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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嬴艾的眼里，把以安當(dāng)馬騎，確實是生活中的一種樂趣。但是在別人的眼里，那不是游戲，而是非常嚴(yán)厲的虐待。

    對于這種虐待，讓嬴政很不習(xí)慣，甚至有點反感。但是從小在深宮成長，身邊看的最多的，就是主人虐待奴婢的事情。

    在先秦時期，奴婢的地位十分低下，雖然秦國取締了奴隸制，但是生活中虐待奴仆的事情，還是沒有改變。遠(yuǎn)的不說，就說秦宮。主子們都不怎么把奴才當(dāng)人看，除非你能混到像老香、林葉、新波這等貼身心腹的地位，才能在宮里大膽做人做事。

    一般的太監(jiān)和宮女，平時就要小心伺候，特別是在冬天的時候，侍女們要先給主子暖床。在寒冷的冬季，先要用赤裸的身子將床榻暖熱，等主人上床之時，你不能穿衣，必須要在床邊等著主子睡了以后，才能靜靜地離開。

    夏天的時候，要給主子搖扇子，哪怕滿頭大汗，都不能輕易去擦。而且要搖一整夜的扇，萬一中間停了，主人被熱醒，那么下場就可憐了。輕則跪地懺悔幾個時辰，重則直接杖斃。

    有些變態(tài)的主子，連上個床，都要奴婢當(dāng)人墩子。什么是人墩子？就是跪在地上彎腰伏地，主人以她的背，當(dāng)著階梯爬上去，一般這些都是侍女來做。還有種惡心的嗜好，那就是上了年紀(jì)的主子，吐口痰液，要讓侍女張口接上，免得吐在地上影響室內(nèi)的環(huán)境。

    在這個亂世，人命如草芥，奴婢連草芥都不如。

    就拿嬴艾來說，她拿以安當(dāng)馬騎，那是她覺得有趣。騎就騎吧，可不僅僅于此，她還要拿出小皮鞭，真的一鞭鞭抽下去。女子嬌弱的身軀，哪怕是會武功的以安，長年累月地這么鞭笞，豈能不受傷。

    特別是嬴艾玩死了凱隆那一夜，還覺得玩的不過癮，足足騎了以安一個多時辰，才讓以安處理凱隆的尸體。那種變態(tài)的折磨手段，確實把以安嚇到了。

    嬴政搖了搖頭，言道：“以后不許再惦記以安了，我已經(jīng)讓她做小翠的侍女。”

    又對華陽夫人言道：“華陽奶奶，小翠很不錯，昨夜我已讓她侍寢，她是葉子帶進宮的，身家清白。小敏跟我說，小翠的醫(yī)術(shù)比一般的御醫(yī)還要好，讓我冊封一個美人的位置給她，不知您能同意嗎？”

    華陽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你是秦王，現(xiàn)在許多妃子都有了身孕，身邊確實需要個侍寢妃子。小翠是葉子的侍女，侍女都提到美人的職位，那么等葉子生完孩子，就提到夫人之位，諸位看可好。”

    眾人齊聲道：“遵太后之令。”

    華陽夫人笑道：“快點吃飯，小艾別再問了，有什么事情，等吃完了再說。一頓晚膳，就你話最多。”

    嬴艾吐了吐舌頭，埋頭悶吃，眾人看的哭笑不得。這里以嬴艾最幼，這頓晚膳，她吃的比誰的多。不是大家飯量沒有她大，而是許多人都有不同的心思，吃不了多少罷了。

    等晚膳結(jié)束，眾人退去以后，也沒有在大廳說事，直接來到華陽夫人的寢宮。寢宮里只有華陽夫人、老香、微瀾、嬴政、鐘離、林葉、羋潤幾人。接下來要說的，就是昨夜之事，不方便讓多余的人知道。

    在開始詢問之前，華陽夫人首先埋怨道：“政兒，公主和皇子身邊的侍女，都屬于下人。主子身邊跟著什么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小艾年齡太小，身邊沒有熟悉的侍女侍候，難免還會鬧出什么笑話出來。”

    “換了侍女也沒什么，但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大秦君王，怎么能安排下人的事情？太不符合禮儀了。宮里哪個妃子缺人，完全可以讓敏代、老香他們?nèi)マk，你可不能為此事操心。”

    嬴政苦笑道：“我就知道奶奶會這么說，此事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有件事情，恰恰與那個以安宮女有關(guān)，為了小艾的安全，我才主動過問下人的事情。”

    華陽夫人疑惑道：“以安是什么人？居然讓政兒上了心。老香，你來告訴我，以安的來歷。”

    老香在旁答道：“宮女以安，從小就被風(fēng)亦領(lǐng)進宮，入宮的時候才一歲，可以說是在宮里長大的。具我所知，她是風(fēng)亦從西域撿回來的，所以她不是中原人。等到九歲時，被安排給嬴艾公主當(dāng)侍女，她比小公主大三歲，更比小公主入宮時間早。”

    “以安膽子很小，很少與外人接觸，每次來華陽宮，除了伺候小公主，其他地方都不去，所以主子和大王都沒怎么見過她。她是小公主的玩伴，那樣的游戲，自然不能讓大王和主子看見，免得被你們罵，所以小公主也沒叫她在公共場合露面。”

    華陽夫人點點頭，道：“我知道風(fēng)亦，他也算是宮里的老人，我還沒入秦宮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宮里了。他的年紀(jì)也大了，與夏姬姐姐關(guān)系很好，時常叫他去紫竹林說話。”

    老香接著道：“因為風(fēng)亦是前任宦官首領(lǐng)，夏姬太后能與他關(guān)系熟，那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其中有一點大家可能不知道，風(fēng)亦是巔峰高品實力，在宮里從不站隊，為人安分守己。鐘殿和北宮起爭執(zhí)的時候，幸虧他沒有插手，不然的話，結(jié)局真的難料。”

    “風(fēng)亦安排的人，自然也是會武的。以安是大成初期，保護嬴艾小公主，確實足夠。沒有辦法，嬴艾與大王的兄妹之情，宮里的人都知道，想要找個合適的侍女去伺候，確實難住了我。”

    “所以風(fēng)亦推薦以安，我沒理由反對，只是一個宮女，實力也不是太高，連毛毛和微瀾都不如，對華陽宮一點影響也沒有，我也就沒有跟主子說。”

    華陽夫人點了點頭，老香做事，她很放心。只要住進華陽宮的人，實力在老香之下，他就可以不需要稟告。世上有幾個像鐘離那樣，第一天進華陽宮，老香就不停地嘀咕大家謹(jǐn)慎，那是老香真的對付不了的角色。

    嬴政苦笑道：“區(qū)區(qū)一個宮女，以及一位老太監(jiān)，連香公公都看走眼了。昨夜我在小翠那里過夜，還是小翠告訴的我，嚇得我連忙調(diào)集禁衛(wèi)軍，將那處庭院，給圍了起來，嚴(yán)令不許任何人進出，并且有西步親自坐鎮(zhèn)。”

    “那一夜，讓我聽到了一個秘密，一個宮里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