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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微風(fēng)徐徐。
山頭上方的天空之中嗖嗖劃過道道豪光。若不是白天,怕是會讓人誤以為是流星閃過。可是即便此刻沒有夜幕的陪襯,因為那些豪光太過頻繁,太過密集,遠(yuǎn)遠(yuǎn)看去,當(dāng)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大約過了兩三柱香的功夫,那些豪光這才漸漸歸于平淡。紅影閃過,思燕安落云頭。沒有對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上一眼,立時邁步走到一塊八卦形狀的石碑之前。
這石碑只是形狀像是道家的八卦圖案,其上雕刻的卻是龍鳳二獸。石碑通體雪白,淡淡薄煙包裹著其上的那龍鳳二獸久久不散。
思燕深深呼吸,忽的面色一沉緩緩?fù)瞥鲭p掌。
右手龍吟,左手鳳鳴。
吟鳴交輝中,兩道白色的光柱猛的從掌心處射了出去,立時撞擊在了石碑上面的那二獸之上。
嘎嘣、
怪響聲中,石碑之上的那二獸猛的睜開了雙目。乍一看去,似要從那石碑之上呼嘯而出。
轟隆隆。
就在眾人驚呼準(zhǔn)備防御的時候,那龍鳳忽然閉上了眼睛,隨即石碑竟是向一旁緩緩移動了起來。
咦、、
石碑之下的地上剛剛露出一條小小的細(xì)縫,在場的眾人立時感到一股至寒之氣剎那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嗚嗚、、
眾人不敢怠慢,一個個急忙加持護體神光。與此同時,幾乎全都稍稍向后退了幾步。
思燕面色肅然,不顧自己周身慢慢結(jié)出的那一層薄薄的冰霜,只是繼續(xù)的催持著法絕。
咚、
石碑停止了移動,一股至寒的白色氣柱猛的從那洞口之中直直射向了天際。許久之后才稍稍減弱,繼而消失不見。
“啊、、”
眾人咬緊牙關(guān),苦苦支撐。但還是有極個別的家伙忍受不了,立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呼、、”
思燕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道:“快,把他們都丟下去。”
“是。”
眾人答應(yīng)一聲,立時三兩個咬著牙押著一個人快步朝這洞口走來。隨即在一聲聲的慘叫中,不斷有人被狠狠的丟了下去。
思燕邁步走到一旁,看著那一個個被丟下去的家伙,她的眉宇之間慢慢現(xiàn)出了一絲的冷笑。
“洪荒?哼、我倒要看看命運是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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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判官正目光炯炯的看著遠(yuǎn)方。直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他才收回目光轉(zhuǎn)過身去。
“有什么消息嗎?”
判官笑著向玄女問道。
“沒有。”
玄女搖頭,走到判官身旁舉目向剛剛他看的那個方向看去,低聲道:“對方戒嚴(yán)等級很高,普通的弟子根本沒有辦法接近。”
“是啊。”
判官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問道:“不久之前的異象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說那些穿梭于空中的家伙?”
見判官笑著點了點頭,玄女苦笑道:“不清楚,反正應(yīng)該是白骨城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
判官重復(fù)了一遍,自語道:“什么大事能讓這些本該分散在各處關(guān)卡的強者全都集中在一處呢?”
“別想了。”
玄女笑著拉起判官的手,道:“反正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到了隨時都要拼命的時刻,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以靜制動了。”
“呵呵,說的對。”
判官說著,忽然心中想起了什么,壓低聲音道:“那些人最近安分嗎?”
“還好,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
玄女知道判官心中擔(dān)心什么,頓了頓安慰道:“放心,我已經(jīng)暗中交代下去,只有有什么反常的舉動,可以先斬后奏。”
“啊、、”
判官有些意外,苦臉道:“怎么、你是感覺到了什么嗎?”
“恩、”
玄女微微點頭,道:“確實只是一種感覺。我總是覺得婷婷這么干脆的答應(yīng)下來,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有古怪。不瞞你說,現(xiàn)在我都有些后悔將她帶來的那些人收納進(jìn)來了。”
“噓。”
判官急忙伸手捂住玄女的嘴巴,四下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道:“你擔(dān)心的什么我都知道。雖然兇險,但對我們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給人家當(dāng)炮灰,我更不愿意再成為階下囚了。”
“什么?”
玄女被嚇了一跳,她隱隱感到判官跟自己擔(dān)心的似乎不是一件事情。似乎他擔(dān)心的事情更加的恐怖。“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咦、、”
判官也看出了此刻玄女跟自己擔(dān)心的不是一件事情。不過為了不讓她太過煩惱,立時撒謊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jīng)做好了防止他們鬧事的準(zhǔn)備、、”
“真的嗎?”
玄女眉頭緊鎖,淡淡笑道:“你怎么忘了,你一說謊就會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啊、、”
判官心中一跳,本能的朝自己的雙手看去。竟然真的是在握著拳頭。
“你不必解釋。”
玄女將他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道:“不管你做什么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謝謝。”
判官壓抑住眼眶之中滾燙的感覺,強笑道:“放心,咱們不會有事的。”
“恩。”
玄女露出了少有的溫柔,不但任由判官攬緊了自己肩膀,更是主動的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
劫難逃、命難要。
執(zhí)子手、風(fēng)中笑。
自古寒冬出香梅,何必庸人自煩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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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你相信第六感嗎?”
心碎收劍入鞘,閃身跳出場中。
“神經(jīng)病啊,比試還沒有結(jié)束呢。干嘛好好的問這樣的問題?”
婷婷走到桌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轉(zhuǎn)臉道:“你別告訴我你們男生也有第六感啊?”
“嘿嘿,被你說對了。”
心碎笑呵呵的走到近前,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道:“不瞞你說,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是強烈、、”
婷婷見他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不由得來了興致,笑道:“說來聽聽,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死亡。”
心碎臉上的神色忽然嚴(yán)肅了起來,解釋道:“上午白骨城方向的天空閃爍的那些豪光你也看到了,你難道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奇怪又怎么了?”
婷婷不解,鄒眉道:“就算白骨城出了什么狀況,對我們來說應(yīng)該是好事啊。怎么會跟死亡扯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
心碎搖了搖頭,依舊鄒著眉頭,道:“這只是一種感覺。我老是覺得白骨城發(fā)生的事情恐怕馬上就會發(fā)生在你我的身上、、”
“少胡說。”
婷婷忍不住給了他一腳,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前幾天我跟你說的話了。就算是死亡恐怕也會發(fā)生在對方的身上,懂嗎?”
“但愿是這樣。”
心碎苦苦一笑,隨即提醒道:“但是我們多少還是要做些準(zhǔn)備。有備無患終歸不會是壞事,你說呢?”
“不行。”
婷婷搖頭,壓低聲音道:“現(xiàn)在我們最好是靜觀其變,還沒有到主動撕破臉皮的時候。你要記住,他可是一名帝尊。我們需要他。”
“可是、如果別人先動手呢?”心碎苦笑道:“我們總不能任人宰割吧?”
“不會的,他現(xiàn)在也不敢輕易跟我們反臉,對他沒有好處。”
婷婷似乎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岔開話題道:“對啦,上午那些家伙所在的地方是不是白骨城的寒冰洞?”
“咦、”
心碎吃了一驚,瞪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切,有什么好奇怪的。”
婷婷不以為然,噗呲笑了一聲,道:“臭小子,不妨告訴你。我在你面前會有秘密,但是你想隱瞞我什么,鐵定做不到。”
心碎無話可說,只能尷尬的笑著。婷婷卻沒有停下來,繼續(xù)道:“你肯定想不到,很久之前當(dāng)你告訴玄女寒冰洞所在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是在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啦。嘿嘿、我還知道其實你一早就知道思燕那丫頭跟那些外族有所勾結(jié),你之所以沒有挑明或是制止,其實是想在不用背上罵名的前提下利用外族的勢力對抗蒼穹,好讓你在南方能夠壯大自己的實力,對不?”
婷婷的一席話說的心碎背后冷汗直冒,臉上顏色更替。他想要開口辯解,可是卻發(fā)現(xiàn)婷婷說的貌似都是事實。
“傻了吧、哈哈。”
婷婷很是得意,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繼續(xù)道:“你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思燕那丫頭居然會謀朝篡位,對吧?”
“對。”
心碎靜靜的看著婷婷,小聲道:“那個、那個、你還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
婷婷瞟了一眼心碎手中的寶刀,目光一冷道:“怎么,想殺人滅口啊?”
“餓、、”
心碎微微一愣,立時松開了刀柄,辯解道:“胡說八道。”
“嘿,少來。”
婷婷不以為意,再次滿臉笑意,道:“實話告訴你,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協(xié)助我守住黑石城,日后老馬會給你重新施展抱負(fù)的機會的。”
“大哥?”
心碎忽然心中豁然明朗起來,道:“這一切大哥都知道?”
“不然呢?”
婷婷給了個白眼,道:“實話跟你說,原本老馬完全有時間派兵到南方來滅了你,只是他不想看到兄弟相殘,所以放棄了。懂不懂?”
“原來如此。”
心碎苦笑道:“如此說來,我做的任何事情其實都在大哥的監(jiān)視之下了。”
“差不多吧。”
婷婷伸手拍了拍心碎的肩膀,笑道:“好啦,我這下可是對你都敞開心扉了。別在胡思亂想了行不?”
“好。”
心碎重重點頭。
“行啦,你先忙著。我去東門看看。”
婷婷說完,立時邁步走出了心碎所住的院落。
砰、
當(dāng)院門關(guān)上的瞬間,心碎臉上的笑意立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雙目之中閃爍不停的詭異亮光。
“難道我真的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嗎?”
他口中喃喃自語,嗚的揮出寶刀將面前的一個石墩劈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