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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寂靜,忽聽得“噗”的一聲。
卻是秦慕栩把喝到一半的酒水噴了出來,,連聲嘆道:“此句極好!此句極妙!”
下一刻,卻看見秦逸軒鐵青著一張俊臉,手里的碧竹蕭應(yīng)聲而斷,一股怒氣直沖腦門,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方能解恨。
女賓席里還有許多聽不懂的問稍年長些的姐姐這是什么意思,對面男賓席里卻是一下子炸開了鍋,正對面的探花郎目瞪口呆看著她,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她卻依舊淡淡而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好像那兩句詩全然是偶然而得,絲毫不知還有第二層意思。
“你倒是說說這好在哪里妙在何處?”安怡公主不解的問,幾個(gè)經(jīng)過人事的妃嬪或輕咳或當(dāng)做沒聽見攙。
秦慕栩笑嘻嘻的打斷解釋一番,卻被太皇太后率先開了口“小四以為如何?”
“甚好!”秦惑正看著遠(yuǎn)處身姿灼灼語出驚人的那位,墨眸都不自覺含了笑。
“哀家也覺甚好!”這便是一錘定音了,太皇太后設(shè)的宴,秦逸軒氣的七竅生煙也只得硬生生忍著。
“賞黃金千兩,珊瑚手釧一對,白銀纏絲雙扣鐲一對....”
某尾席上,清寧在眾人的注目禮下又坐了回去,賞賜的禮物流水一般往這邊送來。
說好的大字不識呢?
阮夢煙看的氣血攻心,眼眶微紅移到另一方向,紅錦畏畏縮縮的躲遠(yuǎn)一些。
她道了謝,一邊讓知暖收了東西的同時(shí),把這一切看看在眼里,露出一個(gè)似笑非笑的神色。
這就受不了?
不急,好戲還在后頭!
這一出過后,緊接著是書畫才藝互動(dòng)。
之所以說這一項(xiàng)是互動(dòng),是因?yàn)樯线呉痪湓挕罢埜魑蛔孕袑で竺枥L對象,一炷香之內(nèi),畫成美人圖最佳者為勝”落下后,片刻之間五六米寬的小溪瞬間由人搭上了五座一米寬的小橋,動(dòng)作之神速真不是蓋的。
既然要畫美人圖,那么作為素材的美人肯定是占了絕大部分優(yōu)勢的。
秦慕栩搖著百折扇,眉目含笑慢悠悠的從一個(gè)個(gè)滿含期待的姑娘們席前走過,在一聲聲喜不自禁倒自憐自艾的嘆息中,直接站在了清寧身前,身后兩步是漫步而來的平陽王世子,秦慕栩特意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
一片“又一個(gè)眼瞎”的惋惜目光中,清寧很鎮(zhèn)定的穩(wěn)住了心神。
下一刻,那只手卻直接從她耳側(cè)略過,把身后的知暖撈在懷里,秦慕栩桃花眼都帶了醉人的笑意“阮二小姐,借你家丫頭一用!”
知暖震驚了,眼里一萬個(gè)不愿意的看著清寧。
丫鬟長得比主子模樣好,滿座姑娘都把這當(dāng)笑話看,然而她并沒覺的有什么不可以。
小丫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在不愿意在這種場合也只能忍著被拉上臺,不然這一群主仆概念十分嚴(yán)重的貴人,能分分鐘列出幾十種罪過把她弄死。
清寧看著知暖幽怨的模樣有些好笑,一低頭去端茶盞便看見一抹白色的衣袍又站在她身前。
準(zhǔn)確的說是秦逸軒居停在席前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
清寧視若無睹的繼續(xù)淺淺飲茶,倒是一旁的阮夢煙秋波脈脈,喚了一聲“世子...”
像是故意報(bào)復(fù)她剛才那兩句詩一般,秦逸軒頓了頓之后,又抬起頭在眾人無數(shù)八卦的目光中,伸手選擇了身旁的那一位,“煙兒..."
和以前許多次一樣,兩人十分登對的從她面前走動(dòng),只是這次清寧一點(diǎn)沒有半點(diǎn)羨慕之色,她淺淺笑著“兩位果然登對!”
并沒達(dá)到預(yù)想效果的平陽王世子頭也不回往前走,阮夢煙收起快要掩不住的笑意邁著小碎步急忙跟上。
對面男賓席的公子哥兒前呼后擁的徑直走到女賓席前,邀了心儀的姑娘一同走上早已擺上各式筆墨顏料的云夢臺,清寧在末尾處看著四五撥原本想要邀請阮夢煙落空了的公子哥兒轉(zhuǎn)頭就邀了別家姑娘。
對面的探花郎笑若春風(fēng)朝著清寧走上小橋,剛到一半就被安怡公主攔下了,俏臉微紅卻是青春明媚的道:“探花郎且為本公主作一幅畫!”
徐然看了一眼無人問津卻毫不在意的清寧,有些僵硬的點(diǎn)了頭。
本來男女?dāng)?shù)量就相當(dāng),這種一對一的作畫邀了人上云夢臺臨摹,帶著的丫鬟跟上幫忙磨墨什么的。
知暖又早早被借走了,偌大的席間便只剩下清寧一人,看起來很是孤單落寞。
云夢臺上忙著擺姿勢,潑墨作畫的男男女女們還不忘抽口出言嘲諷兩句。
清寧看看香案上那根好半天才燃了一半沒過多少的香,眼角余光卻不自覺飄到首位上,也還有一個(gè)容王爺不動(dòng)如山的坐在席間飲酒,這種少年少女之間虛逐名利的無聊游戲,估計(jì)看的頗是無趣。
太皇太后倒是興致頗好,同他道:“哀家似乎也好些年,沒有看到小四的畫作了!”
皇后跟著道:“當(dāng)年容王一幅梅花圖風(fēng)靡各國,還曾引來不少糾纏呢!”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八卦,分分鐘又把當(dāng)年的風(fēng)流逸事的翻了出來,秦惑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
云夢臺上,知暖雖然站在臺上,卻一直保持著瞪眼的表情,秦慕栩落筆畫的栩栩如生,還沒開始比,倒先把自己樂壞了。
第二個(gè)秦逸軒已經(jīng)收了畫筆,阮夢煙嬌嬌弱弱的朝笑了笑,卻沒換來以往的溫柔笑意,當(dāng)下有些悻悻然,抬眸看了一眼末席孤零零的清寧,臉色又好了不少。
安儀站了好半天,見其他都差不多了,便松松擺了半天有些發(fā)麻的手湊到探花郎身側(cè),滿懷期待的看了看。
這一看了不得,小公主整個(gè)人都不好了,“徐然,你不是在為公主作畫嗎?”
探花郎不緊不慢的落下最后一筆,答了一聲“此畫正是為公主而作的!”
太皇太后這邊見狀,忙問“這是怎么了?”
那邊宮人們把探花郎的畫一豎,上面灼灼桃花如煙似霞,濃淡相宜,乃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
唯獨(dú),美人圖上沒美人,安儀公主站了半天,連片衣角都沒畫進(jìn)去,怎么能不生氣。
謝貴妃出言說了幾句,這才安撫住了。
幾個(gè)正主兒的畫作都完成了,那柱香也臨近燃到了最后,新鮮出爐的美人圖被宮人呈到首席前,人手一張,一字排開。
探花郎的畫是無疑是最出類拔萃的,怎奈何離題萬里,自然不算了。
除此之外,小侯爺?shù)漠嫷奈┟钗┬s更招笑,只有一炷香的時(shí)候基本其他的都是當(dāng)陪襯的了,還有就是平陽王的世子詩詞書畫在永安城都是出了名頂尖的。
太皇太后拿著畫道:“畫上美人巧笑倩兮,秋眸脈脈脈脈含情,極好!”
這贊的是秦逸軒的畫作,夸的確是阮夢煙這個(gè)美人,含羞卻不失禮數(shù)的福身道了句“多謝太皇太后謬贊!”
這結(jié)果幾乎是毫無懸念的,皇后已經(jīng)笑著說“少年才俊,如此佳人,真乃佳配!”
原本慵慵懶懶的秦惑,卻不知何時(shí)提了細(xì)長的畫筆,輕輕沾了白色的顏料,朝著席間言語溫存道:“過來!”
這聲音并不大,卻穿過前面眾多等著宣布秦逸軒奪冠之人,清晰無比的傳到了清寧的耳朵里。
若不是方才各家小姐都被作畫的公子哥兒邀請走了,這會(huì)兒整個(gè)女賓席里只有她一個(gè)人,還真是沒人敢相信。
這位俊美無儔的容王殿下是在叫阮清寧。
事實(shí)上,她也有點(diǎn)懵。
不懂為什么這禍害怎么每次都能在以前一臉熟稔的樣子。
腳步卻不由自幼的朝他走了過去。
其實(shí)沒有拒絕的理由吧,她在眾人或驚訝或鄙夷的目光里走向秦惑。
那人墨眸深深,卻似乎只有她一人。
清寧站在秦惑案前的這一刻,好像身后一切都化作了虛無。
“閉上眼睛!”秦惑站了起來,聲音蠱惑而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不知怎么的,她生平第一次沒有反感這樣的語氣,反而靜靜的合上了上眸。
溫涼而獨(dú)特的呼吸撲面而來,一點(diǎn)奇異的觸感輕輕的落在了右額那塊胎記上。
清寧依舊閉著眼睛,長如蝶翼的睫毛卻顫了顫,刷過秦惑白哲如玉的拇指,酥酥麻麻的,奇妙而美好。
四周幾乎是雅雀無聲,眾人都被容王突如其來的動(dòng)作驚呆了。
她的身高直到執(zhí)筆男子肩旁,此刻有些微微仰著,落花時(shí)不時(shí)落在兩人身側(cè),一瞬間竟然讓人有了神仙眷侶歲月靜好的錯(cuò)覺。
太皇太后笑的皺紋都生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