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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那海誓山盟;
往昔那情定西湖;
記憶中雷鋒塔下。
留下的是歡快與那苦酒,無論許仙如何逃避,都避不開白素貞腹中胎兒落地的那一瞬。
法海無論如何,都會借著那日子,執(zhí)意前來尋仇,無論是為他自己成佛,還是了斷這樁千年的恩怨,他都會必然出手干涉這段延續(xù)了一千七百年的愛戀。
到了那時,沒了絲毫法力的白素貞,只能任人宰割,而許仙,則只能默默流著淚坐視一切發(fā)生。
那二十年的金山寺吃齋念佛,念出了一個心若死灰的佛陀,念出了一個了斷恩怨,再無前緣的僧尼。
許仙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劍,殺~即便永墮凡塵,也要拼出一個未來!
無論為了自己,還是這段姻緣,他都別無選擇!
戰(zhàn)意,在彌漫~法海在靜靜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局,他深知單憑一個許仙,無論如何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只要了卻了這段恩怨,他成佛路上就能暢通無阻,從此逍遙自在超脫天地。
所以,即便那漫天的神佛,此時將目光盯在此處,他也絕不會退縮半步。
白素貞仍在猶豫,她不知該如何抉擇,此時的她,寧愿拋下那絕世修為,也不愿離開許仙。
但是許仙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替她承擔(dān)這一世的恩怨,寧愿去和法海作對,也不想看她受到半分傷害,“娘子,你有孕在身,法力一日比一日消退,遲早有一天,法海會讓你做出最后的選擇,到那時,即便是我,也無法再袒護你。何不趁著今日,哪怕拼死一搏,為夫也會替你了卻這段仇怨。”
白素貞搖頭,“官人,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不愿你去。”
許仙默然,“可有些事,一定要去做的!”
十月懷胎,只剩下區(qū)區(qū)這點歲月,他又怎么可能變強到足以挑戰(zhàn)一千六百年修為的法海呢?
到那時,法海只需拿住他,便能迫使白素貞犯下天條,請出佛祖賜予的金缽,瞬間就能鎮(zhèn)壓娘子,他又怎么可能視若無睹,到那時,即便他呼天喚地,恐怕也于事無補。
所以,許仙今日要誓死一戰(zhàn),況且那從未動用過的底牌,才是他底氣十足所在,只要有那夢中封神系統(tǒng)仍在,他就一定有重登絕頂?shù)囊惶臁?
他~在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博取一個暢通無阻的未來,有些事,是比生命更為重要的!
再者說來,按照系統(tǒng)以往的尿性,即便暫時陷入升級的沉睡中,也不太可能給他安排一個毫無挑戰(zhàn)的世界供他消遣。
以白娘子世界的劇情走勢來看,最終的大BOSS,絕對是法海,他不戰(zhàn)勝這座大山,就永遠不可能喚醒系統(tǒng),而沒了系統(tǒng),憑他的資質(zhì),是絕無可能登臨絕頂找到回家道路的。
見許仙毅然決然,哪怕無需過多解釋,白素貞也懂了,可她不愿,也不想,更不依。
“大丈夫存活于世,不能保全家人,反而躲在你的身后,這活著又有何意義!娘子休要在勸,為夫今日心意已決,絕不茍且偷生。”許仙只在她耳邊輕輕訴說幾句。
而后盯著那金缽慎重的說道,“那便是佛祖賜予他降妖除魔的利器,乃天地間最為厲害的法寶,即便是你對上,也絕無還手之力;而今日,我去戰(zhàn)他,一不干涉天地人倫,二無生死性命之憂;若勝,從此法海超脫天地成佛,恩怨盡去,若敗,無非來日再行做過一場,難道連這個機會,娘子也不愿給我么?”
見許仙說的真誠,又無性命之憂,白素貞動搖了。
“可。”
“沒什么可是的,就讓我為娘子決斷一回。”許仙大聲說道,然后持劍站在她的身前,遙指法海,“常言道,夫妻本是一體,千年之前,你捕蛇為生,捉了我家娘子,合該有七百年后奪丹之報;今日我代妻承受,與你一戰(zhàn),無論勝負(fù),你可愿就此善罷甘休?!”
法海見白素貞不再猶豫,當(dāng)下上前宣了一記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若女施主愿意放下芥蒂,貧僧又何必強求這千年的因果報應(yīng)。”
又沖許仙道,“若你僥幸勝了一招半式,就此揭過再無恩怨;若你敗在貧僧手里,便要隨我去金山寺修行二十載方可。”
直到現(xiàn)在,這法海仍舊打著誑語,謀劃著自己的算盤。
若他敗給許仙,那自然是再無瓜葛;若是勝了,拿捏住許仙,不信白素貞不來搭救,屆時還是要做過一場。
可他法海會敗給許仙么?
許仙的一招一式,都是他親手教導(dǎo)出來的,即便有些底牌,無非只是小道,勝他不得。
白素貞原本已無再勸之理,可一聽許仙落敗要隨法海回金山寺修行,頓時急了。
但許仙早知如此,哪里給她阻止機會,伸手按在她的七寸,稍稍用力。
白素貞本就有孕在身,輕易動不得身子,被他一記手劈打暈過去,交給小青扶著,就此御劍破空而去。
法海只回頭張望一眼,也緊隨著騰飛而去,留下個小青欲哭無淚,只能攙扶著姐姐目送二人離去。
等到了一處僻靜無人之所,許仙二話不說,直接搶攻而上,那劍花,如閃電,頃刻間到了法海身邊。
法海不知他劍法底細(xì),見來如蛟龍出海,利不可擋,兼之有雷霆萬鈞之勢,遂抽身急退。
輔佐以禪杖作勢抵擋,只一聲金屬嗆聲。
得虧那神劍以天下罕見的絕世珍寶所鑄,劍神硬朗無比,才未被這禪杖打得偏移,換那尋常軟劍來了,恐怕只一下就要卸去大半氣力,就此丟了先手。
許仙也不焦急,只管化劍為萬千游龍,逮著法海破綻一頓搶攻。
那萬千的劍光,法海也不知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總之虛虛幻幻,瞧不真切,心中暗道,“果然是那天地靈氣鐘愛眷念的慧根者,連這劍道都是上手極快。”
顯然,即便許仙先前說破了千年恩怨的往事,但法海仍舊沒從他身上看出天外來客的破綻,反而認(rèn)為許仙資質(zhì)上佳,得到天地錘煉。
如此這般三五寸息時光,法海畢竟不是那以大力士著稱的神明,只以法力催動這禪杖,往來揮動,吃力不住,尋機叫許仙在他袈裟之上點出七道梅花。
赫然是許仙劍道老練,但又何嘗不是他法力不夠醇厚,破不得法海的法寶防御。
果然,法海見狀不驚反喜,暗道原來是個花架子,遂批了袈裟,護住要害。
許仙一見,暗自嘆息一聲,只管沖著他面門而來,這一下,更是凌厲,卻讓法海尋著機會以禪杖攻他下盤。
那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的禪杖,輔佐以法海深厚法力加持,何止萬斤力道,若是打?qū)嵙耍堑脤⒃S仙打飛出去不可。
“可惡,說到底還是以勢壓人,我修行時日尚淺,哪怕同歸,也只能傷他表膚。”許仙雖一力主攻,但卻留了三分余地,此時見那禪杖未到,煞氣先行,撲在面上,甚是肉疼。
只能無奈收了長劍,一個健步起身到了法海側(cè)翼,準(zhǔn)備攻他足部。
但這法海,經(jīng)驗何其老道,只算準(zhǔn)許仙法力低微,不能破除袈裟,故而再次以傷博命,迫使許仙只能跳出戰(zhàn)圈,拱手將那先手優(yōu)勢喪盡。
正所謂生死爭斗,一寸長一寸強,那禪杖本就比這神劍更長,法海又比許仙更強,這搶占了先手,更是毫無壓力,欺得許仙只能另辟蹊徑,在原地跳躍躲避不止。
偶有正面交手,也被那禪杖上的巨力帶得一步踉蹌,好生狼狽。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好在有那紫霄神雷正法,迫使法海不得不后退一步,以避開來勢洶洶的天地神威,即便強如法海,也不敢硬接這神雷。
“神雷無用,他已到了心生感應(yīng),萬法不動其神的地步,若是長久爭斗下去,遲早落敗。”許仙又以一記神雷破開法海的攻勢,心中焦急,暗想自家法力終究不夠厚實,哪能是法海的對手。
等拉開了距離,尋了個間隙,撐開了衣裳,使出那佛門真法,渾身冒著寸許的金光,以全部心神意念強行御劍。
這邊是亡命一搏,動輒以分出生死的惡斗,出手乃是全部心念控制的隔空御劍,最是傷人傷己。
那邊法海不知深淺,只一杖而來硬接劍芒,發(fā)出一陣響徹天地的狂響,那聲,比雷霆更甚,直叫周遭樹木傾倒,原地更打出一個深約四五丈的大坑,緊接著,兩人各自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光看這動靜,不分勝負(fù),只是許仙有苦難言,悶在胸口,不敢作聲,生怕露出底細(xì)。
“我和他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搏命一擊,也不過將他輕傷而已?!”那隱隱顫抖著即將消散的神魂,卻讓他不足以再繼續(xù)支撐下去。
“怎能這般強悍?”法海擦拭一把嘴角血漬,望向許仙,眼眶中凈是震撼。
顯然,他被許仙這亡命一擊搞得狼狽,連那神魂都削弱一分,長久爭斗,即便勝了,也難免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神創(chuà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