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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非煙以前的認知里,沈妄言這個人遠沒有外界傳說的那么可怕。最起碼她對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類似的情緒。
現(xiàn)在她卻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明明知道他對自己的愛絕對是真的,但她還是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算計她。
她自認為不是一個多疑的女人,所以問題出在沈妄言身上。
“鬼靈精,你不說,我一樣可以查出來。”沈妄言輕拍柳非煙的臀:“先洗澡,再吃飯。等你拍完手上這部電影,我們出國補渡蜜月。還有,我打算不久后公開我們結(jié)婚的消息。”
沈妄言以抱小孩的姿勢把柳非煙抱在懷里,柳非煙身量不短,但就這樣被沈妄言,讓她覺得自己很弱小。
柳非煙幾不可見地蹙緊了眉頭,這個男人在逐漸展現(xiàn)自己的掌控欲。
毫無疑問,沈妄言越來越****了。補渡蜜月的事不跟她商量,公開他們結(jié)婚的事也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直接支會她。
如果她堅持不愿意公開,那他是不是還要獨斷專行到底?
“怎么,要我進去服侍你洗澡?”沈妄言說話間,竟把她攔腰抱起,往浴室而去。
這樣的細節(jié),再一次讓柳非煙心驚。
即便她不是心理學專家,也能從這樣的細節(jié)看出,他現(xiàn)在對她有絕對的掌控欲。如果他說要她往東,她便不能往西。
柳非煙進浴室后,趕走了沈妄言。
她下意識地在浴室里尋找監(jiān)控器。這東西就算再隱秘,應該也放在看得見的地方。
可是她在浴室找了一遍,就是找不見那東西。
與此同時,沈妄言出了柳非煙的公寓,去到隔壁另一套公寓。
他打開監(jiān)控錄像,把柳非煙在浴室里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她果然去見了什么人,那人還給了她提醒,所以她才會在浴室尋找監(jiān)控器。
浴室確實安裝了監(jiān)控器,就在鏡子后面,那面鏡子是高科技東西,一般人不可能知道那面鏡子有蹊蹺。
他點燃一支煙,想抽幾口,又想起柳非煙叮囑過不喜歡他抽煙。最終,他還是熄滅了煙頭,若無其事地回到了柳非煙的公寓。
晚上九點,柳非煙被沈妄言抱在懷中。
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么了,都抱她半個小時了,也不說話,更不準她離開他的懷抱。
“非煙,我們明天就公開結(jié)婚的事吧。”沈妄言道出自己的打算。
柳非煙嚇了一跳,她用力推開沈妄言:“不行,太快了。我要拿了獎才公開我們結(jié)婚的事!”
她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點成績的時候才宣布這件事。
也許在她心里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那么優(yōu)秀,而她那么普通。無論他給她捕了一條怎樣的康莊大道,她都希望自己能夠優(yōu)秀一點,哪怕多優(yōu)秀一點點,都能讓她多那么一點自信。
“那如果你這輩子都不拿獎呢,那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承認我這個丈夫?”沈妄言好整以暇地看著柳非煙。
“不可能!我一定能拿到獎,你別詛咒我。”柳非煙離沈妄言遠一點才又道:“不論如何,這件事聽我的,你不能隨便公開我們結(jié)婚的事。不然的話,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妄言下一刻再把她撈進懷里,“再說吧。”
柳非煙聽出他話中的敷衍。也就是說,這個男人也許哪天心情好了,他才不會管她愿不愿意,就公開她們結(jié)婚的事。
對于這一點,她其實也很郁悶。
現(xiàn)在的沈妄言完全不像以前那樣好對付了。他說一就一,說二是二,根本不顧她的想法和感受。
第二天早上,她突然間提起韓如意:“韓如意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久沒她的消息?”
“不知道。”沈妄言揉亂她的長發(fā):“別人的事少理會,以后斷了往來最好。”
柳非煙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
平安地渡過了兩天時間,這天半夜時分,沈妄言再被電話給吵醒。
他起身時,掃了掃床上的柳非煙,悄無聲息地去到客廳接聽。
“韓小姐又割腕了,吵著要見沈總。”電話那頭是馮洲的手下,向沈妄言匯報韓如意的情況。
沈妄言回頭看一眼臥室的方向。
柳非煙對他起了疑心,他如果再半夜出去,保不齊哪一天柳非煙直接跟他攤牌。
但韓如意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她既然做得出自殘的事,就肯定會鬧到他去見她為止。
“我現(xiàn)在過來。”猶豫片刻,他還是下了決心走這最后一趟。
他折回臥室,穿戴整齊,看一眼被里子里那壟起的一團,便快速出了公寓,往北郊別墅區(qū)而去。
四十分鐘后,他進了別墅。
韓如意正坐在沙發(fā)上,不愿意處理手腕上的傷口。傷口還在汩汩流血,血色漫延,襯著她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瘆人。
見到沈妄言的一瞬,韓如意激動地撲了過來:“阿言……”
沈妄言側(cè)開身體,神情冷漠:“你這樣的招式一次管用,不代表次次管用。我來了,有話直說吧,我還要趕回家。”
韓如意一聽到“家”這個字眼,搖搖欲墜:“是不是非煙又在你跟前說了什么?阿言,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事,你非得把我軟禁起來。你要知道,這是犯法……”
沈妄言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慵懶,很有耐性地聽韓如意叨叨不休。
韓如意說得口干舌燥,才發(fā)現(xiàn)沈妄言根本沒有聽她說話。
“說完了?”沈妄言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韓如意忙抓住他的袖口,目光急切:“阿言,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事,你要這樣對我。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沈妄言甩開韓如意的手,輕撣衣袖,像是碰到了臟東西。
他看向她的眼神很陰冷。
“我只是想杜絕一切的可能性。自從你回國后,發(fā)生了很多事。我不確定這些事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但我有懷疑。目前我還沒有證據(jù),但我不希望你再出現(xiàn)在非煙跟前,也不希望你再破壞我和她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