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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能讓你快樂，為什么還要離開我？”墨川攬著她腰的手不由得用力。

    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答道：“快樂是短暫的，自由是永久的，在快樂和自由之間，我選擇自由。”

    “我給你自由，我不會限制你的任何行動，你想怎樣就怎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急急的說道。

    “不。”她溫柔的開口，一直緊閉的眼睛睜了開來。

    那雙眸子還是那樣清亮如水，只看得他心中一動。

    “那不一樣。”她打斷了他的話，輕柔的說道：“我想要的自由和你想要給我的自由是不一樣的，我要的是廣闊無垠的天空，而你卻會造一座巨大的籠子，在這個籠子里我可以自由的飛翔，可是我卻永遠(yuǎn)也飛不到籠子之外的天空，這……并不是我想要的。”

    墨川沉默了一下，“如果我能給你想要的呢？”

    “不，你不能。”她微微一笑，然后輕輕搖頭，“因為你的身份決定了你會身不由己，你本身就生活在籠子里，你會把我也一起帶著住進(jìn)那個籠子，就算你想給我，你也給不了。”

    墨川有些困惑的看著她，他發(fā)現(xiàn)自己聽不懂她的話了。

    他怎么會生活在籠子里？他是皇帝啊！他想去哪就去哪，沒有任何人可以管束他，約制他！

    可是緊接著，他就明白了。

    不錯，他的確是生活在一個大大的籠子里，只是這個籠子太大，大得連他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了。

    墨川咬住牙，忍住那一陣噬骨般的心痛。

    因為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再也留不住她了。

    他緊緊的抱著她，把頭埋進(jìn)她烏黑柔軟的長發(fā)里。

    她感到濡濡的濕意在發(fā)間。

    “墨川，你臉上的傷……還痛嗎？”

    她柔聲說道，手指撫過他的黑發(fā)，他的頭發(fā)和她的糾纏在一起，分拆不開。

    “不痛。”他的聲音悶悶的響了起來，帶著一絲沙啞。

    臉上的傷……早就不疼了，他疼的地方是……心！

    “是他，是楚少陽，對嗎？”

    她捧著他的臉，借著窗外隱隱泛出的晨光端詳著，那傷疤很深，肌肉外翻，猙獰嚇人，當(dāng)時一定流了很多的血。

    這樣深的刀傷，怎么可能不疼？

    “不錯，是他。”墨川凝視著她，眼睛眨都不眨。

    他不想談?wù)摮訇枺稽c一點也不想，留給他和她的時間不多了，等天一亮，他們就要分離，他怕分離以后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當(dāng)然，他是皇帝，這里已經(jīng)是東黎國的土地，他可以強行把她帶去京都，把她關(guān)在皇宮里寸步不離。

    她不會武功，她根本無從反抗。

    他會用真心一點一點的感動她，讓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邊。

    但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他就真的能快樂嗎？

    她說過，真正的愛一個人，是以對方的快樂為快樂，以對方的痛苦為痛苦的。

    看到她臉上失去了笑容，他又怎么能笑得出來！

    “明天，你準(zhǔn)備去什么地方？”他忍了又忍，終于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