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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惠妃看不見，可是她能感覺到，等了半晌沒有聽到陛下的聲音，她隱隱感覺不對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她似乎又錯(cuò)了？

    她只是想試一試，她以為，以為……

    她知道她現(xiàn)在有污圣顏，她不該奢望，不該想太多，見陛下留下來就有了奢望。

    蕭繹并不說話，就那樣盯著惠妃，根本不理會(huì)已經(jīng)跪在地上請罪的宮人。

    惠妃越來越驚慌，只覺得陛下的目光穿過她，她忙起身：“陛下，陛下，臣妾――”只是卻不知道如何說。

    由于眼晴看不見，也不敢讓人扶。

    “父皇，母妃？”

    一邊的大公主蕭蘭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先是不懂，此時(shí)見母妃跪在地上，又見父皇好像生氣了，小臉一白怯怯站起身小身子就要沖過來。

    惠妃聽到聲音，臉色又是一變，更蒼白，想要側(cè)頭想要說什么。

    “把大公主帶下去。”

    蕭繹已經(jīng)皺了皺眉頭對著一旁大公主的嬤嬤，神色倒是和緩了一些。

    “是，陛下，奴婢這就抱大公主下去。”

    幾個(gè)嬤嬤知道不好，哪里敢不聽，早在剛才見陛下生氣就嚇到了，也不知道自家娘娘……自家娘娘再如何皇上在這里，也不敢多呆行過禮上前抱過大公主就白著臉往外面去。

    “我不走，父皇，母妃，母妃，父皇不要生氣！”

    大公主蕭蘭還小，可是長于深宮，惠妃雖然保護(hù)得好但該懂的還是漸漸懂了，見狀掙扎起來。

    “蘭兒乖，聽父皇的話，父皇有話和你母妃說。”蕭繹有些不悅，不過還是和緩的對著大公主蕭蘭道。

    “不，父皇，我不走，母妃。”

    要是平時(shí)以大公主怯弱的性子不會(huì)再鬧，但不久前才得到父皇疼愛的大公主膽子不由大了些。

    “蘭兒聽話，不然父皇就生氣了，帶大公主下去。”蕭繹皺緊眉頭，聲音冷下來，說完也不再多說，示意幾個(gè)嬤嬤抱走。

    “父皇！”幾個(gè)嬤嬤已經(jīng)嚇得不行，恨不得馬上離開，大公主蕭蘭雖然還想開口還想掙扎，可是在看到父皇冰冷的臉后小臉一白。

    “蘭兒。”惠妃失魂落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蕭繹很快收回目光。

    “陛下。”惠妃慢慢收回手，失措的，往地上跪去。

    “惠妃。”

    蕭繹冷冷的看著惠妃的動(dòng)作，淡淡的開口。

    “陛下！”

    惠妃驚慌停下動(dòng)作，陛下。

    “朕聽說你派人出宮。”蕭繹冷冷的道。

    “陛下。”惠妃先是一驚，隨后倒是稍微冷靜下來，陛下要問的就是這嗎？她不讓自己想其它，想蘭兒。

    她就怕陛下生氣，如今聽陛下提起她派人出宮的事，她沒想過瞞住陛下，只要陛下不要怪罪，方才她錯(cuò)了，她扶著椅背慢慢跪在地上：“臣妾召了母親進(jìn)宮。”

    “哦？”

    蕭繹任由惠妃動(dòng)作，臉上看不出什么變化，似乎是好奇似乎是別的。

    惠妃卻不敢多想，她也看不見，只能抬起頭，也不管看得見看不見，朝著陛下的方向：“臣妾的妹妹因?yàn)樯〉氖聸]能選秀。”她咬著牙，心中不停的轉(zhuǎn)著念著，口上則說著。

    “哦？”

    蕭繹還是淡淡的。

    “所以臣妾召母親進(jìn)宮問一問。”惠妃不知道陛下會(huì)不會(huì)相信，會(huì)不會(huì)有所懷疑，想找別的借口又怕陛下早就知道。

    她帶著擔(dān)心還有慌亂。

    要是陛下知道她的心思。

    “朕看愛妃應(yīng)該還有其它的事，不知道是什么事，不妨告訴朕，朕聽聽看。”蕭繹漫不經(jīng)心開口。

    “陛下。”難道陛下真的知道什么？惠妃心中有點(diǎn)慌，想來想去，因?yàn)榭床灰娨矡o法從陛下表情中揣猜，光聽聲音她感覺不出來，她的那點(diǎn)心思也是突然起的，派人出宮后就有點(diǎn)后悔，可是已經(jīng)派人出宮了，等見到母親她遲疑了好久才和母親提起。

    母親并不同意，她好說歹說母親才不高興的出了宮。

    她還沒想好到底什么時(shí)候和陛下說，她仍然有猶豫，可陛下要是知道了，誰知道陛下怎么知道的，她身邊的人看來――

    “臣妾，臣妾眼晴不好，不能再好好服侍陛下，臣妾有負(fù)皇恩，所以。”遲疑了半天，惠妃低下頭。

    “所以呢。”蕭繹似乎是關(guān)心。

    惠妃咬了咬牙：“臣妾。”所以臣妾想要妹妹進(jìn)宮來陪陪我可以嗎陛下？惠妃心中想著，差一點(diǎn)就說了出來。

    只是在最后關(guān)頭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陛下的喜怒無常，猛的住了嘴。

    如果她這樣說了，陛下一定知道她的心思。

    那么。

    蕭繹沒有聽到想要聽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直視惠妃。

    “陛下。”

    惠妃感受著陛下的目光，頭又低了低，拋開陰暗的心理還有那些復(fù)雜的情緒：“臣妾有罪，求陛下恕罪，其實(shí)臣妾的妹妹原本也在秀女的名冊上，只是臣妾母親怕妹妹太小不懂事，因此便讓妹妹病了，臣妾好些年沒有見過妹妹，記憶中妹妹一直天真，陛下恕罪！”

    她不敢多說，她已經(jīng)想好，她若是真的要找人爭寵，或者借腹生子，這些入宮的女人里面也可以找。

    不必一定要妹妹。

    只要找一個(gè)沒有什么身份背景的，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好掌控的，她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找人，可是。

    她只要在這次進(jìn)宮的女人里找一個(gè)最合適的。

    “請陛下恕罪，臣妾隱瞞皇上，請陛下不要怪臣妾母親，母親也是擔(dān)心。”

    “這就是你要說的？”

    蕭繹過了很久才道。

    “是。”惠妃心里還是很亂，說不清是個(gè)什么味道，后悔失落？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選擇對不對。

    陛下的心思太難猜了。

    “很好。”直到聽到陛下的話，惠妃猛的抬頭。

    “朕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蕭繹又仔細(xì)的看了看惠妃的臉，雖然不知道她怎么改了主意，還是說又有了別的心思，他都不想再管。

    雖然這樣那樣的心思叫他膩歪，可是還不算蠢笨到家。

    “陛下。”惠妃臉色一變，只是再不敢說什么。

    蕭繹睥了睥她，走了出去，半晌，惠妃沉著臉：“還不快過來扶本宮起來。”她冷聲開口。

    “娘娘。”這時(shí)那些嚇得跪在地上的宮人才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惠妃沖過去。

    惠妃恨不能一個(gè)耳光甩過去，這些沒用的東西，要不是她們，要不是她們什么惠妃才不管，她滿心的怒火，要不是還要這些宮人扶她起來，她早就動(dòng)手了。

    可就算沒動(dòng)手，臉色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也不想想這些宮人面對皇上，哪里敢多說什么多做什么，連她自己也是，但惠妃可不想這些。

    等被扶起來扶到一邊坐下后，她再也忍不住：“過來。”

    宮人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看自家娘娘的樣子也知道不好，想到自家娘娘平時(shí)生氣的樣子，臉色一白，可是卻不敢后退，因?yàn)椴恢雷约夷锬锸墙姓l，只好都上前。

    “跪在本宮面前。”

    惠妃一直感覺著，冷聲道。

    幾個(gè)宮人哪里敢不跪。

    惠妃一直注意著，一感覺到馬上伸出手握住面前宮人的下頜，下一刻一個(gè)耳光甩了過去，隨著啪的一聲，一個(gè)耳光打在一個(gè)宮人的臉上，而后又是幾聲啪啪啪，另一只手搬著下頜，幾個(gè)宮人的臉上都被打了耳光。

    宮人們的臉色更慘白，屏住呼吸，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一下。

    惠妃直到覺得心里舒服了，才沒有再繼續(xù)，停下來后，她沉著臉，反而覺得傷到了手，更是覺得這些宮人沒用。

    只是還有更重要的事。

    這挨打的四個(gè)宮人一直是惠妃身邊最得用的大宮女，惠妃一向最為倚重，很多事都交給她們?nèi)マk，平常的時(shí)候惠妃身邊也只留這四個(gè)大宮女，這四個(gè)大宮女更是忠心耿耿。

    只是惠妃眼受傷后，暗處的宮人被處置了不少，這四個(gè)大宮女雖然還是最為倚重，也只留她們在殿內(nèi)，可是變得陰晴不定的惠妃總歸不一樣，這四個(gè)宮女受到的處罰還有打罵也最多。

    身為惠妃身邊的大宮女，這四個(gè)宮女在后宮也可以說風(fēng)光，以前惠妃從不隨意打罵人，尤其是身邊看重的。

    可如今，這四個(gè)大宮女在外面還是一樣風(fēng)光，可是……

    此時(shí)此刻惠妃雖說不再動(dòng)手打罵，四個(gè)宮女卻眼帶迷茫，惠妃眼瞎看不到，也許就是看到也不在乎。

    她沉著聲音：“沒用的東西，本宮要你們來有什么用，要不是留你們還有用，本宮早就把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打死。”

    四個(gè)宮女臉越發(fā)的白。

    “本宮要從那些秀女里面挑一個(gè)出來，給本宮好好盯著，把那些秀女的性情打探清楚。”

    惠妃把話說完。

    “是，娘娘。”縱是臉色慘白，幾個(gè)宮女也不敢不答。

    縱是害怕縱是迷茫，她們還是不敢。

    “娘娘。”這時(shí)，從外面沖進(jìn)來一個(gè)人。

    幾個(gè)宮女慘白著臉抬頭，惠妃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又跑了出去，哪來的鬼東西，她看向聲音響起的方向：“什么事？”

    “娘娘，大公主一直哭，吵著要見娘娘。”

    這個(gè)沖過來的嬤嬤正是之前抱著大公主蕭蘭的，她也是問過皇上走了娘娘沒事才敢進(jìn)來，想到小祖宗的樣子。

    她趴在地上。

    “大公主哭什么？”

    惠妃極度不耐煩。

    “娘娘。”這個(gè)嬤嬤雖然剛才沒有注意，可是如今怎么會(huì)感覺不出自家娘娘的不耐煩和怒火，再看一邊的宮人，心中一沉。

    “說！”惠妃更加不耐煩了，直接喝問。

    “娘娘，大公主想娘娘，擔(dān)心娘娘，想要見娘娘，一直吵著，皇上，皇上。”這個(gè)嬤嬤臉色一白，混身一抖。

    “滾！”惠妃卻不想再聽下去了。

    “娘娘。”嬤嬤嚇得臉慘白，張嘴想說什么，又不敢，大公主，大公主該怎么辦？看向幾個(gè)宮人見她們也是一樣的慘白。

    “給本宮滾出去。”

    惠妃又怒道。

    這個(gè)嬤嬤混身一抖，再也不敢呆下去，跌跌撞撞的退出去，四個(gè)宮人不敢多說，惠妃怒氣猶在：“什么都來找本宮，那要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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