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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一疊被打落在地的獎狀,婦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望著張牙舞爪的三嫂,然后蹲下身子,默默的將一張一張散落的到處飛舞的獎狀拾起。
“我就明說吧!這錢,你今天必須得給!”趾高氣昂的女人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反正在她眼里,李牧白一家都是沒有前途的窮親戚,最好以后都斷絕來往,免得找自家借錢。
男人倒是有些不忍,但是那顫動著的嘴唇,好幾次想開口解釋,都被女人犀利的眼神逼退,最終也只能無奈的閉嘴在一邊默默的看著自家女人發(fā)揮。
“三嫂,您放心,我欠你的錢,一個子都不會少你的!”一生中極少和人紅臉的婦人急促的呼吸著,等將所有的獎狀拾起疊的整整齊齊收好之后,就起身往里屋里走。
“這樣最好,拿了錢,我馬上就走。”女人嘿嘿冷笑著,
她抱著手直接堵在大門口,大有一副拿不到錢誓不罷休的模樣。
“行!”婦人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往里屋里去了,
沒人能體會婦人此刻心中的憤怒與無助,可惜這就是現(xiàn)實!
人窮,連自家親戚都瞧不上眼。
以往的她,只能默默的將一切埋藏在心底,不過現(xiàn)在還好,她有一個出色的兒子,她相信李牧白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正當屋里有些沉默時,屋外突然傳來鑰匙開門的扭動鎖扣聲,女人還沒得來及避讓,就感覺身后的大門往里頭猛然一推,
恰巧她直接堵著門,在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差點被推得一個踉蹌往前栽倒在地,
還好,男人就在身邊,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了一把,這才避免了一樁意外。
“我說,你是不是瞎眼了?沒看到我在這嗎?!”無理也要鬧三分的女人頓時不干了,也不管進屋的是誰,直接搶先罵道。
進門的是李牧白,這會踏著輕快的步伐,手里還拿著紅彤彤的報送通知書,開門準備給老媽報喜呢,突然被這么一罵,頓時愣住了,
再一看,又有些疑惑,但嘴上還是趕緊說道,“三叔三嬸,你們怎么來了?”
由不得他不驚訝,長這么大,父親這邊的親戚極少見面,哪怕是過年拜訪長輩,也是只走母親這邊的親戚家。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是內(nèi)心卻分得清誰對他是真的好,以前父親還在時,和叔叔那邊的關(guān)系都不怎么樣,哪怕過年去拜訪,也通常是熱臉貼冷屁股。
在父親病重之后更加,甚至有一次大年初一去三叔家拜年,對方明明在家,卻故意將門關(guān)著不讓他們進去,生怕李牧白一家過來打秋風借錢。
“怎么,我不能來?!”對李牧白一分應付都欠缺的女人哼的一聲,“倒是你,今天怎么回來了?是又逃課了吧!”
“什么?”被這一陣搶白嗆得上火的李牧白有些憤怒,差點丟出一句管你什么事,你誰啊!
可看在對方是長輩的情面上,沒說話,只是埋著頭準備進屋。
“說你還來脾氣了,一家子都是窩囊廢,老的不行,小的也是,都是一輩子沒出息。”女人見狀,更加得意了,
甚至還故意給男人說著一些貶低李牧白的話,“我說,老李,這種親戚,你以后可千萬別在聯(lián)系,不然有你受的!看看,以往我們怎么幫他們家的,現(xiàn)在見面就是這個態(tài)度,想想都寒心啊!”
男人也有些動怒,再怎樣,我也是你三叔吧,見面就這個態(tài)度?于是不滿的指著李牧白,“站住!太不像話了,我原本還打算等你考不上大學,給你在農(nóng)業(yè)局找份臨時工,可現(xiàn)在看來,用不著了。”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李牧白聽著這些不堪入目的話語,終于忍不住了,“你會這么好心?幫我?說的好聽!自己想想我小時候你都對我們家做了什么,親叔叔?!嘿嘿,一個過年找你家借幾斗米,都能說出你還的起不這句話的親叔叔?虧你有臉。”
“你這是什么話!”女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往前走了一步揚起手,試圖擺出自己長輩的架子教訓人,“要不是看在親戚的面上,老李會給你介紹工作?不領情?那你就等著畢業(yè)了進工廠做流水線工人吧。”
“工人怎么了,得罪你了?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臉,我家不差你什么!”李牧白冷著臉,伸手一指屋外,“現(xiàn)在!這里是我家,我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喲呵,還想趕人?翅膀硬了,連長輩都不認了是吧?”三嬸冷哼著站在原地,可看著隱隱有些發(fā)怒的李牧白,那高舉的手硬是沒敢扇他,
“行了,你和你一個小孩說這么多干什么!”被掀了老底的男人臉上燥熱著,迫切的想要結(jié)束這一切,于是高聲沖里屋吼道,“阿芬,你快點,我們拿了錢就走人!”
“錢?!”李牧白一愣,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什么錢?”
“你家欠我們的錢,怎么了!”三嬸趾高氣昂的提了句,“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欠你們錢?還要臉不?!”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就猶如點燃了火藥桶,李牧白直接指著她吼道,“那兩萬五千塊錢,是你們欠我家的!”
這可不是李牧白想要賴賬,而是之前奶奶去世的時候,幾個叔叔姑媽湊在一起出錢安排奶奶的后事。
三叔家那會正和人做生意虧了一大筆,結(jié)果木納好心的父親被忽悠了,直接將三叔那一份自己出了,事后親戚送的白事錢,也被三叔瓜分了一大筆,算下來,李牧白家出的最多,最后卻一分錢也沒拿回來。
三叔當時還承諾等有錢了就還,可一直沒有下文,直到李牧白父親病重住院,母親實在沒辦法找到三叔,可就這!
還是彎腰鞠躬,費了好大的勁,許下無數(shù)諾言才求來了區(qū)區(qū)兩萬五千塊錢!
“誰欠你錢了,你給我說清楚,當初要不是看在你那死鬼父親面子上,這兩萬五千塊錢,鐵定是不會借的。行啊!現(xiàn)在翅膀硬了,要反悔了是吧?”女人可沒什么自責,反正在她看來,這錢就是應該屬于她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