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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話說的一點不差。將近午時,當(dāng)思燕將派出去搜捕堵截的人馬撤回安頓好之后,她剛要趕回住處處理些許要務(wù),突然抬頭看見一人,正向自己大步走來。
思燕心頭一跳,急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邁步迎了上去。
“回來了?”
心碎臉上掛著淡淡笑意,很是親昵的拉起了思燕的手。
“恩。”
思燕點頭,將心碎臉上很是勉強的笑容看在眼里,心中嘿嘿冷笑,斜眼道:“你不是在閉關(guān)嗎?怎么好好的又出來了?”
“傻丫頭,當(dāng)下正是緊要關(guān)頭我怎么能那么自私,讓你一個人辛苦。”
心碎有意錯開思燕帶著淡淡冷笑的目光,咳嗽幾聲道:“怎樣,剛剛那里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沒什么,就是冷不丁誕生了一位帝尊強者。”
思燕回答的很是輕松,可是心碎聽在耳內(nèi),臉上卻再也保持不了鎮(zhèn)定了。本來他還多少幻想那里是突然發(fā)生天體異象,可是此刻真的聽到了萬分肯定的回答,他忽然覺得自己恐怕再無出頭之日。
“帝尊、什么來路?是敵是友?”心碎鐵著臉,沉聲問道。
“干嘛呀?”
思燕忍不住捂嘴嬉笑,道:“這么緊張做什么?害怕了?”
“別玩笑,快回答我。”
心碎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思燕的胳膊,因為太過用力,思燕啊的一聲痛呼出來。心碎稍稍清醒過來,急忙歉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神經(jīng)病。”
思燕揉了揉胳膊,白了心碎一眼,冷冷道:“還說做大事呢,這樣就嚇的半死,丟不丟人、、”
心碎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笑道:“教訓(xùn)的是,那帝尊到底是什么來路?”
“是咱們的老熟人。”
思燕甩開心碎的雙手,道:“關(guān)公。”
“啊、、、”
心碎不由自主的退后幾步,口中低低自語道:“他、他晉級了、、、”
“對呀,真是奇怪了、、”
思燕沒有半點安撫的意思,湊到近前笑道:“你跟他同樣都是頂級圣尊,怎么他剛來南方不久就晉級成了帝尊,你為什么一直沒有動靜呢?”
“我不知道。”
心碎的臉上忽然涌起滿滿的苦笑,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去,口中低語道:“也許、也許這一切都是命數(shù)吧、、”
“怎么、現(xiàn)在是不是后悔起兵造反對抗蒼穹了?”
心碎沒有回答,沒有理會思燕言語之中的譏諷,他忽然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看著心碎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思燕本想對他說出實情,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立時咬牙忍住。
“這樣也好、如果你真的就此一蹶不振倒是免了日后刀劍相視的情況。別怪我,你心慈手軟,太過顧及舊情,根本成就不了大事。”
思燕心中自語,目光漸漸冷了下來。許久之后,她轉(zhuǎn)身離開,向著心碎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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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暖了,漸漸燥熱起來。
日毒了,漸漸火辣起來。
白馬放緩了腳步,因為風(fēng)吹日曬的緣故,此刻的嘴巴里已經(jīng)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
關(guān)公本來對坐騎啾十分珍愛,即便是臨時的普通白馬,他也不忍心看到它苦苦的負重前行。
眼見如此,關(guān)公抱著美琪翻身下馬。隨即手掌在白馬屁股上輕輕一拍,立時將它暫時收進了坐騎一欄。
“奇怪,怎么天氣漸漸變得燥熱起來了。”
關(guān)公心中嘀咕,看了看背上仍舊昏睡的美琪,苦笑道:“還有半日就要到達蠻荒地界了,到時候你如果醒了可千萬不要把我往死里打呀。”
“嗯呀、、”
背上的美琪忽然砸吧這嘴動了動,嚇的關(guān)公趕忙閉上嘴巴,低頭繼續(xù)趕路。
一邊繼續(xù)前行,關(guān)公心中一邊默默盤算著美琪即將醒來的時間。當(dāng)他翻過了一座滿是枯草爛葉的山嶺,準備再次回頭查看一下美琪的情況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他此生還從未見過的景象。
目光所及,滿是黃土峭壁,滿是白骨碎石。
荒涼、無盡的荒涼。
傳說中的蠻荒之地當(dāng)真是毫無半點虛假。
看著不遠處那骷髏形狀的傳送之門,關(guān)公忽然停下了腳步。
西方蠻荒,有進無出。
雖然對于已經(jīng)是帝尊的自己來說這個說法應(yīng)該不成立,但是美琪呢?她現(xiàn)在可是只有初級尊者的級別啊?
即便自己全力以赴,恐怕想讓她短期內(nèi)晉級到圣尊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在里面待個三年五載,向來喜歡繁華的她到時候還不把自己給活剝了啊。
“怎么辦?”
關(guān)公滿臉苦逼,正想放下美琪細細考慮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美琪腰間的癡情血絲上正纏著一塊橘紅色的布條。
“咦、、”
關(guān)公眉頭微鄒,將美琪輕輕放好之后,伸手解下了那塊碎布。
“什么東西?”
看著眼前這雖然有些奇怪但卻也平淡無奇的碎布,關(guān)公滿臉不解。正要隨手將它丟在地上,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空無一物的碎布上慢慢現(xiàn)出了字跡。
‘這是我的第一個要求:進入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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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城,城樓之上。此刻判官雙手背在身后來回走動,面色看上去很是復(fù)雜。落花等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他的問話。
許久之后,判官終于停下了腳步。準過神來,向落花問道:“你可以確定他真的去往西方蠻荒了嗎?”
落花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口中肯定道:“是,屬下可以確定。為了確保萬一,我特地前后留下了四撥弟兄暗中窺探,直到現(xiàn)在傳回來的都是平安的消息。”
“恩。”
判官點了點頭,口中低低自語道:“蠻荒、蠻荒,他已經(jīng)晉級帝尊,為什么還要帶著一個重傷的丫頭去到那不毛之地呢、、、”
“老大、、”
落花湊近一些,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說。”判官點頭。
落花回道:“白骨城貌似有些奇怪。”
判官眉頭一鄒,道:“具體說說。”
“是。”
落花四下張望,隨即將嘴巴湊到判官的耳邊。
判官靜靜的聽著,臉上神色慢慢起了變化,聽到最后,忽的噗呲一笑,道:“當(dāng)真嗎?”
“十有八九是真的。”落花笑著點頭。
“哈哈,那這下倒真的有些意思了。”
判官伸手拍了拍落花的肩膀,道:“我剛剛還為失去那些錢財煩惱呢,現(xiàn)在聽到這個消息可真是讓我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啊。哈哈,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南方再次被我們征服也是指日可待啊。”
“老大說的對,咱們只需要等著他們互相撕咬,然后再痛下殺手就可以了。”落花跟著笑了起來。
“恩,不不不。”判官連連擺手,笑道:“爆竹炸響還需要星火風(fēng)勢,一直等下去實在是太讓人心急了。”
“你的意思是、、”落花不解。
“很簡單,咱們適時地給他們添些柴火就是了。”
判官說著忽的眼中神色一冷,轉(zhuǎn)臉道:“玄女至今生死不明,眾兄弟們也早已白骨累累,這樣的仇恨我們怎么可以不報。通知細作,瞅準時機,讓他們窩里斗。必要的時候,可以暴露暗中的勢力用來保命。”
落花聽的心頭漸冷,知道老大貌似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本想再規(guī)勸幾句,可是當(dāng)他看到老大那滿是恨意的雙眼之后,立時打消了一切的想法,只得領(lǐng)命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恩,去吧。”
判官擺了擺手,轉(zhuǎn)臉對其他人道:“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人都要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
眾人急忙口中稱是,一個個轉(zhuǎn)身離開了城樓。
艷陽當(dāng)空,大地處處一片耀眼的光輝。判官看著那北方的群山,眼中的笑意不由得越來越濃。口中冷冷笑道:
“稱霸、你以為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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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dāng)頭,碎石橫飛。一處峭壁旁邊,關(guān)公正撅著屁股在石壁上開鑿著洞穴。不遠處的一株枯樹下面,幾件衣服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涼棚,涼棚底下已經(jīng)醒來多時的美琪正怒瞪著一雙鳳眼惡狠狠的盯著滿身臭汗的關(guān)公。
汗水浸透了長衫,碎石也在他的身上蹦出了些許的紅印。可是美琪看在眼里,臉上沒有絲毫的心疼。
活該、自作自受、明顯沒有腦子啊、、
就因為認識,人家?guī)拙浜唵蔚难哉Z就把他給忽悠住了。竟然不辭辛苦,不顧自己的意愿來到了這不毛之地。
王八蛋說的倒是好聽,愿意在這里陪我一輩子,可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本來還想著原諒你的,現(xiàn)在門都沒有啦、、、
美琪越想越是生氣,若不是此刻自己的身子還極其虛弱,她恨不得立刻沖過去狠狠的揍他一頓。
“我渴啦、、”
美琪扯開嗓子大喊大叫。
“來了、來了。”
關(guān)公從洞穴之中縮回腦袋,一路小跑的來到近前,從旁邊拿過水袋,笑呵呵道:“給,這里的水可甜啦,多喝點。”
“王八蛋,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美琪沒有接過水袋,咬著牙惡狠狠的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拉著我在這里成為傳說中的活死人?”
“沒有、、”
關(guān)公嚇的連連擺手,苦臉道:“我沒有想到思燕會忽悠我,你別生氣了、、”
“說的輕巧,我能不生氣嗎?”
美琪指了指自己頭頂?shù)牡燃墸湫Φ溃骸澳阌X得像我這樣的等級,什么時候才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很快的、、”
關(guān)公知道自己理虧,聲音慢慢小了下去,道:“你以前都是沒有好好升級,這里沒有外界打擾,我?guī)е愫芸炀蜁竭_圣尊的、、”
“放屁。”
美琪氣的拿過水袋遠遠的扔了出去,指著遠處道:“升級也需要怪物陪練啊,你看看這里像是有活物的樣子嗎?”
說話間想到兩人已經(jīng)來到這里將近半天了,可還是沒有見過哪怕是一只螞蟻,美琪不由得悲由心生,立時哇哇的哭了起來。
“你、你別哭啊、、”
關(guān)公慌了手腳,有心想要安撫,可是知道美琪說的貌似是實話。正在他急的額頭冒汗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腳下的大地微微顫動起來。
“咦、、”
關(guān)公心中驚疑,立時站起身來,朝著四周釋放出了幾道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