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孫旭與金蛇娘子已經(jīng)失了修為,這陣子?xùn)|躲西藏,狼狽不已,早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兒骨氣。看到一堂諸人,修為最低的也在金丹中期,一下子癱軟在地,連連哀求道:“是我等鬼迷心竅,靈石都在這里,饒了我們吧!”
說著,孫旭便將一個儲物袋拿了出來,也虧得他藏的嚴(yán)實,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搶走。
一個弟子上前一步,將儲物袋接過,遞給了玉虛掌門。
玉虛掌門打開來,里面卻有五千中品靈石。只是,這靈石也只是普通的靈石,上面自然不會有什么印記之類。
百里炎見狀,稍稍定下心來,冷哼道:“只憑一袋靈石,便想要誣陷我赤云峰?這些不三不四的家伙,誰知道是從哪兒找來的?”
“這——”玉虛掌門聞言,也有些犯難,看向青陽長老等人,“你們可還有其他證據(jù)?”
青陽長老沒有想到,這種時候,百里炎仍舊抵死不認(rèn),想是要耍賴到底了。
“當(dāng)初說好的,先付一半靈石,等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黃懷東素來是個有心計的,一看這情形,便知道赤云峰峰主此時是孤掌難鳴,只有站在蒼凜道君這邊,或許還能有幾分生存的機會,“當(dāng)初,為了防止朱冉冉反悔,雙方可是訂了契約的。”
孫旭聽他如此說,連忙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這紙卻不是普通的紙,而是專門為了訂立契約所制的契約紙,上面撒了天音珠粉末,能將訂立契約的情形記錄下來,吸收了訂立雙方的一滴鮮血,各自保管一張。
將契約紙放在特定的契約石之上,當(dāng)時情形立現(xiàn)。
百里炎看到這張契約紙,臉上神色變了又變,心中暗自罵道:“朱冉冉那個蠢材,居然與人訂下這種契約,也不想想萬一他們用此物來威脅,又該如何。”
“拿契約石來。”
玉虛掌門接過契約紙,確認(rèn)無偽之后,吩咐一旁的弟子道。
很快有弟子將契約石呈上,契約紙被覆蓋在上面,頓時一段影像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一襲紅衣的朱冉冉手中拿著一個儲物袋,正是孫旭之前拿出來的那一個。
只見她臉色沉怒,語氣陰鷙地道:“我要你們?nèi)ゾ庞闹兀褍蓚€人殺了,其中一個戴著面具,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
“不知道她們是何身份?若是來頭太大,我們可不敢——”
幾人的目光都落在朱冉冉手中的儲物袋上,其中金蛇娘子謹(jǐn)慎地道。她們只想求財,可不想惹麻煩。
“那戴面具的名為鳳初,是丹閣長老的弟子。至于另外一個楊紫蝶,不過是她身邊的跟班兒罷了。她們倆與我修為相當(dāng),若非如此,我也不必——”
朱冉冉不在意地道,她當(dāng)然不會傻到把青霞道君說出來,這些人可沒那個膽子去得罪一個元嬰道君。
“事成之后,不要忘了另一半靈石。”
孫旭接過她拋過來的儲物袋,心領(lǐng)神會地道。原來,是她自己打不過,這才私下里找人。
影像到這里,便消失了,雖然不長,卻把這樁交易記載的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好說?”
幾人看過契約紙內(nèi)容之后,怒氣又上升了幾分,青霞道君首當(dāng)其沖,朱冉冉那輕蔑的語氣,在在惹惱了她。居然敢說自己的寶貝徒弟是跟班兒——
“就算這契約是真,卻也是我那孽徒一人所為,我并不知情。”
赤云峰主立刻為自己辯駁道,本來他對朱冉冉之死還有幾分嘆惋,而今鬧出這樣的事來,卻是連最后一絲憐惜也沒有了。畢竟,若是她活著,這罪責(zé)自然有她自己承擔(dān),而今矛頭卻是直指他這個做師父的。
“不知情?那么一大筆靈石,可不是朱冉冉能拿得出來的。難道,她動用峰中靈石,你這個做師父的竟然不知么?”
青陽長老當(dāng)即抓住他的話柄道,那可是一萬中品靈石,每個峰一年的用度也不過是三萬中品靈石。
“是我教徒無方,治下不嚴(yán)。”
百里炎憋屈地道,和縱徒行兇相比,這兩個罪名算是輕的,可這也實實在在承認(rèn)是他自己無能,對于一向好面子的赤云峰峰主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只是,當(dāng)下這般,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
“既然如此,我便罰你閉關(guān)思過十年,十年中赤云峰弟子不得參加精英弟子選拔。”
玉虛掌門捏著胡須,沉吟片刻之后,將最終的懲罰結(jié)果說了出來。
“掌門,這——未免……”
百里炎大受打擊,猛然后退一步,他素來高傲慣了,這時想要同玉虛掌門低頭,一時卻張不開口。
而且他心中清楚的很,玉虛老兒一直等著赤云峰犯錯呢,而今得遇此良機,怎么會放過?
只是這懲罰——讓他閉關(guān)思過十年還好,可赤云峰弟子不得參加精英弟子選拔,未免太過。須知赤云峰能夠在三十六峰中做大,有很大的原因便是其精英弟子在門中的數(shù)量,遠遠超過了其他峰。
這精英弟子選拔,條件非常嚴(yán)格,須得二十歲以下才能參加,每十年向上晉升一級,成為核心弟子。只有核心弟子,以后才有資格在峰中擔(dān)任長老。
十年,赤云峰中勢必有一大批杰出弟子被耽擱,到時候后力不濟,從此赤云峰在三十六峰中的地位,只怕也要跌落。
“怎么,你不服?不如召集赤云峰諸位長老,從新選一位有能者做峰主,如何?”
玉虛見他如此,登時拿出掌門的威嚴(yán)來,他這次卻是狠心要打壓赤云峰。
“……”
百里炎立刻禁聲,他自然清楚,赤云峰中頗有幾位長老覬覦他這峰主之位,若真的重新推選,他這峰主之位必定不保。他一向久居高位慣了,自然不肯將手中權(quán)勢交出。
“對此你們可有意見?”
玉虛掌門又看向其他人,主要還是針對玉玨道君和青陽長老。
其他人紛紛搖頭,表示對掌門的決定并無異議,于是也就這么定了。
至于那九人作何論處,就不是他們關(guān)心的事了,區(qū)區(qū)幾只跳蚤,自然入不得他們的眼。
***
事情了結(jié),一行人紛紛聚在回劍峰上,秦子安和楊紫蝶早就在那兒等著。雖則事情與她們有關(guān),可身份上畢竟是小輩,還沒有那個資格加入審問。
“去,把我珍藏的那幾壇靈酒搬過來,今天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青陽長老大笑著同大弟子華南風(fēng)道,老對頭受了這么大的教訓(xùn),簡直大快人心,一定要好好喝上幾杯。
“我那還有些好茶葉,洛離你去取來。”
青霞道君不喜喝酒,卻嗜茶如命,手中很是珍藏了幾罐上品好茶。
至于玉玨道君,卻是一介劍修,兩袖清風(fēng),對物欲并不講究,就連住的地方都是依山開辟的石屋,而今大家便是坐在臨時劈砍出的石凳上。
他自己卻是不以為意,讓小弟子端來一盤最普通的靈果,就算盡了他那一份兒。
很快,好酒和茶葉都取了來,青霞道君正襟危坐,微笑著道:“若論泡茶的手藝,還是蒼凜。”
好在,洛離心思靈透,并非只取了茶葉,就連師父最喜歡的茶具也一并帶來了。此時,便連茶具帶茶葉,全都交給了蒼凜。
秦子安就坐在他身旁,此時見他手法熟練地洗茶具,泡茶,動作有如行云流水,雖然不是第一次,還是看呆了。
“這次多虧了你想出這法子,先下手為強,現(xiàn)在好了,百里炎那老怪物要關(guān)十年……”
楊紫蝶趴在秦子安身上咬耳朵,一臉崇拜地道。本來她還擔(dān)心呢,這下總算解決了。
秦子安收回目光,低聲道:“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那還有誰?”楊紫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后來見秦子安以眼神示意,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蒼,蒼師兄……怎么可能……”
在她的心里,蒼凜就是一個正直的,古板的,嚴(yán)肅的,冷硬不通情理的——劍修!
而今,他居然為了秦子安,暗地里下“黑手”,就這么讓百里炎吃了一個大虧?
換了誰她都相信,可若是蒼凜——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也沒想到……”
秦子安低聲笑道,面具下的表情,說不出的柔和,只可惜沒有人看得到。
前幾日,這人說,“我不會背棄宗門,也不會背棄你。”
她當(dāng)時不以為意,而今卻有幾分相信了,當(dāng)她與宗門出現(xiàn)“矛盾”的時候,蒼凜選擇了第一時間化解。
今日之事,便是他無聲表現(xiàn)出來的誠意。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可這個人若是蒼凜,或許她應(yīng)該多幾分信心。
“當(dāng)日我還說,你們倆絕對不可能,這可真是世事難料!”
楊紫蝶抓起一個靈果,咔擦咬了一大口,想起那時她在飛梭上所說的話,不由感慨自己的遲鈍。若是換了其他人,蒼師兄如何肯用流光去載?想必那個時候,這兩人之間就——
“那時候,我們兩個當(dāng)真沒有什么……”
秦子安連忙解釋道,她可完全沒有耍弄楊紫蝶的意思。那個時候,他們兩個是真的以為,與對方?jīng)]有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平日里心思是很細密沒錯,可感情上卻遲鈍的厲害。”
楊紫蝶理所當(dāng)然地道,她到不以為秦子安是刻意隱瞞,只能說,那個時候好友還沒有開竅。
“你還說我……你自己又比我好到哪兒去?”
秦子安不甘示弱地道,可憐了嚴(yán)師兄,到現(xiàn)在還是單戀中。這傻丫頭,人家都含蓄的表示了那么多次了,還單純的以為是同門之間的情誼呢!
對待這種感情遲鈍的人,就得直白的說出來。
“那不一樣——”
楊紫蝶說到這兒,也有些心虛,追求她的人是挺多,可這不是沒有能讓她看上眼的么?
一杯茶水遞了過來,氤氳熱氣中,蒼凜那雙向來清冷如寒潭的眼睛里,似乎帶了一點兒笑意?
那笑意便如同寒潭之上泛起的一絲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
秦子安覺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定睛去看,果然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這兩個傻孩子……殊不知,元嬰道君耳力驚人么?別說是就在一旁的蒼凜,就是遠處喝酒的玉玨道君和青陽長老,也聽的是一清二楚,此時全都忍俊不禁。
本來,以秦子安的智商,不應(yīng)該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不過,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笨”,或許也有幾分道理。
華南風(fēng)此時正與洛離下棋,聽到兩人的對話,語帶笑意道:“你這師妹,向來這樣么?”
洛離正在苦苦思索下一步,她倒是沒有想到,華南風(fēng)棋藝還挺不錯,兩個人算是旗鼓相當(dāng)。聽聞這話,自然要為自家?guī)熋棉q解——“紫蝶以前還是很聰明的,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言下之意,卻是說——我?guī)熋酶揪褪潜荒銕熋媒o帶壞了。
“我是說,紫蝶師妹嬌憨可愛,且為人仗義,十分難得。”
華南風(fēng)手執(zhí)一枚白子,笑得溫文,一派好風(fēng)度地道。只是手下卻不留情,直接將數(shù)個黑子從棋盤上捏了下來。
“……”
洛離被哽了一下,她的重點明明是近墨者黑,可這人非要曲解成近朱者赤。
再看看失了半壁江山的棋局,難得生出一絲小女兒般的惱意,瞪了他一眼。
“咳——”
洛離向來大度灑脫,何嘗有這樣的時候?這一瞪,卻是讓華南風(fēng)猝不及防,有些呆了。
離開回劍峰的時候,玉玨道君叫住了自己的未來徒媳,直接拿出一個儲物袋道:“再過幾日,你們就要前往瀚天大世界,為師這里也沒有什么好送的,這些靈石你且收著。”
“謝謝師父。”
秦子安恭恭敬敬地接過,倒也不以為意,看這清清冷冷的回劍峰,雖不說“家徒四壁”,卻也清寒的很。看他渾然不在意的態(tài)度,這袋子里的靈石,想必也沒有多說。
“平日里你對紫蝶多有照顧,這一次更是舍命相救,區(qū)區(qū)靈石,乃是我這做師父的一點心意。”
青霞道君同樣拿出一個儲物袋來,不容秦子安拒絕地道。
“為師本來打算過幾日再給你,趁此機會,一并交與你吧!”
青陽長老見狀,也拿出一個儲物袋,直接塞到了徒弟手中。
“我這里也有一份,你可不許不收。”
華南風(fēng)知道秦子安性格,正想著找個什么借口把東西給她,這時候索性也跟著拿了出來。
“……”
秦子安本來是要拒絕的,見他眼神堅定,也不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推來推去,只得收下了。
“鳳初,你不知道,據(jù)說瀚天大世界什么都貴的要死,那里花靈石就跟流水一樣……”
楊紫蝶說著,也拿出一個儲物袋,不由分說拋到了她懷里。
秦子安向來鎮(zhèn)定自若,此時卻有些無措,下意識看向蒼凜。
“拿著吧!”
蒼凜淡淡地道,心里卻被她不自覺的反應(yīng)給取悅了。有麻煩的時候,能夠第一個想到他,這是個好現(xiàn)象。
“……”
秦子安怎么都沒有想到,就連蒼凜,居然也這么說,“孤木難支”,卻也只能無奈的收下。
在她心里,蒼凜可是那種視靈石如糞土的人,怎么可能也像自己一樣這么“俗”?
用水鏡仙人的話說,這些都是“俗物”……
不過,不可否認(rèn)的,她覺得這樣沾了幾分“俗氣”的蒼凜,反而不再那么高不可攀,高山仰止——總而言之,就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
等秦子安回到丹閣,打開了那些儲物袋之后,再度淡定不能。
且不說別人,就說她以為很窮的玉玨道君吧,秦子安只覺得深深被他那輕飄飄的語氣給誤導(dǎo)了,這些靈石……真正的數(shù)目是——一百塊上品靈石,七百多塊中品靈石!
好吧,就算他是一個以苦修著稱的劍修,就算他看起來真的很“窮”,那也是一個元嬰道君。不過,玉玨道君該不是把他所有的身家都拿出來了吧。
再打開師父那份,也有四千多塊中品靈石。
打開華南風(fēng)給的儲物袋——師兄不愧是真土豪,一個金丹修士,居然能拿出六十塊上品靈石,還有四百多塊中品靈石。
最后是青霞道君和楊紫蝶,加起來也有三千中品靈石。
如果都換算成中品靈石的話……秦子安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差不多兩萬五中品靈石,感覺自己瞬間成了有錢人。
等回到了青浦園,又收了一波——
李寬仁手里沒有多少靈石,只把他額外開辟種植的二十畝靈草田,幾十種低級靈草,但凡是成熟的,全都打包放在儲物袋里給了她。
姜康早在三個月前就去了萬里大山一趟,又采集了許多變異種子,甚至連那種紅色的礦石都弄來了不少。這些年秦子安逐漸對他信任起來,也會讓他采集礦石。
至于綠萼,大包小包的肉干,糕點,但凡是她能想到的,秦子安平日里喜歡吃的,若不是儲物袋里裝滿了,指不定還要做多少。
這些雖然不比靈石貴重,可卻是他們的一片心意,秦子安感動之余,卻也深深地意識到,啟程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分離的時候,就在眼前。
這一次離開乾元中世界,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再見面的時候,或許已經(jīng)物是人非……
------題外話------
在這里再說下,修真界的靈石比例,最開始色色的設(shè)定是1000:1,感覺不太方便,現(xiàn)在統(tǒng)一改成100:1,之前相關(guān)的數(shù)值會慢慢改過來。
帶來的不便,這里說聲抱歉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