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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端午這日,晴空萬里,暖風和煦。
端午節(jié)在佛教向來都是重大節(jié)日之一,數(shù)不清的得道高僧選擇在這一日扎推地或誕生或圓寂,這也成了佛門千百年來的一個不解之謎。
臥佛寺在這一日一向是人山人海,熱鬧至極。
王氏來京城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來臥佛寺過端午,更別說宋韻一個小孩子,一大早就興奮地不行。而周懷玉,若不是因為這兩人,她是一點都不想出來,只想老老實實地窩在院子里鍛煉減肥,等著外祖父等人上山。
當日外祖父他們雖然下山去了,但是臨下山前,寫了一封信,交代了下山的安排,蘇氏一離開,這封信就被人送了過來,周懷玉看完之后心中大定。
以他們的實力,別說跟周蘇兩家斗了,全身而退都是問題。但是現(xiàn)在她受到方丈大師的看重,外祖父舅舅以及表哥又都是有決斷的人,周懷玉頓覺壓力少了許多。
當日一事,很快就在山上山下傳起來。
武安侯府嫡長女當眾被繼母和庶妹逼迫著剃度落發(fā),還是方丈大師解圍,才幸免出家。現(xiàn)在呆在山上清修,時常與大師討論佛法。
雖然外祖父在宣傳這件事的時候,極盡褒獎周懷玉,但安王世子那一句“京城第一胖姑娘”的話還是沒有瞞住。所以周懷玉此時頗有些破罐子破摔,借著帷帽擋了臉,大搖大擺的走在山道上。
開始王氏和宋韻還不敢來人多的地方,但是看到反倒是她率先往人前湊,兩個人均是心中欣慰。
看來外孫女,表妹心中并未因此受到影響。
于是,兩個人也徹底放松,不再時時刻刻小心她地情緒,也開始觀賞起了這難得一見的盛大景象。
“表妹,聽說臥佛寺的舞獅是一絕,因為舞獅之人就是寺中的武僧,咱們也去看看吧。”
周懷玉聽到宋韻主動開口詢問,立刻笑著答:“好啊,我總不出府,都不知道哪里好玩,一切都聽表姐的。”于是帶著小桃,四人緩慢地朝著講經(jīng)臺走去。
因為此時才辰時末,現(xiàn)在山上大部分還都是住在山下禪院的人,京城里的,就算是起得早的,恐怕也還得一個時辰才能趕到。
因此山道上的人還算稀松,但是,講經(jīng)臺這里,卻已經(jīng)是里三層外三層,沒有立足之地了。
好在講經(jīng)臺處于一個天然的小盆地中,周圍隨便找個落腳地,都能夠觀賞到臺上的景色。
但是她和宋韻都好說,王氏卻不行。雖然她身子骨健朗,在平地上健步如飛,但是周圍山腰上并沒有修建平整的臺階,全部都是石路土路,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有跌落打滑的可能。
因此王氏一看,連忙擺手:“你們快去找個好位置,我就不去了,我回院子里等著你們,免得一會兒你外祖父來了找不到咱們。”
周懷玉剛想說陪著王氏回去,王氏就拉著小桃:“我讓小桃陪我,你們快去看吧,韻兒說得對,臥佛寺的舞獅好看得很呢!”
來之前,周懷玉故意往人前湊,就是因為看出來外祖母和表姐兩人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她,她才那樣做,只為了讓她們放心。但是當真的來到這人山人海的地方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對她并無多少關注。
再看寬闊的講經(jīng)臺中間,已經(jīng)搭起架子,足足有三丈高。架子最頂端,則放著一大捆翠綠的青菜。至于架子周圍,由高到低向外擴散,擺著密密麻麻的梅花樁,最粗的也不超過平時吃飯的瓷碗口,最細的,更是只有酒盅大小。
光是看這布置,就能想象到一會兒的舞獅定然精彩萬分,她心中也跟著提起了不小的興趣。
久遠的上一世,她早已經(jīng)忘記了外面是一番什么景象,今世雖然早就想出去看一看,但是奈何一身肥肉是累贅,總是想著等把這身肥肉減下去之后再出門。
但是現(xiàn)在,她又覺得哪怕是她在沒有減肥成功之前,也是可以出來轉轉的。
雖然她影響寺容,但是她不是戴著帷帽呢?
所以小桃主動提出來護送王氏后,周懷玉也就不再多言,和宋韻一起,爬上了一處落腳點,等候著舞獅的開始。
可是剛站定沒多久,就有不速之客前來。
“哎哎,這不是‘京城第一姑娘’嗎?”
“子午,你少說了一個字吧?”
“哦——是京城第一‘胖’姑娘,哈哈哈哈……”
不遠處三四個未及弱冠的年輕男子踏步而來,看樣子不過是路過,但是因為看到了她,就順勢停了下來,站在她們身邊大聲嘲笑。
周懷玉還好,但是身邊的宋韻卻已經(jīng)滿臉通紅,有被氣得,也有因為周圍的視線都投過來,羞得。
周懷玉看著周圍男女老少三三兩兩的,不乏有年輕的姑娘,但是戴帷帽的卻沒幾個,而且大都裝扮的素雅麗質,看出來是花了心思的。就連宋韻,出門的時候好像都看到她化了眉抹了胭脂。
此刻因為羞窘,臉上艷霞一片,看的幾個紈绔都呆了一呆。
周懷玉立刻摘下帷帽蓋在她頭上,按住了她想要拒絕的手。
其他人看到美麗景色被遮擋,立刻朝著造成這番遺憾的周懷玉怒視而去,然后就齊齊哀嚎一聲,捂住了眼睛。
“胖妞兒,你長得好看還是咋的?還不快戴上帷帽遮住,害得我差點腿一軟滾下去!”
“就是就是。”周圍其他有些膽大的,也小聲附和。
周懷玉冷冷地掃視一圈,把那些湊熱鬧的都給瞪得移開了目光,然后才看向那幾個年輕紈绔:“腿軟說明你骨頭不硬,和我有什么關系?”
“臭丫頭,說誰不硬呢?”男人立刻反駁,但是此話說出口后,周圍哄得響起大笑,男人才意識到話中的歧義。但是他顯然是個無賴,也不覺得丟人,反而瞬間掛上一個猥瑣的笑容:“小爺硬不硬,你個臭丫頭怎會明白?”
周圍就響起更大的笑聲。
周懷玉沒想到自己頂著這樣的臉居然還會被調戲,扯了扯嘴角。
本姑娘敬你是條漢子!
“你可敢報上名來,我告知我三叔父,讓他去試一試,你硬是不硬?”
周懷玉此話一出,那男子就露出訕訕地表情,另外幾個紈绔則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反而更是意味深長。
那紈绔沖著同伴罵罵咧咧了兩句,然后才冷哼一聲,洋洋得意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均肆,莫小爺是也。”
周懷玉:“……不認識。”
“你……”
“哈哈——莫均肆,叫聲叔父聽一聽,老子今日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