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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漂亮的英語老師總是學生時代最令人忘不掉的記憶,嚴洛也不例外,認真的聽講起來,耳中傾聽著空靈的英文,口中隨著她輕輕咀嚼著某些句子。
“哼,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見到漂亮女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大小姐見到在英語課上格外安靜的嚴洛,皺起瓊鼻,重重的冷哼一聲。
嚴洛疑惑的扭頭看向她:“什么?”
“哼哼,我說你是最不靠譜的。”
“我得罪你了?”
“沒有。”
“哦。”聽到自己并未招惹到她,嚴洛扭回頭,繼續(xù)認真的聽課。
大小姐很生氣,拿起一支筆使勁的戳在嚴洛的胳膊上。
“你干嘛?”
“不干嘛,就是喜歡。”大小姐揚起腦袋挑釁的看向了嚴洛。
嚴洛微微搖頭,再次抬頭聽講。
“喂,問你件事。”
嚴洛靜靜的望向她。
“你為什么之前哪怕被人說成膽小鬼也不出去,后來反而又出去幫張峰那個討厭鬼?”
嚴洛不解的望著她,說道:“之前打架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后來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峰是我的朋友,他打架當然跟我有關(guān)系。”
大小姐沒想到理由就是這般簡單但又讓人無從反駁,可她不愿服輸,又說道:“朋友打架就要幫啊,萬一是他不對,是他找事呢?”
嚴洛頭也不抬道:“張峰不是那樣的人。”
“……”大小姐無語,細想想他說得又很對,張峰那樣冷酷的男人怎么無故找事,連人都不看在眼里,除非吃錯藥否則絕對不會主動尋事。
“他人不錯。”就在大小姐無言以對快要惱羞成怒的時候,嚴洛又很認真的加了一句。
大小姐幾乎抓狂:“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那樣的人。”
“因為他是我朋友啊。”嚴洛很認真的說道,細長的眼睛明亮照人,看得大小姐都不愿移開目光。
“我朋友很少,但我了解他們每個人。”
嚴洛沒有注意到英語老師下課走之前盯著他的目光,只是收拾起書本,輕笑著對著大小姐說道:“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他們,大小姐,再見。”
大小姐揉著腦袋,苦惱的托起下巴,默默想著嚴洛的話,她也沒有朋友,因為身邊的人不是想靠攏她,就是她想捉弄的,忽然她覺得自己貌似比嚴洛還可憐。
教室門口,嚴洛與張峰這一對班上的奇葩正彎腰拾撿著因天熱多起來的飲料瓶,一安靜溫潤,一沉悶冷酷的不搭少年,配上一個臟兮兮還偏偏故作驕傲的家伙,怎么看都覺得他們不應(yīng)該成為朋友。
世事多怪,三個完全不同的少年竟神奇的走到了一起,成為一道極為燦爛的風景線。
“都收好了,謝謝你倆。”彭玉結(jié)實的綁好袋口,擦擦汗水笑道。
嚴洛聳聳肩:“多活動有助健康。”
張峰則冷酷的開口:“不請吃飯,幫你掙頓飯錢。”
彭玉輕輕哦了一聲,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可是這幾個瓶子不夠,要不你們再幫我多收幾個班的?”
“咳咳,我要回家的。”嚴洛垂下眼簾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收回剛剛的話。”張峰酷酷的仰頭看天花板。
“……”
三個人最終還是收完了整個年級的飲料瓶,嚴洛在水龍頭前洗過臉,揮手告別,張峰理也不理他,將整顆腦袋都伸進了水龍頭下,直到感覺到了涼爽,方酷酷的遠去。
彭玉在后面輕笑起來,用力背起大包,踩著夕陽,自他們第一次相遇的路口拐出,三個少年三個方向,卻總有一個是他們一致前行的,現(xiàn)在是學校,未來便是未來!
夏日的夜晚總是來得比較晚,將近七點,還未完全暗下來,嚴洛的腳步在家門前停了下來,很少有人做客的家門外竟停了一輛轎車,雖然他從沒有研究過車,可也認識那是奔馳,價格不菲,而在車的一旁還站著一名彪悍的大漢。
“弟弟,你回來了?”赤虎的腦袋自門內(nèi)探出,憨厚的招呼。
嚴洛將背包扔給他,問道:“家里來客人了?”
“嗯,老頭子的棋友,不過看老頭子的臉色,不是很喜。”
聽到赤虎的描述,嚴洛眼睛微微瞇起,他可知道老頭子從來不會邀請外人進門的,難道是惡客?
走進客廳,沒有交談的聲音,只有棋子落盤的響聲,老頭子坐在沙發(fā)上,臉上帶著煩躁,而一名銀發(fā)老者則坐在對面,神態(tài)平和,雙目認真的盯著棋盤。
當嚴洛走近的一霎,老頭子抬起頭,用眼神示意樓上,顯然是讓嚴洛趕快上去,可就在他要照做的時候,那名很認真下棋的老者卻是坐直了身子,笑道:“可是嚴洛小友回來了?”
“老先生您認識我?”被人喊破,嚴洛也不再堅持避而不見,邁步走到老者的身前。
見到嚴洛始終平靜的樣子,老者贊賞得打量了一眼,許久才重新開口:“嚴洛小友果真是奇人,我之前向你爺爺打聽,他還刻意隱瞞,實在不夠朋友啊。”
“老孫頭,請注意用詞,是棋友不是朋友。”老頭子很不滿的灌了一口酒。
被稱之為老孫頭的老者絲毫不以為意,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嚴洛小友,我是孫正聲。”
嚴洛很不適應(yīng)的與他握了一下手,他的手掌溫暖有力,且沒有粗糙感,抬起頭道:“你好,嚴洛。”
兩人落座,孫正聲沒有理會老頭子,開門見山的對著嚴洛說道:“今日老頭子我冒昧打擾,實在是有事相求。”
嚴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著他,老者第二次贊賞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有靜氣的少年:“我想請你幫我治病!”
“我不會醫(yī)。”嚴洛很認真的回道,隨后露出抱歉的神色:“老先生,不管您是從哪里道聽途說,還請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有病您該去醫(yī)院。”
“我的病以目前的醫(yī)學治不了,我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只有找你試試。”老者直視少年,希望在他的臉上能看出什么,他也是別無他法,才會尋到這里,哪怕理智一直提醒著自己,但還是抱著一分希望。
可惜他很快便失望了,因為少年的臉上除了錯愕再無其他。
“老先生,我只是一個高中學生,哪里能幫到您。”
“是啊,或許真是我癡心妄想了,人怎能對抗病魔呢。”老者嘆息一聲,搖晃著便要起身。
“老先生,您怎么會找上我的?”嚴洛忽然出言問道。
“是簡工程師無意中泄露的,我聽說是你幫他尋回了魂,解決了棺槨,那時我便想,或許奇人能夠幫到我。”
“簡叔叔?”嚴洛想起了簡清淺,露出一抹微笑,對著老者道:“老先生,我?guī)湍寻衙}吧。”
老者精神一振,坐穩(wěn)回來,伸出了手臂,當嚴洛手指落在腕上的時候,感覺到一絲涼意滲入了體內(nèi),無人發(fā)覺老者的眼睛在這一刻變得明亮了許多。
“老先生,您不像是有病啊?”
“是啊,我去過很多醫(yī)院,見過許多專家,他們都查不出哪里出了病因,可我認識的一個奇人卻告訴我,命不過一月,而且近來我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機能在下降。”
嚴洛皺起眉頭,他本想說可能是心理病,但想到老者身上的氣勢,必定不是普通人,但凡這類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心志都極為堅定,不可能會因別人的一句話便開始自我否決。
“小友,老頭子見到的那個人是一位奇人,他的話不會有錯,而且我也真的能察覺到自己的情況,每一天醒來,我都能準確的把握到我的命。”老者靠在椅子后面,滄桑的臉上滿是疲憊。
嚴洛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實話實說:“老先生,我還是覺得您應(yīng)該相信科學。”
“那你又完全相信科學嗎?”
“我……”嚴洛沉吟一會,抬起頭很老實的回答:“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
“是啊,人是會變的,小友,若你想到能幫老頭子我的事,請你幫我一次。”
老者放下一張名片,隨后站起身,在嚴洛的身前緩慢而又堅定的低下了頭,不知為何,嚴洛有種直覺,這是老者一生中第一次求人,張了張嘴巴,最后什么都沒有說出,只是點了點頭。
凝視著老者的身影走出院子,那微微弓起的后背重新挺了起來,他心中有些佩服,每個人面臨生死都難以做到真正的豁達,而他卻做到了無畏!
“弟弟,吃飯吧。”赤虎端著飯菜上桌,招呼嚴洛。
三人坐在桌上,安靜的吃飯,直到快要吃完的時候,赤虎才突然說:“那個老者不簡單。”
“嗯?”嚴洛抬起頭看向他。
“他體內(nèi)有微弱的法力運行,而且不是法器的,是他自身的。”赤虎很肯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是修行之人?”
“應(yīng)該沒錯。”
兩人說完一齊看向了老頭子,正喝酒出神的老頭子忽然驚醒,受驚道:“你們看我干什么?”
“你知道的,我們知道。”
面對哥倆的肯定,老頭子翻著白眼,但還是開口了:“他叫孫正聲,在人間讀書人中名氣很大,由于一生都在鉆研南華經(jīng),人人尊稱南華先生,勉強算是天道門徒,有點法力很正常。”
“他的病?”
“恐怕不是病,而是劫。”老頭子不再多言,又吃了一口菜,罵罵咧咧的提著酒瓶回房:“笨蛋赤虎,味精放多了,不健康啊……”
嚴洛與赤虎對視一眼,同時比劃一下中指,隨即埋頭吃光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