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深夜,天空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齊磊和沃倫愛特來到倫敦塔橋上,遠眺這座城市。
沃倫立起風衣領子,神情有著如釋重負的釋然。。。
不得不說,這是奇妙的一段旅程,可謂大起大落。
撇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沃倫依舊覺得不太真實,充滿夢幻。
誰能想到,被美國人打壓得無路可走的ARM,居然以這樣的方式絕地翻盤?
“齊,善待拜倫,那家伙雖然很討人厭,可卻是個老實的德國人。”
齊磊縮著脖子,看著河岸對面的倫敦舊金融區(qū)。
聽了沃倫的話,不由笑了,“你就不擔心山姆嗎?比起躲在實驗室的拜倫,那家伙可能更不適應中國的生活。”
“NoNoNo。”沃倫笑了,“不要被山姆的火爆脾氣所蒙蔽,那是個走到哪里,都可以混得很好的家伙。”
玩味一笑,“勸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否則會被他帶壞的。”
齊磊皺眉,“帶壞?”
沃倫,“他是個不折扣的花花公子。”
齊磊,“……”
“他不是已經(jīng)結婚了嗎?”
沃倫,“No,安娜是個法國人,兩人雖然已經(jīng)有了孩子,可還是戀人關。而且,安娜從不管山姆的私生活。”
嚓!齊磊無語,說了句,“放蕩的法國人。”
好吧,在英國人面前貶低法國人,永遠也不會出錯。
這就好比在中國人面前罵日本人,在日本人面前罵韓國人,在韓國人面前說中國和日本都起源于韓國是一樣的道理。
沃倫,“我從不擔心山姆,只是拜倫……”
齊磊笑了,“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抖了抖風衣上的雨水,齊磊繼續(xù)道,“沃倫,其實我們真的一類人?”
沃倫皺眉,卻是搖了搖頭,“不,你是天生的戰(zhàn)略家!”
齊磊,“我不是指這些,而是……”
正好,陳文杰和山姆,還有拜倫,自橋頭走過來。
三人手里拿著剛從24小時漢堡店買來的晚餐。
齊磊看著他們走過來,“我也有像你和山姆、拜倫一樣的兄弟。”
沃倫挑眉,似乎明白了,嘆道,“這個世界不公平,需要幾個知心朋友結伴前行。”
齊磊,“是啊,那樣才不孤獨!”
山姆他們已經(jīng)走了近前,眾人挪步到塔橋的北塔下避雨,就這么圍在一起,啃著漢堡。
一口下肚,齊磊不由感嘆,“終于要結束這種天天啃漢堡的日子了。”
山姆則道,“簡單、便捷,漢堡是永遠也不會吃膩的食物!”
拜倫也附和,“山姆說的對,漢堡我可以吃一輩子!”
卻是齊磊和陳文杰翻著白眼,一個英國佬、一個德國佬,特么兩個最不懂吃的國家,在這個問題上就沒有發(fā)言權好不好?
……
2月12號,是齊磊在英國的倒數(shù)第二天。
算起來,他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兩個多月了。
上午,老媽打來電話,依舊是接通就罵。
“你個犢子玩意!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今天是大年三十,兒子不但不能回家,連中國都沒呆上,還在萬里之外飄著,當媽的心情能好才怪。
齊磊也只能順著小老太太的話哄著,“明天的飛機,馬上就回去了。”
郭麗華一聽,“事辦完了?”
“辦完了。”
“結果咋樣?”
“片甲不留!”
“吹吧你就!”郭麗華撇著嘴,“報紙我都看了,那個什么A什么玩意?賣給米國人了?你連根毛都沒撈著,還片甲不留呢?國內(nèi)都把你笑話上天了!”
都不讓齊磊解釋:“行行行,你媽我懶得管你的破事兒!別管成沒成,人給我趕緊回來。一個破洋公司,你媽還沒看上眼呢,趕緊滾回來哈!”
“唉!?對了!”小老太太發(fā)現(xiàn)不對啊,“干嘛大年初一?怎么不定今天的票?”
齊磊嘿嘿一笑,“演戲得全套嗎,今天有個酒會。”
“酒會?你才多大點?不許給我喝酒!”
齊磊,“不喝酒,就去露個面,扮演一個失敗者。”
“還扮……”
郭麗華鬧不清楚了,“你愛咋咋地吧,反正趕緊給我滾回來!”
說著就要掛電話,只是臨掛斷之前,“真片甲不留了?”
齊磊,“騙你干啥?”有點顯擺,還有點邀功:“通吃!”
郭麗華登時得意,“這還差不多,像我兒子!”
按說通吃,郭麗華是不應該信的。
剛剛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嘴,沒往深了說。現(xiàn)在國內(nèi)笑話齊磊自不量力的,鎩羽而歸的,罵他癡心妄想的,已經(jīng)鋪天蓋地了。
連帶著把ARM被米國公司收購的事情,也是講述的詳詳細細。
都賣給人家了,你還怎么片甲不留?
不過,郭麗華了解自己兒子,要是真受了挫折,語氣不會這么輕松,應該是占到便宜了。
……
酒會時間是晚上七點,由ARM以及JS投資銀行聯(lián)合舉辦。
別管收購的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起碼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這么大個事兒,必然要辦個酒會,答謝一下政商名流。
齊磊這個“失敗者”也在受邀之列。
好吧,這可不是沃倫的主意,更不是齊磊沒事兒閑的來湊熱鬧,而是有人特意邀請齊磊來參加。
至于是誰……
還用想嗎?當然是皮特文。
如果說,上次的電影行業(yè)研討會是攪黃了齊磊的好事,那這次的ARM收購案,對于文經(jīng)理來說則是扎扎實實的大勝,憋在心口好幾年的那口惡氣終于散出去了。
而這個時候,恰恰齊磊也在英國,那自然要邀請老對手來見證德盛的高光時刻。
當然了,文經(jīng)理也不是把小人得志的那副嘴臉擺在明面上,甚至齊磊來了,如果相談甚歡,文經(jīng)理還要刻意隱藏,拉低勝利者的姿態(tài)。
因為,他對德盛高華還念念不忘,想從齊磊手里把德盛高華拿回去。
盡管這種可能已經(jīng)不大了,可是,文經(jīng)理依舊要做一些努力。
這里要多說幾句,表面上看,德盛有點過于在意德盛高華,實在不行扔掉不要,真想要中國的金融市場站穩(wěn)腳跟,重新再建立一個“德盛高華”,再培植一個傀儡不就行了?
可實際上,哪有那么簡單?要是能這么干,皮特文想和齊磊糾纏,德盛總部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主要原因有三點:
第一,之前說過,國內(nèi)的金融政策,對外來資本管控極嚴格,德盛想進內(nèi)地金融體系就必須借雞生蛋。
至于他們?yōu)槭裁捶且M內(nèi)地金融體系?
呵呵,現(xiàn)在央行手中有十萬億規(guī)模的國有不良資產(chǎn),正在打包出售。
在國人眼里,這玩意不值錢,甚至是燙手山芋。
可是在德盛眼里,這就是一座金山。
第二,從九十年代初進入中國,德盛近十年的經(jīng)營才孵化出來一個德盛高華,哪是那么輕松就能放棄的?
說句實在的,這是德盛在中國內(nèi)地的家底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從前,德盛能找到柳紀向,能拉攏董戰(zhàn)林,給他做傀儡股東。
可是現(xiàn)在你再看看,暢想收購案鬧那么大,已經(jīng)驚動了上層。
齊磊和柳紀向的電視辯論把話說的那么絕,已經(jīng)給中國企業(yè)家定義了。
董戰(zhàn)林、盧之強、柳紀向這些和德盛關系最密切的都靠邊站了,誰還腦子有包,在這個風口上給德盛搭臺子?
所以,說到底,德盛舍不得放棄德盛高華。
即便舍得,想另起爐灶,他也得燒得起來那把火才行。
唯一的選擇,就是和齊磊在德盛高華分個高下,只要把齊磊擠走,再加上那兩個不怕死的沒走的股東,德盛才能保住在內(nèi)地的布局,繼續(xù)展開金融業(yè)務。
以上上三點,都是從德盛的角度出發(fā)。
而文經(jīng)理個人,其實拿回德盛高華的欲望更強。
至于為什么?
呵呵,一句話就概括了,“如果德盛在內(nèi)地的根基一掃而空,那他這個大中華地區(qū)的總經(jīng)理又將何去何從呢?”
所以,文經(jīng)理邀請齊磊的時候,態(tài)度還是很誠懇的,提前三天就打來電話和齊磊溝通。
對此,齊磊也是欣然接受。
“去!肯定去。”
文經(jīng)理一看他這態(tài)度,很豁達嘛!很有大將之風嘛!
登時也收起了他那點小人得志的心思,“到時,我必親自相迎,恭候大駕。”
臨掛電話之前,還由感而發(fā),“齊,你能來我很高興。”
嚓,齊磊聽的是一陣惡寒,孫子怎么還玩出英雄惜英雄的浪漫感覺了呢?
酒會當天,老秦給齊磊借了個女伴。
沒辦法,瞎講究太多,這種場合必須男女搭配,不然就算失禮。
文經(jīng)理也沒食言,酒店門口親自迎接齊磊。
知道情況的,是兩個人或者說兩家公司之間的關系甚是微妙。
不知道的,以為這倆是一伙兒的呢!關系這么好的嗎?
而齊磊,兩輩子也沒出席過這種場合,一下車就對文經(jīng)理道,“照應著點哈,這種場面咱不太熟。”
文經(jīng)理一愣,隨之應下,“放心,走個過場,之后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混到結束,不愿意接觸的人也可以不理會。”
結果,齊磊一指文經(jīng)理身邊的列維斯坦,“他我就看著不順眼!”
“……”
“……”
老列維差點發(fā)飆,你能不能矜持點?不就贏了你嗎?
兩次!
二比一,真美!
老列維差點笑出聲兒。
好吧,正因為齊磊參加,這老家伙才要來參加的。
否則,老列維也懶得出席這種毫無意義的酒會。
結果,你上來就這么不客氣呢?
而更讓老列維有點掛不住臉面的是,文經(jīng)理為了德盛高華的事兒,肯定是要順著齊磊的心思啊!
一聽看老列維不順眼?登時轉向列維斯坦,“您……”
那您就靠邊吧,別在這礙眼了。
把老列維氣的啊,太尷尬了。
“哼!”悻悻一甩手,憤然而去。
齊磊看著他的背影,抽抽著鼻子吐槽,“這老頭兒,頂不是東西,以大欺小算啥本事?”
用英語說的,而且一點沒壓低聲調(diào)。
我噗!!
列維斯坦都想折回來殺人滅口了。
這是酒店大堂,你知道不知道?
一圈兒全是記者,你知道不知道?
明天的報紙新聞肯定就是《傳媒大師列維斯坦欺負后輩》
任列維斯坦再有涵養(yǎng),也有點受不了了。
我還沒嘲諷你的,你主動挑事兒是吧?
憤憤的回到酒會現(xiàn)場。
列維斯坦剛進來不久,齊磊和文經(jīng)理也到了。
站在門口,齊磊只是掃了一眼,就沒啥興趣了,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文經(jīng)理一看,以為齊磊是緊張,笑道:“習慣就好。”
齊磊敷衍地點了點頭,跟著文經(jīng)理穿行于各種人之間。
這其中有商界人士,也有議員之類的高官。
盡管大多數(shù)對這個東方少年不太喜歡,可也都保持著表面的和氣。
只不過,誰都看得出來有點假,這里沒人歡迎齊磊。
當然,倒是有幾個例外。
比如山姆和沃倫。
再比如,假洋鬼子陳文杰。
沃倫很自然,等文經(jīng)理帶齊磊轉了一圈兒,就和山姆湊了過來,并沒有刻意的疏遠避險之類的。
而山姆則是把一個出局的失敗者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種商務酒會,也會準備一些自助的甜點、水果之類的的食物,可都是擺設,誰也不會到這兒來胡吃海塞。
可是,山姆做到了。
這家伙端著餐碟過來的,里面滿滿都是吃的,一邊和齊磊打招呼一邊吃。
沃倫都看不下去了,“山姆,你?I的太假了。”
山姆卻是一瞪眼,“怎么了!?我中午就餓著呢!”
狡辯完,還不忘招呼齊磊,“你要不要來點?這家酒店的甜點是全倫敦最好的。”
齊磊撇了撇嘴,“算了。”
英國人的甜點,或者說整個西歐的甜點,就一個特點――把賣糖的打死了,那玩意就像不要錢似的。
齊磊真吃不慣。
不過,山姆的樣子,齊磊也一點都沒覺得失禮,反而打趣道,“我有一個兄弟,他要是來了,和你一樣。”
山姆,“是嗎?那我們能成為朋友!”
陳文杰沒過來打招呼,倒不是他不想,他和齊磊是大學同學的事兒,其實沒什么可隱瞞的,想知道的人都能知道。
而且,也沒必要隱瞞,杰拉德剛剛找回來的便宜兒子,還沒到可以左右生意的地步。
他不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做為收購ARM的主角,假洋鬼子身邊圍了一堆人,實在走不開,只能遠遠的朝齊磊揚了揚酒杯。
而這種不遠不近的交流方式,也正好契合了兩邊當下的位置。
……
“聽說,你進門就讓列維斯坦下不來臺了?”
沃倫說起剛剛在大堂的事。
齊磊一挑眉頭,“消息很靈通啊!”
沃倫卻是嗤笑,“這間屋里,90%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
小聲道,“這里沒有秘密。”
齊磊,“那老列維很下不來臺吧?”
沃倫看向列維斯坦那邊,只見老頭兒滿臉陰郁,“勸你別激怒他!這家伙在歐美很有影響力,擁躉眾多。”
齊磊,“那挺好的。”
“????”
沃倫一滯,什么叫挺好的?
感覺齊磊……
目光怪異的看著他,“你不會又要搞什么事情吧?”
齊磊呲牙,“想什么呢?我能搞什么事?”
“放心!”給沃倫吃定心丸,“我保證,別人不來搞我,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沃倫更不踏實了。
別人不來搞你?越來越覺得讓老列維下不來臺,他就是故意的。
正要說點什么,畢竟是ARM的酒會,你要搞事情明天不行嗎?沃倫可不想出現(xiàn)什么頭疼的場面。
比如,誰和誰吵起來,上了報紙之類的,會讓ARM很難堪。
正要說點什么,身邊卻是響起一個清亮的女生。
“齊磊先生,可以給你做一期專訪嗎?”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集體臉一黑。
齊磊黑臉,是因為…嚓!你今天又打算占哪邊臉的便宜?
而沃倫和山姆更不用說,因為來的正是羅西奈特莉,把ARM搞的焦頭爛額的專欄作家。
山姆咬牙切齒,他可是說過,要把羅西掛到大本鐘上的。
沃倫也是眉頭緊皺,前幾天,一家媒體已經(jīng)拍到羅西和列維斯坦會面的情形。
所以,這次羅西是在為德盛服務,這事已經(jīng)坐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