪里跟一玫姐解釋。
索性就把商業(yè)泄密的事情說了。
這件事趙一玫是知道的,法律判決的結(jié)果她都知道。
可有些是趙一玫不知道的,例如真正收買人的人并不是被判刑的人。
“寧閱雯?”趙一玫眉心皺了下,“陳四少之前的未婚妻?”
程諾哽了下,發(fā)現(xiàn)聽到這個稱呼,哪怕是之前的,還是有些胸悶,她點頭,“是。”
“……”趙一玫沉默了下,再問,“程諾,你跟陳四少――”
“一玫姐。”程諾突然喊了聲,堵住趙一玫接下來的話。
她不想提這個人,一提起來就頭疼,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打死都不想記在心里,也想一輩子都不曾認(rèn)識不曾知道,可命運就是這樣無情。
告訴你,你們的人生注定糾纏不清。
程諾眼簾垂了下,還是將話題導(dǎo)回去,“一玫姐,你和卓總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卓總啊?我以為你們――”
“我們什么也不是。就是學(xué)姐和學(xué)弟的關(guān)系。”趙一玫嘴角輕扯,“以前的時候做了太多錯事,以愛為名,放任自己罔顧道德約束,由著自己開心去做,到最后傷人傷己。這還有半個月就元旦了,過了31號我可就算是29歲了,這個年齡的人更現(xiàn)實,愛情不是全部,也不是必需品。走到這一步,事實證明,我們無緣。”
趙一玫盡量讓自己說起來云淡風(fēng)輕,可是心底還是有些微微的澀意,藏在心底最深處,再不敢表露出來。
程諾看過去,眼睫微垂,“我覺得由著自己的心去做某件事,挺好的。都說人生苦短,在有限的生命里做能讓自己開心快樂的事情,不是挺好的嗎?”
“我以前也這樣想。”趙一玫瞇著眼笑,“哪怕到了現(xiàn)在,我也不曾后悔曾經(jīng)做過的事,但不代表我會一如既往的這樣去做。”
那是那個年紀(jì)的趙一玫,傾盡全力去愛一個男人的全過程。
或許偏激,或許被唾罵。
可是她的愛情沒有雜質(zhì)。
可這個年紀(jì)的趙一玫,卻再也無法燃燒時間和精力再來一遍。
或許她真的老了,疲憊不堪。
那天在酒店里,卓耀輝離開時對著手機喊得那聲云素,生生的折斷了她最后一點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