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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晨揚著IC卡,“沒錢了”。
李鑫登時翻著白眼,“那怎么辦啊?回網(wǎng)吧去?”
許晨想了想,神情有著咬牙切齒的艱難,最后終還是道:“要不,還是等明天吧!”
“這么快就去找人家,好像咱們上趕著似的,抻他一天。我看他們挺著急的,還給咱們找律師呢!”
“抻著點,也許還能多要點!”
李鑫聽罷,雖然有點等不及,可還是點了點頭,“20萬!一分都不能少!”
瞪著許晨,“三石公司那邊要是想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那就一步到位,30萬!這事兒我做主,你別瞎起心思,聽我的!”
許晨手插在棉服兜里攥得緊緊的,雖然覺得李鑫的做法有點過激,可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看了眼董秀秀,“行!”
三個人開始往家走。
董秀秀凍的嘴唇有些發(fā)紫,卻還不忘道:“鑫哥,晨哥,剛剛那個石頭說要雇咱們,會是真的嗎?”
李鑫立馬瞪了她一眼,“想啥美事兒呢?咱們給他們弄了這么大的麻煩,還雇咱們?要不是因為法律上沒這個罪名,早把咱們送局子去了,別做夢了!”
許晨則是瞪李鑫,“不會好好說話是吧?!”
李鑫訕訕,“她蠢,還不行說了?”
董秀秀弱弱地低著頭,“我是挺傻的。”
李鑫登時來勁,“你看看,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傻!”
許晨簡直無語,搖了搖頭,對秀秀解釋道:“那些都是不靠譜的。再說,你二哥說的對,那幫有錢人哪有好東西,就是想借著雇咱們的由頭,壓咱們價。“
“反正你記住,啥都沒拿在手里的錢實在。”
“哦。”董秀秀悶著聲應(yīng)下,“那我聽你倆的。”
許晨一樂,“這就對了!”
說著話,脫下棉服甩給李鑫,這家伙已經(jīng)凍了半小時了。
“回家!”
......
齊磊這邊等了一下午,也沒等來那幾個孩子的消息,覺得有點好笑,還挺沉得住氣的!
不過,倒是等來了林晚簫的一通臭罵。
“齊磊,你真是越活越完蛋!這種事兒很難處理的,那幾個孩如果抱準了心思不用外掛牟利,你就沒法從法律角度解決問題。”
“他要是攥著你的核心漏洞不松口,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齊磊在電話這邊點頭,“是啊!我本來以為十萬加十萬就挺有誘惑力了,沒想到遇到幾個這么貪的。”
林晚簫,“那下一步你要怎么辦?”
齊磊,“先見著人再說!不過,從網(wǎng)上聊天來看,不是太難對付。放心吧,林叔,應(yīng)該搞得定!”
林晚簫:“......”
沉默半晌,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不是心軟了?”
“嗯?”
林晚簫:“我怎么感覺,因為是幾個小孩兒,你就心軟了呢?把他們送到我這兒來干什么?還帶幫他們找律師的?”
說到這兒,林晚簫嚴肅了起來,“我告訴你,這事兒不是動惻隱之心的時候,涉及到你的核心利益,你要分得清孰輕孰重!!”
“不管是不是16歲的孩子,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要沒有這點魄力和狠勁兒,干脆別做生意!”
齊磊被林晚簫訓(xùn)的還不了嘴,等那邊終于說夠了,過癮了,齊磊想說話的時候,林晚簫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弄的齊磊一腦門子黑線,“為啥這么暴躁呢?不就欠了你點律師費嗎?”
一旁的吳寧他們也都聽見了林晚簫的咆哮。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弄的好,三石不但沒損失,還能招攬幾個有用的人才。
可是弄不好,一旦這個強登器泄漏出去,必然會帶來不小的損失。
大伙雖然沒說話,可是,你別說,手下留情的事兒,齊磊是干得出來。
然而,齊磊始終沒和大伙兒討論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
――――――――
本以為這個破事兒就夠鬧心的了,卻不想,還有更鬧心的事兒在等著。
晚飯時,齊磊接到老秦的電話,說是給他的郵箱發(fā)了兩則新聞,讓他有空看一下。
齊磊吃完晚飯,和大伙兒一起閑聊了一會兒,這才找電腦,打開郵箱。
兩則新聞,一篇是英文的,一篇是韓文的,老秦已經(jīng)翻譯過來了。
英文的來北美,是暴雪、EA,以及育碧,三家大廠就韓國ZF控訴大陸市場壟斷的評論。
那真是....沒拿韓國當人看啊!
痛批怒罵,聲稱韓國人完全就是無中生有,惡意抹黑。
起碼他們?nèi)疫M入大陸市場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并且還和中國大陸的游戲廠商建立了密切的合作關(guān)系,未來將進行深度的市場開發(fā)與合作。
同時還預(yù)告了,他們?nèi)业挠螒虍a(chǎn)品會在不久的將來,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在中國大陸投入運營。
好吧,屁股決定腦袋。
現(xiàn)在,這幾家公司是絕對不希望三石公司,包括東街17號,出現(xiàn)任何差池的。
因為,已經(jīng)涉及到了他們的核心利益。
無形當中,為整件事提供了有力的反證和支持。至少可以讓老秦他們在處理這次危機中,占有了一定的主動權(quán)。
雖然不一定能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但起碼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老秦把這則新聞發(fā)給齊磊,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感謝。
能有這樣的局面,是三石出賣核心利益換回來的。
第二則是一篇韓國報道,是金永民繼續(xù)在媒體面前哭窮賣慘的小丑表演。
持續(xù)重復(fù)著他在中國的糟糕經(jīng)歷,博得了廣大韓國網(wǎng)友的一致同情,使得事件持續(xù)在韓國發(fā)酵。
把這篇報道給齊磊的用意是一種提醒。
按說,金永民這粒棋子只要引出事件的爆發(fā)點之后,就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可以慢慢地淡出了。
畢竟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是要把話題引到最大、最廣的貿(mào)易壟斷問題,而不是僅僅局限于一個游戲行業(yè),金永民持續(xù)的吸引熱度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偏偏他依舊活躍,這就很反常了。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身上還有雷!
“謝謝提醒!”齊磊看完新聞,就給老秦打了電話,“不過,他身上唯一的一個值得利用的點,好像只剩下《紅月》的中國區(qū)運營了吧?”
老秦點點頭,在電話那頭挑眉,“看來,你早就想到了?”
齊磊訕訕一笑,“不想到不行啊!生意越大越特么累,要照顧的東西太多。”
老秦笑了,“那你覺得,他怎么利用中國區(qū)運營的《紅月》呢?”
齊磊,“這還用想?他只要在恰當?shù)臅r機,關(guān)閉中國區(qū)運營就行了。別的花樣,不是瞧不起他,他也玩不出來。”
老秦,“可是,單單是這一條,如果時機挑的好,也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沉吟片刻,“我覺得,還是不要輕敵,就怕到時候麻煩。”
齊磊長長一嘆,“是啊,麻煩一個接一個的。”
老秦聽出他話里有話,“怎么?還有別的麻煩?”
齊磊,“小問題,我自己能解決。”
老秦,“嗯,那你就自己扛著吧!”
放下電話,齊磊也好,小伙伴也罷,都漸漸有一絲愁苦,感覺現(xiàn)在沒有以前快樂了。
自打弄了三石公司,尤其是從代理《傳奇》開始,麻煩、問事、困難、險阻,一個接一個的。
大伙兒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流年不利?還是和誰犯沖?
也只有齊磊最清楚,這就是生活!
成年人的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要是一帆風順,誰又會留戀那個肆無忌憚的純真年代呢?
......
――――――
第二天,本來齊磊他們是要回尚北的,可是那幾個小黑客還沒來消息,齊磊暫時還不能走。
再加上,金永民那顆炸雷、
這使得唐小奕、吳小賤他們有預(yù)感,開學之前應(yīng)該是回不去了。
這一刻,他們無比渴望回學校。
大伙兒突然就悟出一個真理,就沒有比上學更輕松的事兒了!
上午十點多,那個沒有名字的QQ終于給齊磊發(fā)來消息,“你真的很希望見面嗎?”
齊磊一看,終于長長松了口氣,不急著回,卻對身后的小伙伴兒們來了句,“最晚明天,班師回朝!”
大伙兒不信,你就吹吧!
卻是齊磊無所謂的回過身,在qq上打出一句:“中央大街和友誼路交叉口的三石網(wǎng)吧旗艦店,我在三樓包廂等你。”
說完,齊磊直接下線了,根本就不給那幾個倒霉孩子說話的機會。
穿上外套,“誰和我去?”
卻見大伙兒往各處一癱,“加油!”
齊磊也知道,這一個寒假把大伙兒折騰的,都有點身心俱疲的味道,只得叫上周桃和他一起去。
到了耿大爺那兒,就見大爺正坐在辦公室里,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用“二指禪”在網(wǎng)上查資料。
看的全是關(guān)于游戲產(chǎn)業(yè)的相關(guān)信息。
好吧,耿大爺還糾結(jié)著呢,不把這個行當弄明白,老頭兒天天晚上睡不好覺。
見了齊磊和周桃,也就暫時不看了,和兩人聊天。
三個人就在辦公室里等。
直到快十二點了,前臺的網(wǎng)管敲門進來說:“來了三個小孩兒找人,兩男一女。女的一個人坐到二樓公共區(qū)去了,沒開機器。另外兩男孩......”
正說著,網(wǎng)管一指辦公室外,就見另一個網(wǎng)管正領(lǐng)著兩個男孩往三樓上,最后進了一個包間。
老耿的辦公室就在三樓,而且是透明的玻璃墻,所以看的很真切。
耿大爺瞇眼瞅著兩小男生進到包間,嗤聲一笑,“現(xiàn)在的小孩兒,膽兒挺大的哈!”
沒多說什么,搖了搖頭,沒打算管。
齊磊和周桃也盯著兩個男生,周桃看了一會兒,“挺普通的兩個小孩吧?”
甚至不僅僅是普通,穿著很破舊邋遢,小臉兒凍的紅撲撲的,眼神里也全是屬于這個年齡的驚慌與無措。
很難把他們和破解了頂尖程序,還要借機貪下一大筆巨款的行為結(jié)合到一起。
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十六歲小孩兒。
齊磊倒是沒說什么,深深地看了那兩個男生幾眼,和耿大爺打了招呼,就出了辦公室。
然后,與周桃一前一后的進了包廂。
耿大爺這的每一個包間都是精心打造的,有著樣板間的公用,而且每一間的風格都各有不同。
就像這間,近20平米的大包間,里面只有四臺電腦。除此之外,還有衛(wèi)生間、沙發(fā)茶幾和書架等等的,休閑陳設(shè)。
可以上網(wǎng),也可以喝茶看書,玩桌游。
許晨和李鑫還是頭一次來這么高檔的地方,進來之后,坐都不敢坐,好奇地四下張望。
等齊磊和周桃進門之后,又錯愕地看著兩個人。
齊磊從他們的微表情里,發(fā)現(xiàn)一點特別有意思的行為。
按說,這個陣仗,要是普通小孩兒會往后縮,可是這兩個孩子,一個本能的抓住另一個的手臂往身后帶,另一個則是也下意識地向側(cè)前方上了半步,把抓他那個同伴護在身后。
“你們....你們是三石公司的?”
周桃一笑,率先在沙發(fā)上坐下,“對啊,就是三石公司的!你們沒帶大人一起過來嗎?這可是不是一筆小錢,最好有大人在。”
上前半步的李鑫登時梗著脖子,“這點事兒還用大人?瞧不起誰呢?”
說的周桃都想笑,可也只是搖了搖頭,“那好吧,別害怕,坐吧!”
李鑫更是不憤,“別逗樂兒行嗎?我們倆害怕什么?”
昨天那個律師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他們并沒有觸犯任何法律。即便現(xiàn)在和三石公司談價錢,也只是正常的出賣商業(yè)信息,不算敲詐。
本來不就是嗎?
一來,三石公司的懸賞令還在,等于是默認了程序破解行為,甚至存在鼓勵因素。
二來,他們掌握的是三石公司未能掌握的技術(shù)性漏洞,存在商業(yè)價值。
......
李鑫外強中干的嚷嚷著,拉著許晨大剌剌地坐下,“害怕的應(yīng)該是你們,一旦我們知道的東西泄漏出去,你們就完了!”
“呵。”這時,齊磊不再審視,也開口了。
一邊坐上沙發(fā),一邊道:“這句我當沒聽見,存在恐嚇嫌疑哦!”
“你....”李鑫急了,又有點害怕了。
也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周桃身邊的這個同齡人。
對周桃這個明顯是大人的漂亮姐姐道:“這誰啊?”
周桃沒答,只是讓網(wǎng)管去拿點喝的上來。
而齊磊自己淡笑著,“我嗎?三石老板是我叔,他覺得我應(yīng)該和你們存在共同語言,所以就讓我來了。”
李鑫不高興,“你能做你叔的主嗎?”
齊磊點了點頭,“應(yīng)該能,畢竟不是什么大事兒。”
“......”
“......”
兩人錯愕之間,只見齊磊往沙發(fā)上一靠,“好啦,給你們一點建議,別把我們當成你的敵人,這對雙方?jīng)]有任何好處。”
“我們最起碼也算得上是潛在的合作伙伴,甚至三石有可能是你們的雇主。這樣對待未來的老板,并不明智,對吧?”
“......”
“......”
齊磊,“如果你們愿意,也可以把樓下的那個女孩也叫進過來。你們很警惕,但并不高明,更沒有這個必要。”
“就像我說的,別把我當成你的敵人。”
“!!!”
“!!!”
李鑫下意識慌張,“哪,哪有女孩?就我們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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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聰明人有很多,可是要分領(lǐng)域。
這兩個男生在電腦方面無疑是天才的,可也僅僅只是電腦方面。而在其它地方,只能算是普通的十六歲小屁孩兒而已。
這一點上,和齊磊根本就不對等。
五分鐘之后,董秀秀終于坐到了許晨和李鑫身邊。
三個小孩局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這是他們再正常不過的真實反應(yīng),人在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壓迫下,會恐懼,會緊張,會徹底亂了方寸,最后淪落到任人擺布的尷尬境地。
此時的三個孩子就是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被齊磊徹底掌握了主動權(quán)。
而齊磊.....
說心里話,齊磊挺意外,在這個三人團隊里居然還有一個女孩。
此時,齊磊淡然一笑,“認識一下,我叫齊磊,17歲,你們呢?”
許晨:“許晨...”
李鑫:“李鑫...”
李鑫:“她是董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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