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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韓森林的說服
又是一個課間活動的時候,籃球場上,韓森林獨自一人緩緩走了過來。每次來見郭慕華,他都不帶兄弟,或許是知道人再多也沒用,又或許是為了表示自己和郭慕華毫無敵意,是朋友,總之,他總是一個人來。
“老大!”周晨雨輕聲叫了一句。
其實不用他叫,郭慕華早已經(jīng)看見了,但還是和兄弟們打球,看也不看。牛學(xué)恒瞥了韓森林,想要說什么,見郭慕華不動聲色,才忍住了。
韓森林很有耐心,微笑著一直在場邊等待。
郭慕華有些過意不去了,在投進(jìn)一個三分球后,轉(zhuǎn)身走過來。
韓森林鼓掌,“好球,好球!”
“有什么事嗎?”郭慕華擦了一把汗,禮貌的問。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嗎?你忘記我們是朋友了嗎?”韓森林笑的很甜。
“哦,一起打會吧?”
韓森林笑一笑,脫了上衣,“行。”
韓森林的籃球,打的十分好,特別是中距離的跳投,一投一個,而且傳球很刁鉆,是一個很合格的組織后衛(wèi),連牛學(xué)恒對他的籃球技術(shù),也不禁有些佩服了。
課間活動結(jié)束的時候,韓森林擦一把臉上的汗,發(fā)出了邀請,“明天是我的生日,想請你們到我家高高興興,你們賞臉嗎?”
既然生日,又是朋友,郭慕華實在沒有理由拒絕,點頭,“好。我們一定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郭慕華他們在學(xué)校外面的禮品店,湊錢買了一個禮物和一個大蛋糕,讓老板先放在店里,晚上他們6個人翻墻出來,取了蛋糕和禮物,向韓森林家走去。
他們都沒有去過韓森林家。但韓森林把詳細(xì)地址,寫在一張紙條,并說自己會在門外恭候。
他家離一中其實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鐘,就看見韓森林站在路邊向他們招手。除了郭慕華他們,還有兩個同學(xué),兩人是韓森林的哼哈二將,在以后的十幾年,沒少打交道。
一個叫曾愛國,但他一點也不愛國,最愛的是家里的一條大狼狗,簡直比待親媽還要好,親媽住院里,狗爹住家了,這爺們下手狠辣,最擅長的是斷子絕孫腳,踢人下陰,十分陰毒,是韓森林的死黨和頭一號的炮灰。
這爺們也算是一個人間極品,喜歡穿著長袖衣服,嘴里總是不干不凈,得罪的人很多,到了最后,這爺們的兩個睪丸,被人捏碎,再也不舉,當(dāng)了一輩子的太監(jiān)。也算是對他斷子絕孫腿的報應(yīng)了。
因為他的頭發(fā)有點卷,又喜歡狗,所以外號叫“卷毛狗”
另一個同學(xué)大名叫成海賓,外號“大海子”,是韓森林的得力戰(zhàn)將。
成海濱這個人有結(jié)巴的毛病,所以不多說話,從小有自卑的感覺,自從韓森林對他高看幾眼后,他就死心塌地的跟著韓森林,加上韓森林平常的小恩小惠不段,什么煙啊酒啊,小吃小喝的,所以他覺得很滿足。
韓森林不缺錢,要的是面子和虛榮,所以他沒有收保護(hù)費的想法,起碼是現(xiàn)在還沒有。
大海子和卷毛狗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相像的是,在韓森林的鼓動下,下手都比較狠,不同的是,大海子心眼多一點。
見到郭慕華他們來了,韓森林非常高興,招呼著進(jìn)了自己的家。
進(jìn)了他家后,郭慕華、牛學(xué)恒、陸張飛、周晨雨,劉國慶、車志勇都是吃驚,想不到他家里那么豪華。上下兩層,獨立的小院,種著花花草草,家里的擺設(shè),一樣一樣的都叫不出來名字,就和電視里見到的一樣。
那個時候,縣城里還沒有真正的別墅,但眼前的豪宅,還是讓郭慕華第一次真實的體會到了富貴的意含。牛學(xué)恒的家,在農(nóng)村算是豪華級別了,但跟韓森林家一比,簡直就是豬圈,不能住了。
“媽b的,這小子家挺有錢!”牛學(xué)恒小聲的和郭慕華嘀咕了一聲。
韓森林的這個生日,好不熱鬧,桌子上擺滿了好酒好菜,10塊錢的阿詩瑪隨便抽,牛學(xué)恒也不客氣,一根接一根抽,有人敬酒,手里往桌上一放,放下酒杯時,又抽一根新的。
劉國慶和車志勇有些拘謹(jǐn),周晨雨坐在郭慕華的身邊,更是一直在瞄著老大的眼色,有些坐臥不安。郭慕華卻神色自若,心里終于明白,韓森林為什么要過這個生日了,原來是想要擺闊,想用錢把人砸暈。
對于鄉(xiāng)下少年來說,今天確實是開了眼。
往桌上端酒送菜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不過一看就知道,那不是韓森林的媽媽,只是一個請的保姆,韓森林的爸爸和媽媽,一直沒有出現(xiàn),根本就不在家里。
幾杯酒下肚,眼花耳熱之際,大家稱兄道弟起來。
“慕華,我有句話,想和你說說。”韓森林說。
“說吧。”
“我們拜把子吧?”
郭慕華雖然喝了幾杯酒,腦子卻清楚的很,聽到這話,只是笑一笑,不回答。
“怎么,你不同意,看不起我嗎?”韓森林的臉上帶著醉意,微笑著。
“不是,”郭慕華微笑搖頭。“我們是學(xué)生,又不是黑幫?拜什么把子啊?這樣做朋友不是很好嗎?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別的事情,不想?yún)⒓印!币馑己苊黠@,你韓森林做什么事,我不會管,也不要拉我進(jìn)來。
“兄弟還是看我不起啊。”韓森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著,臉上的酒意慢慢的散去。
“韓同學(xué),”郭慕華糾正他的“兄弟”兩字,微笑,“我們是學(xué)生,應(yīng)該以學(xué)習(xí)為主,別的事情,還是不要想。對了,說說老師吧,你們191班的班主任,很搞笑的……”
韓森林“哈哈”一笑,但臉上卻沒有什么笑意。
“郭慕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卷毛狗喝的不少,臉色通紅,舌頭都大了,聽到郭慕華拒絕了老大的提議,立刻寒起臉。
這話一出,酒席上緊張起來。
“怎么著,鴻門宴是吧?”牛學(xué)恒早防著這一手了,放下吃菜的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卷毛狗和大海子騰的站了起來。
牛學(xué)恒、陸張飛、劉國慶、車志勇也都站了起來,30秒鐘后,周晨雨也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都坐下!干什么呢?”郭慕華向他們擺手,“今天是韓同學(xué)的生日,你們忘記了嗎?”
韓森林也擺手,大家這才又慢慢的坐了下來。
但桌子上的融洽氣氛,卻已經(jīng)沒有了。
郭慕華起身告辭,韓森林送他們出了家門。
離開他家之后,牛學(xué)恒呸了一口,說:“以為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嗎?”
“他家是不簡單,”陸張飛說了一句。
“這個肯定!”周晨雨也說,“你看他家多有錢啊?我猜肯定是一個當(dāng)官的。”
“那也是一個貪官!”牛學(xué)恒又呸了一口,“不然哪有那么多錢?”
“就是就是,”大家羨慕妒忌恨,憤憤不平。
“老郭,你說他家條件這么好,他怎么還想混道上呢?”牛學(xué)恒撓撓頭發(fā),問郭慕華。
這個問題,郭慕華也是疑惑。今天拒絕了他,他恐怕不會輕易罷休,但想自己也沒有和他結(jié)仇,他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動作吧?
但他猜對了前半,卻沒猜到后一半。
最近的這幾天,郭慕華發(fā)現(xiàn),林詩音好象有些煩,總是皺著眉頭,好幾次張著嘴,想要說什么,最后卻咽回去了。
直到今天的上午,郭慕華才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詩音,你的電影票!”一個女生走到桌前,把一張窄窄花綠的紙片,放在了林詩音的課桌上。
“我不要,拿走!”林詩音兩頰飛紅,用手把電影票一推,那一張電影票,飄飄蕩蕩的飛到了地上。
“那可是韓森林讓我給你的!”那女生嘟著嘴,“你愛要不要,反正我送到了!”
教室里的同學(xué)都聽到了這句話,一齊回頭。郭慕華的眼皮子猛跳起來,左眼皮也跳,右眼皮也跳。
一個好事的男同學(xué),撿起了那張電影票,在手里展開了,大聲的讀:“開往春天的地鐵----中國新時代最好的愛情片,晚場6點30分,和平影劇院……”
羞的林詩音跳起來,一把奪過電影票,撕了個粉碎,坐回椅子上,雙手抱頭,微微的哭泣起來。
“媽b的!”周晨雨走過去,在好事男同學(xué)的課桌腳上,踢了一腳,罵道:“吃飽了撐的,是不是,敢欺負(fù)我詩姐姐?”那男同學(xué)嚇的面無人色,低下頭,不敢說話。
他不是害怕周晨雨,是害怕郭慕華,誰都知道周晨雨是郭慕華的兄弟。
周晨雨耍了威風(fēng),看著微微哭泣的林詩音,知道沒辦法勸,撓撓頭,坐回座位上,無奈的看著郭慕華。郭慕華默默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