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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慕華跳上皮墊子，“試試吧。”

    “嗯，不過這回有規(guī)矩，誰離開皮墊子就算誰輸了。”

    “行。”郭慕華在皮墊子上站穩(wěn)了。這種皮墊子踩著很踏實，人在上面搏斗，不會有腳下沒根的感覺。

    “那接招吧！”呂芳圓撲上來，毫不客氣的連踢飛腳。像是一只母老虎。郭慕華雖然閃了兩步，但不再一味的躲閃，而是適時的還擊。男人和女人打架，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尤其是像郭慕華這樣的羞澀少年面對性感成熟的漂亮姐姐，總是有下不了手的地方。

    但呂芳圓卻沒有絲毫顧忌。她瞪圓了美目，清叱連連，圍著郭慕華急攻，好幾次都差點那郭慕華從皮墊子上逼下去，郭慕華顯得很狼狽。

    快要招架不住時，郭慕華一咬牙，忽然一把抱住呂芳圓踢過來的小腿，呂芳圓單腿站立，用力一拔沒拔出，隨即一聲嬌呼，身子拔起來，另一只支撐腳飛起來踢他。這樣的動作武打電影里經(jīng)常能見到。郭慕華沒法躲閃，只能用力一推，兩個人一起摔在了皮墊子上。

    呂芳圓驚呼了一聲，但她反映很快，身體失去平衡倒在皮墊子上的時候，她的兩腳繼續(xù)不停的猛踢郭慕華的肩頭和腦袋想把郭慕華從墊子上踹下去。郭慕華一手抱著她的小腿，一手護在頭上，遮擋著她踢過來的雨一樣的亂腳。

    僵持了一分鐘了。

    呂芳圓嬌喘吁吁，香汗淋淋，終于是踢不動，有些累了。

    郭慕華趁勢而上，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從墊子上掀下去，但沒想?yún)畏紙A靈敏的很，一個翻身，竟忽然的把他壓在了身下，郭慕華的臉正對著呂芳圓的胸部……呂芳圓寬大的柔道服因為搏斗而松散了，里面的兩只小白兔顫顫巍巍的一覽無遺的亮在了郭慕華的眼睛里。郭慕華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手忙腳亂的想要從呂芳圓的身下鉆出來，用手一推，卻正推到軟綿綿的兩團，像是觸電一樣，嚇的他趕緊的收手，聽見呂芳圓用鼻子“嗯”了一聲，這一下他更是羞臊的慌了。

    手忙腳亂之中，“砰！”呂芳圓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這一下踢得相當重，踢得他眼冒金星，但他依然沒有從皮墊子上掉下去---他的兩只手死死的抓住了皮墊子的兩邊。

    呂芳圓翻身而起，離開了皮墊子，嬌喘的像是剛剛勁烈了某種劇烈的兩性運動。

    郭慕華暈乎了幾十秒鐘，也趕緊跳起來，發(fā)覺心臟砰砰的亂跳，臉上火辣辣的，他不敢看呂芳圓，低頭做錯了事一樣的說：“對不起……芳芳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對不起啊？你做什么了？”呂芳圓好像根本沒把他剛才的亂看亂摸放在心里。

    “沒……沒什么。”既然呂芳圓假裝不知道，郭慕華也樂意裝糊涂，他在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芳芳姐，我們誰輸誰贏啊？”

    這個時候，兩人都還站在皮墊子上，雖然搏斗了一番，但誰也沒有把對方從皮墊子上掀翻下去。

    “平手吧。”呂芳圓嬌喘吁吁的整理這柔道服，系緊了腰間的黑帶子。她的臉上紅撲撲的，胸脯因為運動而在劇烈的起伏，郭慕華看了她一眼，趕緊又低下頭，眼睛里閃過剛才看到的春光。

    “你小子還挺厲害。”呂芳圓把衣服整理好了，瞥著他說。

    “啊。”郭慕華摸摸鼻子，從皮墊子上走下來，說：“那我們不打了吧。”有點哀求的意思。

    “嗯，今天不打了。”呂芳圓沒力氣和郭慕華斗了，她也從皮墊子上走下來，說：“不過事情可不算完，明天吧，明天姐再找你……”

    “啊？”郭慕華驚恐的瞪著眼睛。

    “干什么？難道不應該有個結(jié)果嗎？”呂芳圓嗔了他一眼，指著沙發(fā)說：“你歇一會，我去換衣服。”開門走出了。郭慕華無可奈何的坐在沙發(fā)上，心想被呂芳圓纏上的人一定沒有好結(jié)果，小時候老胡家的狗咬了她，她傷好后，天天想辦法報仇，一磚頭一棍子的往回找，最后把那只狗折磨的家門都不敢出，看見她就跑，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呢？

    一會，呂芳圓換了一身便服，推門走進來，也在沙發(fā)上坐下，嚴肅的說：“郭慕華，姐今天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好，你是姐姐的弟弟，姐不希望你走上邪路。”

    “我哪里邪了？”郭慕華苦笑。

    “現(xiàn)在還沒有，但我不是預防嗎。”呂芳圓振振有詞的說：“何況你一個少年惹上了黑道大哥，你說你以后在本市怎么混？”

    “放心姐，張偉強不敢對我怎么樣的。”

    “呀，你怎么知道不敢？他是黑道，在本市他有什么不敢的？”呂芳圓眼睛瞪圓了。“你知道在刑警隊他有多少案底嗎？”

    郭慕華本想順著問：你們?yōu)槭裁床晦k他？但話到嘴邊咽回去了，他想起那天晚上，刑警隊烏隊長帶隊離開時憤憤不平的表情，知道有很多的事情刑警隊做不了主，他笑一笑：“芳芳姐，我會小心的。”

    “光小心可不行。”呂芳圓說：“張偉強黑著呢，以后你沒事盡量不要出學校。我和烏隊都已經(jīng)跟張偉強打過招呼，他要是真敢動你，我們跟他沒完。”

    “謝謝芳芳姐。”

    “行了，姐送你回學校，走。”呂芳圓站起來，向外走。兩人走出健身房，郭慕華回身要把房門關(guān)上的時候，聽見有一個中年人叫：“呂芳圓。”

    “到！”呂芳圓清脆的應了一聲，向樓道的另一邊走過去。

    郭慕華抬頭一看，見刑警隊長烏志剛站在那里。呂芳圓走到他面前，和他小聲的說著什么，兩人說話的時候，不時抬頭看向郭慕華，看起來，他們談論的中心還是郭慕華。

    郭慕華假裝不明白，關(guān)好健身房的房門后，站在門口等著。

    一會，烏志剛上四樓了，呂芳圓走回來，幽幽的說：“你看有多少人在替你擔心啊？郭慕華，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啊？”

    郭慕華默默。

    看他深沉的樣子，呂芳圓咯咯的嬌笑起來，“不過你也不要緊張……姐姐會保護你的。”

    呂芳圓把郭慕華送回學校，在學校門口停好車后，說：“對了，下一個星期思圓的歌唱比賽你可不能耽誤，到時多帶幾個同學當啦啦隊。”

    “嗯，放心吧姐。”郭慕華下車招手，呂芳圓笑一下，開車去了。

    送走難纏的霸王花，郭慕華剛想松一口氣，卻遇上了放學回家的嚴主任嚴煞神。嚴主任把自行車支好了，沖他喊：“郭慕華！你怎么沒上自習，干什么去了？”聲音嚴厲。

    郭慕華靈機一動，尊敬的說：“我到圖書館借書了。”

    嚴主任半信半疑，不過也沒有深問，說：“我正有事問你呢，你跟我來。”

    郭慕華跟他走進教導室。

    昨晚的事情鬧得這么大，嚴主任肯定知道了，這一關(guān)遲早是要過的，郭慕華早有心里準備。經(jīng)過一年多的相處，他漸漸摸出了嚴主任的脾氣，雖然嚴主任很兇很嚴厲，但尺度卻把握的很分明，只要學生不是惡意的錯誤，一般情況下，嚴主任都不會嚴厲的懲罰，只是寫檢查、申誡了事。像昨晚的事情，雖然鬧的很大，但并沒有出什么大事，郭慕華覺得不會出大問題。

    “郭慕華，你頂牛逼啊？”嚴主任用年輕人的口吻說：“居然敢?guī)烁谏鐣洗髮χ闪耍∠衲氵@樣的人，為什么還要留在學校里屈才呢？你當一個混混不是更能施展你的本事嗎？”

    郭慕華默默。

    “說話啊？”嚴主任拍一下桌子，“你覺得，學生和混混的身份哪個更好，你挑選一個就好了。”等待了一分鐘，見郭慕華還是不說話，嚴主任又說：“難道你兩個都想當嗎？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學生就是學生，混混就是混混，你見過核桃樹上長出李子嗎？”

    郭慕華低著頭，小聲說：“嚴老師，這個社會不是只有黑和白兩種顏色，甚至黑未必黑、白未必白，為什么我們不能跳出顏色和偏見看問題呢？學生混混不是最好的，但絕對不是最壞的，嚴老師，我們不能改變社會但卻可以改變自己，不然就要被社會所淘汰……”

    嚴主任愣住了，驚訝的看著郭慕華，他沒有想到能從一個少年學生的嘴里聽到這么有深意的話，一時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兩秒鐘后，他問：“難道你覺得社會需要學生混混嗎？”

    “嗯。”

    “還嗯？！”嚴主任火冒三丈的一拍桌子：“出去！出去！朽木不可雕也，本來我還計劃在校長面前為你說好話的，但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了。你準備辦理休學手續(xù)吧，什么時候你想當一個真正的學生了再回來找我。”

    嚴主任真的是怒了，他真的想要開除郭慕華了。

    郭慕華并不怕，他知道以前反對自己的娼婦校長現(xiàn)在絕對是自己最靠的住的靠山，自己不會被休學。可盛怒的嚴主任不許他繼續(xù)分辨了，他只能默默的走出教導室。他前腳剛出門，后腳嚴主任就關(guān)上門，怒氣沖沖的向校長室走去了。

    郭慕華在原地站了一會，讓自己心情沉淀了一下。

    然后邁步緩緩的走過教學樓前面的小廣場，忽然聽見有人喊他：“郭慕華！”

    抬頭看見是烏海娜背著書包小跑過來，在他面前站住，說：“姐找你好幾次了，你怎么不在教室？”

    “哦，我出去了。有事嗎？”

    “當然有事！沒事找你干什么？”烏海娜不高興的撇嘴。

    郭慕華歉意的笑笑。“啊，你說。”

    “說什么說啊？你昨晚上干那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叫上姐，你太不夠意思了！你眼里還有沒有姐這個人？！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姐就不搭理你了！”烏海娜嘟著嘴，小臉煞青，樣子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