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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血汗工廠的雛形

    老天爺再次讓人失望了，昨夜的陰云狂風(fēng)，消散在清晨的陽光之下。紅紅的太陽在冬季里，顯得如此的刺眼。無數(shù)老農(nóng)的嘆息聲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張家莊的莊戶們，對老天爺不敢抱怨，因為他們是幸運的，莊子里有個活菩薩當(dāng)家。

    葛老漢起的不算很早，辰時過半才起的，家里一堆雜事忙完后，看看沒分家的小兒子住的東廂房門緊閉，以為夫妻倆都沒起來，氣的站在籬笆院子門口大罵：“都啥辰光了還賴在女人的肚皮上，遲早餓死的貨。”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露出小兒媳婦的腦袋，脆生生的回了句硬話：“公公，二娃早起來了，昨個跟文八斤那個匠戶頭子說了，上神醫(yī)學(xué)堂的工地上掙錢。一早雞剛叫一遍，就摸黑出了門，您沒聽到動靜？”

    葛老漢這下臊的慌，昨晚上神醫(yī)為表示敬老，莊子里凡是爺爺輩的，都領(lǐng)了半斤白干，還得當(dāng)場就喝完，一點不能剩下。葛老漢的酒量一般，喝完了就被抬回來了，睡的有點沉。

    “起來就好，起來就好。”葛老漢轉(zhuǎn)身，背著手遠遁，臉上有點發(fā)燒。心里卻很歡喜，二娃是小兒子，上面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小時候被慣的厲害，一直不怎么勤快。現(xiàn)在能早早起來去掙錢，都是因為有了神醫(yī)這個活菩薩。

    玉竹刻意的晚一點一起來，這不，辰時都過了，陽光從窗戶里鉆進來了，依舊懶洋洋的坐在床上發(fā)癔癥。心里總想著下半夜那點事情，少爺?shù)搅藳]上自己的身子，只是讓用手用嘴對付過去了。還說什么，不能這么小懷上娃娃，容易難產(chǎn)，會死人的。

    不管怎么說，玉竹現(xiàn)在都是少爺?shù)娜肆耍偹闶菗屧谟晔n那個小浪蹄子前頭。兩人當(dāng)初是一道買進的張家，一個留在張家莊伺候老爺，一個去了登州城張府。以前沒什么交集，但雨蕁自覺是城里人看不起鄉(xiāng)下人，又都是張家名下最俊俏的兩個丫鬟，自然互相不對付。

    對著少爺給的梳妝盒收拾完畢，玉竹總算是滿意的笑了笑，往手腕上套了一串雪白的珍珠手鏈后，笑容更濃了。鏡子的女子雖然沒盤起發(fā)髻，大概是唯一的遺憾。玉竹當(dāng)然不想留遺憾，這不少爺沒發(fā)話，身份還是丫鬟，頂多前頭加“通房”二字。

    陳燮看來很可恥的一件事情，在玉竹則是很光彩。跟神醫(yī)少爺睡了，身份就上去了。沾沒沾身子那另說，玉竹可以趾高氣揚的以人上人的身份走出少爺?shù)呐P室。

    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玉竹遭遇雨蕁的時候，兩人互相沉默的對視一會。一個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仰著下巴走過去，另外一個則憤憤的在心里想，得意什么？肚子要不爭氣，還是一輩子丫鬟的命。

    不管怎么說，雨蕁的心情很糟糕，被這個小賤人占了先機，心里總是覺得有疙瘩。一上午，雨蕁都陰沉著臉，張家大宅里的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應(yīng)付著，免得成為了出氣筒子。現(xiàn)在雨蕁手里的權(quán)力可不小，除了醫(yī)院那一塊，其他的都歸她管。惹急了她，就一句：“今天不許吃飯。”

    雨蕁的反擊手段并不在玉竹的料想之中，叫來幾個粗使婆姨，讓她們都出去，挨家挨戶的把內(nèi)當(dāng)家都給叫院子門口來集合。

    不到半個時辰，七八十個婆姨都到了，老的五六十，年輕的剛分家過的也就是二十出頭。精心打扮過的雨蕁站在眾人面前，脖子上的珍珠鏈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都是小指頭一般大的珠子。這個要在市面上，沒有一千兩銀子那不下來，而且珠子還沒這么整齊大小。

    莊戶人家的婆娘可不知道這個值多少錢，別說一千兩了，就算是十兩銀子，那也是天文數(shù)字。雨蕁也沒打算給她們科普，眼神掃了一圈之后，嚴重與年齡不符的威嚴語氣，多少有點稚嫩的開口：“都給我聽好了，昨個老爺問我，莊子里的人家為何都穿的破破爛爛的。是不是家里有好衣裳不舍的床？你們說，我該怎么回答？”

    年齡大的婆娘們穩(wěn)重，都不說話，就那么麻木的看著雨蕁。這不是廢話么？飯都吃不上，還惦記穿衣？有塊布遮住身子能出門，那就算會過日子的。

    年輕一點的少婦們，則顯得有膽氣一些。昨日那個被陳燮看見奶孩子的女人，怯怯的上前一步道：“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