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吃柳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第150章 你要的是血牛,不是我
陶景熠瞪視著她,死死的,深深的,長長久久的瞪著。
他的眼睛里涌進(jìn)了一抹難以描繪的慘痛和悲憤,把他的眼眶燒紅了。
他胸中像打翻了一盆燒熔的鐵漿,痛到每一次的呼吸都有死掉的可能。
半晌之后,他沉默而僵硬的轉(zhuǎn)過身,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背影落魄、蒼涼,像只受傷的孤狼。
她痛楚的凝視著,咬住了唇。
陶景熠,我成全你,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龍騰別墅里。
陶景熠不吃不喝,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三天都沒有出來。
姜萊沒辦法了,只能撞門。
房間里充滿了濃烈酒味,地上橫七豎八的全是空酒瓶。
陶景熠躺在地上,爛醉如泥,這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醉。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頭發(fā)凌亂亂的,下巴圍著一圈胡渣,看起來消沉、萎靡而憔悴。
跟在陶景熠身邊這么多年,目睹著盡是他運籌帷幄,處變不驚,戰(zhàn)遍商場、睥睨天下的狂霸傲氣。
如此的狀態(tài),他還是第一次見。
即便是金剛之軀,是百戰(zhàn)百勝的戰(zhàn)神,也是有死穴的,而夏語彤似乎就成了他的死穴。
這并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不可以有一點的松懈。
他和蘿絲把他抬到了床上。
蘿絲給他擦了擦臉,低嘆一聲:“看來婚禮是辦不成了。”
姜萊聳了聳肩,“該準(zhǔn)備的繼續(xù)準(zhǔn)備,如果就這么放棄,他就不是陶景熠了。”
這些天里,夏語彤拼命讓自己忘記陶景熠,習(xí)慣沒有他的生活。
她要重新開始。
炎熹每天都會過來,守著她、陪著她。
“小語,過去的一切就當(dāng)是做了一場夢,我們重新開始吧?”
“好,重新開始。”她出神的望著窗外,低迷的回道,仿佛是在跟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影子賭氣。
這個世界上,終究只有炎熹是真正愛她、真正關(guān)心她的人,他不會欺騙她,也不會玩弄她的感情。
炎熹笑了,俯首吻了下她的額頭,“我會請律師替你辦好離婚手續(xù),等畢業(yè)之后,我們就一起到國外去,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嗯。”她點點頭,去國外,忘記這里的一切,忘記應(yīng)該忘記的人。
柴筱萌買來了火鍋料,天寒地凍的,吃火鍋最好了。
“兜來兜去的,最后你們還是在一起了,說明你們還是有緣分的,只是老天來考驗?zāi)銈兌选!彼_了三瓶RIO,一人一瓶。
“來,我們干一杯吧,希望你們不再有磨難,終成眷屬。”
炎熹和夏語彤舉起了酒瓶,餐桌上響起了一道清脆的碰撞聲。
柴筱萌吃了一片涮羊肉,問道:“彤彤,陶景熠會同意離婚嗎?”
“我以給宮小敏獻(xiàn)血作為交換條件,他要救他的初戀情人,一定會同意的。”夏語彤的心里閃過了一道尖銳的痛楚。他要的是她的血,不是她。
“我就不明白了,他想要找頭血牛,給錢不就行了嗎,干嘛還要結(jié)婚?在網(wǎng)上貼個廣告,直接說尋找U色拉姆血型的人,愿意獻(xiàn)血者,重金酬謝,肯定會有人來的。”柴筱萌撇撇嘴。
“所有人包括宮伯和宮小玲都以為宮小敏死了,他應(yīng)該是想守住這個秘密,不想讓外人知道,才想出了這招。”夏語彤幽幽的說。
“那他為什么要隱瞞宮小敏還活著的消息?”柴筱萌還是想不明白。
“不知道,他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一頭血牛,沒有資格知道。”她自嘲一笑,充滿了無盡的悲哀和凄涼。
“不要提他了,我們談點高興的。明天是周末,我?guī)愕饺鲘u去玩兩天,散散心。”炎熹微微笑地說。
“我想先去龍騰別墅,把東西拿回來。”夏語彤垂下眸子,手指握住了胸前的星星,不屬于她的東西也該還給陶景熠了。
“好,吃完火鍋,我陪你一起去。”炎熹說道。
“讓筱萌陪我去吧,你去了難免又會發(fā)生誤會。”夏語彤低低的說。
“對對對,現(xiàn)在婚姻的過錯方,完全在陶景熠。你是彤彤的前任男友,還是要避嫌的好,免得到時候陶景熠把過錯怪到彤彤身上。”柴筱萌點點頭。
炎熹沒有再堅持,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辦好離婚手續(xù),只要沒有了陶景熠,他和小語來日方長。
……
大醉之后,陶景熠一刻都沒讓自己停歇過,他拼命的工作,沒日沒夜,不眠不休。
他不能讓自己靜下來,否則那個揮之不去的影子就會鉆出來,攪得他崩潰,攪得他發(fā)瘋。
可盡管如此,尖銳的痛楚還是會從心靈深處鉆出來,像閃電一樣,一天擊中他七八十次,來無影,去無蹤,簡直無法阻止。
夏語彤進(jìn)來的時候,
他就站在樓梯口,看著她,一瞬不瞬的看著。
他的頭發(fā)亂蓬蓬的,俊美的面龐消瘦了一大圈,眼圈下帶著淡淡的陰影,下巴上圍了一圈的胡渣,完全沒有了往日飛揚的神采。
“我來收拾我的東西。”她低低的說了句,朝房間走去。
她原本以為這里會是自己的家,沒想到只是一場夢,這個男人和這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屬于她。
打開衣柜,看到藏在里面的前任回收箱,一股熱流沖進(jìn)了她的眼眶里。
她真是可笑,真是幼稚,以為把這些東西收拾干凈,就可以把宮小敏趕走了。
其實真正該離開的人是她。
無論過了多久,這里都是那個女人的地盤,陶景熠始終都是屬于她的,她搶不走也奪不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把他和這里歸還給她。
“這里的東西,一件都不準(zhǔn)帶走。”陶景熠低沉而蠻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只是拿走我的東西。”她悲憤不已,難道這個混蛋以為她要分割財產(chǎn)嗎?她只想要自由,他的錢,他的別墅,她半點都不稀罕。
“這是我新婚妻子的東西,她很快就會回來。”陶景熠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而有力的說。
“這是我的東西,不是宮小敏的!”她吼叫起來,沖過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愛之深,恨之切。
現(xiàn)在,她對他的恨意,猶如黃石火山爆發(fā),兇猛的往外噴射。