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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晌午下班吃飯的點兒,穿著工作裝的男男女女走在柏油馬路上,人群川流不息。
這里已經(jīng)臨近步行街一帶,街邊的小吃和人流,即使在炎熱的正中午,依稀是不少的。
相隔著他們兩三公里之外的地方有建筑物著了火,有人聽到了爆炸聲,此時站在街道之上,便有人駐足往那邊看的。
此時新聞還未有出來,站在街道上的行人并不知道發(fā)生了怎樣的事,街道上不時有警車和刻著十字架的急救車烏拉烏拉的趕過去,于是有人便講‘那個煤氣爆炸了。’
混在人流一路往前走,在人流的間隙里,格里菲斯看到穿著皮短褲的中年人跨過了路邊賣西瓜的攤子,往這邊靠近過來。
這人的皮膚白而粗糙,是個典型的北歐人種,短褲的口袋鼓鼓囊囊的,應當是裝了武器。
格里菲斯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這人正巧也在往這邊看。
四目相對的人流縫隙里,格里菲斯眨了眨眼睛,隨后他掏出槍來……
“砰!”
人體應聲而倒,走在大妖身邊忙碌自己生活的男女被這巨響嚇了一跳,隨后反應過來,尖叫和混亂便彌漫開了。
玄間側(cè)那邊的人同樣聽到了槍聲,這些人在這時間里展現(xiàn)出了玄間側(cè)精英應有的素質(zhì),他們循著軌跡試圖包圍過來。
然而人流洶涌,仿若逆水行舟,有人被擠的退開一步。隨即那人群的正中央,又是‘砰’的一聲槍響,緊接著又是‘砰、砰’的兩下。
有人在其中大喊‘殺人拉,殺人拉……’,恐慌在狹小的地方便更加蔓延擁堵。格里菲斯順著不知所措的人流擠到一名正在往人流正中央看的玄間側(cè)精兵后側(cè)。
他從袖子里抽出短刀,在與對方斜著擦肩而過的時候,猛然捂住他的嘴鼻,手中亮白的短刀在身體貼著身體的隱秘角度,深深刺入了男子的腰腹。
刀子從玄間側(cè)士兵的左側(cè)刺進去,然后在右側(cè)部位冒出頭來。
格里菲斯表情未動,甚至未有看對方一眼。他目視前方,像是無關緊要的人。又仿佛只是擦肩而過的過客,一個錯身,便隨著人流向前流趟而去。
玄間側(cè)高大男子的身影在人流里漸漸倒下去,數(shù)十秒過后,人群之中才爆發(fā)一陣高亢的尖叫。
格里菲斯順著混亂的人群繼續(xù)往前走,他路過擁堵的路邊攤,順手摸起一件明黃色的長袖衫套在外面。
在大妖的正前方,是一個帶著嘻哈帽的穿著夸張低檔褲的青年人,他染著紅綠相間的頭發(fā),大概是玩街舞的出身的。
格里菲斯向前悄悄伸腳,那青年人被絆的一個踉蹌。大妖趁機兩步跨上去,趕超了青年人。后者穩(wěn)住了身形,向后看想要知道是誰絆了他。
他看了一會人,并沒有太明確的收獲,于是疑惑的摸了摸腦袋。
“恩?!我的帽子哪里去了?!”
將嘻哈帽帶著頭上,格里菲斯用左手扣了扣帽檐。他邊走,邊用手搓著臉面,就像是個上班疲乏的人。
然而從花爺那里借來的面皮在指頭與臉面的摩擦中產(chǎn)生反應,變換著形態(tài)。
這‘褥皴’皮膚是來自高緯度世界的生物身體的皮膚所制作,格里菲斯每一次使用都要支付給花爺一定的因果點作為使用條件。這等價交換的原則,即使過去與現(xiàn)在的自己之間物品共享也無法跨繞。
隨著簡簡單單的一陣揉搓,格里菲斯雙手放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變的完全陌生起來。
世界上幾十億的人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但卻沒有一張臉孔是一樣的。
人的面部曲線和紋理是很細致神奇的,格里菲斯只是利用‘褥皴’皮膚對面部表情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小改動,立刻便大不一樣起來。
揉搓了一陣,大妖手部的動作緩下來,他將手掌從臉上拿下來。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人潮之中,一個梳著中分的年輕人在距離自己兩步之外,逆著人潮,奮力靠近著這一邊。
他的手上套著一個黑色的皮包,皮包的底部被一個尖銳的圓筒形狀的物體頂出痕跡。那人正視著格里菲斯的臉面,套在皮包里面的扳機已經(jīng)扣動了一半。
但格里菲斯仿若茫然無所覺,他對著那緊緊盯著他的青年人露出納悶不解的皺眉表情,但隨后倉猝而友好的招呼過來。
那玄間側(cè)的精兵看著對面隨著人流走來的男人面龐,變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這事困擾了他一秒鐘的時間,一秒鐘之后,男人的表情變得冷酷。他是殺人如麻的人,指間重新扣合在厚重冰冷的扳機上,無論如何,自己手上多一條冤魂總比自己成為冤魂要好的多。
然而,正當他要不顧一切的扣動扳機,腦門之后細長的陰影卻刺了過來。
那東西像是一條蝎子的尾巴,末端的部位是旋轉(zhuǎn)的三角錐鐵,每一根扣合的鎖鏈都發(fā)著亮銀色的光。
暗窕從男子的后腦勺穿透而過,三角錐鐵透出沒心,緩緩轉(zhuǎn)動著。
收拾了這個尋跡找來的玄間側(cè)精英,大妖一邊隨著人流走一邊下意識的撫摸著左手中指的戒指,在嘩啦啦的脆響之中,他舉目往四周看。
而這時間對面已經(jīng)包圍而來四名左右的玄間側(cè)精英,有一個人也抬頭望過來,四目相對雙方都徒然愣了一瞬間。
“格里……”這人剛要喊,大妖便抽出槍,對著他打了一下。
那大概是一名能力者的家伙沒能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躲開格里菲斯的槍擊,腦殼被掀飛,他隨后仰頭便倒,白色和紅色的腦漿順著打開的頭頂流到地上……
然后有人大喊,槍聲驟然雜亂四起。
格里菲斯一面開槍一面奔跑,玄間側(cè)的那些人也在開槍。
夾雜在這些人中間的許多人被徒然間驚擾,然后被突飛而來的流彈,射中了兩個。有人伏倒在地。
一人正中右眼,當場死了。
另外一人被擊中了右胸,子彈卡在肺泡之內(nèi),讓這人連呼喊的氣力都沒有了。
“格里菲斯,你跑不掉的……”
有人在這個時候大聲的喊,大妖憑著感覺,對著聲源的位置‘砰、砰’的開了兩槍。
遠方之處似乎有人悶哼了一下,沉默下來。但一會兒之后,又有人喊:“投降不殺啊……”
對于槍聲、雜亂而紛擾的人流尖叫或者玄間側(cè)精英的呼喊,格里菲斯不聞不問,他走過一處街角,將頭上的嘻哈帽子隨手扔掉,上身的明黃色長衫也撕扯下拉,扔在一個被擠垮的賣橙子的水果攤上。
慘叫聲和嘈雜而紛繁的人與物的嗡嗡聲在耳畔,轟隆隆的叫嚷,像是一個巨大的灰色漩渦,漂浮在低矮城市的上空。
云層在這時間開始聚集,正午的毒辣的日光被厚重的陰影短暫的遮掩住。視線的那頭,云層沉重而陰森的暗影遮掩了半邊的城市,緩緩的推移過來。
格里菲斯順勢一頭扎入一家成衣店里,一分鐘過后,他從店面的另外一頭轉(zhuǎn)出來,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短褲和微領衫。
大妖頭也不回,一邊走一邊往襯衫上系一條短小的紅色領帶……
玄間側(cè)的人灑落在人群之中,并未發(fā)現(xiàn)格里菲斯的蹤跡。但他們在有意識的往這邊靠攏。
正前方兩名玄間側(cè)的精兵正一邊一個靠著墻角往這邊走,格里菲斯低著頭,身子一拐,拉開一家牛肉面館的玻璃門順勢扎了進去。
他走過紛亂的廳堂和散落一地的桌椅板凳,要從后門走出去。
這個店子里也堆滿了人,幾個還未有倒塌的桌子上,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強作鎮(zhèn)定的在吃著飯。
然而,格里菲斯剛剛走過廳堂正中央,通過那角度,已經(jīng)可以看到餐廳后門的時候。那木質(zhì)的門板卻猛然指間打了開來,露出半邊縫隙。
縫隙之中,首當其沖的展露而出的是一根黝黑的glock手槍槍管,持槍的是個男人,那人手上的虎口位置處,紋著一只高高昂著尾巴的蝎子——這是玄間側(cè)的人……
隨著那后門‘吱紐’一聲被打開,格里菲斯應聲坐在一位正端著碗,卻被店外的喧嚷吸引早已經(jīng)忘記吃面的中年婦女面前。他對著那女人友好的笑了笑,對方愣了愣,同樣回報以笑容。
然后,牛肉面館前門的玻璃門也被打了開來,從桌上水杯反射的余光里,格里菲斯判斷出他們正是之前沿著墻角逆著人流走過來的玄間側(cè)精銳士兵。
前后而來的玄間側(cè)精銳相互點了點頭,其中一個人拽起蹲在柜臺旁邊發(fā)抖的禿頭男子,用槍托對著他腦袋狠狠的抽了一下。
禿頂?shù)哪凶颖挥参锎虻念~頭流下血,順著眉梢往下流動。
“告訴我,這里有誰是剛剛加入進來的……”
兩分鐘之后,一個身影從牛肉面館的正前門一躍而出,消失在人流里。另外一個扭曲的人體緊隨著砸碎了厚重的玻璃門,仰面朝天躺著——他的臉上到處是血。
再往里深入的店面內(nèi),一個尚且冒著黑煙的破洞從牛肉面館的側(cè)邊墻壁上被轟開了。有一個手上紋著蝎子的男子半趴在破洞之內(nèi),全身焦黑,身上的衣服尚且冒著焦糊味道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